北辰织月摸了摸火炽,此时的她有点六神无主,喃喃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我还有什么办法忘了用,我……”
她极力的在想着。
然,君墨迟的体温已经在慢慢消逝。
火炽呆呆的看着她,就忽然轻轻咬住北辰织月的手。
北辰织月一怔,看着火炽,不知道它想要做什么。
火炽没有犹豫什么,紧接着便是吐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散着红光,还有些温热。
她看着手中的东西,又抬头看着火炽,“这是什么东西?”
火炽紧接着看着君墨迟,示意北辰织月把血红珠子给君墨迟使用。
北辰织月稳了稳心神,问道:“是塞在嘴里?”
火炽点点头。
她依言把血红珠子塞在君墨迟的嘴里,紧盯着君墨迟的变化,这血红珠子是从火炽嘴里吐出来的,它是灵兽,估计会有奇效。
果然,君墨迟呼吸恢复了些许,体温也慢慢的暖了一些。
此时此刻,北辰织月几乎是要喜极而泣,她抿了抿嘴唇,抱着火炽,“火炽!这真的可以!你救了它!”
火炽呼喵一声,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北辰织月。
它是将自己的内丹给取出来了,它现在与普通小兽是没有任何差别的。
它没了内丹,也就是没了御火能力,可没有内丹续命,就会没了性命。
火炽不忍心看着北辰织月伤心,所以就将自己的内丹拿了出来。
火炽舔了她一下,她不伤心了就好。
北辰织月急忙擦去了泪眼,缓了缓心情,就问道:“那血红珠子是什么?”
火炽无法回答,但它就指了指北辰织月的心脏处。
北辰织月顿时明白了过来,火炽的意思是说,这血红珠子对于火炽来说,就好比人类的心脏一样。
她再是问道:“如此说来,这不仅削弱了你的力量,对阿迟而言,这还只是续命之法。”
火炽又是点点头,的确是这个意思。
而且内丹不在它体内,也会逐渐失去效力。
君墨迟也就只有三月之命而已。
北辰织月也想到这应该会有期限,她说:“可有限期?”
火炽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它灵机一动,看着北辰织月的手,点了三根手指。
“三天?”北辰织月屏住呼吸问道。
火炽摇头。
“三个月?”
火炽点头。
北辰织月总算是放了心。
三个月的时间不短了,她一定会找到办法救君墨迟的。
此时君墨迟的生命迹象仍是虚弱,她摸了摸君墨迟的额头,慢声说:“这关键点就在于那白玉灯,这似乎是樊笙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她究竟是打什么算盘。”
火炽不识,而且它没了内丹,也不大想走动了,只能是呆呆的看着北辰织月。
外头,苏如他们等急了,忍不住喊道:“北辰小姐,殿下的情况如何了?”
北辰织月回过神来,才想起外头仍有许多人等着。
她去把门打开,脸上的泪痕已经不大看得出来,但眼睛是红肿得可怕。
苏如怔了怔,细声问道:“殿下……殿下还好吧?”
“暂时没事。”北辰织月轻声答道。
苏如不禁动容,“谢天谢地。”
“派人出去,一定要找到樊笙,她被火炽的烈火烧伤,她躲不到哪里去的。”北辰织月说道,“只有弄清楚了那白玉灯的玄机,才能保住阿迟的性命。”
众人领命,左锋和苏如毫不懈怠,立即去办。
这还有什么事儿比君墨迟的性命更加重要。
桃云倒是问道:“小姐,太子殿下现在这样,这该如何是好?这可是便宜那二皇子了呀。”
北辰织月脑袋急速转着,她眸光坚定,“樊笙先前与君安凌合作过,这一次,君安凌十有八九也是知情的,活着,才能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通知祁将军,让他逼近京都,不用忌讳什么。此次,君安凌也不会跟我们客气了。”
桃雨紧握着拳头,一脸愤恨,“哼,此般胜之不武,倒也是他的风格。”
“君安凌那性子,怎会讲究这些。他只是想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北辰织月说着,转过身,“你们也收拾一下,这京都,我们可能待不下去。”
花十娘一怔,“什么?!君安凌想要动手,我们就跟他动手啊!”
“阿迟如今这般模样,皇位已经与他无缘。如果留在这里,就要奉君安凌为新皇,又或者,与他大战一场,但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让天下人信服?”北辰织月说道。
“管他呢!”胡老大哼了一声,“君安凌都没讲过什么道义,何须要跟他讲究这些!”
北辰织月轻轻摇头:“不,我不想让北辰王府背负上不忠不义之名,那样,我会对不住我的父王。而且,这京都附近都是丞相和兵部尚书的势力,若在这里与之交战,我们必吃大亏。”
此次,她只能退到冀州,再寻机会反击。
君皇帝那十万兵马,也必定会落在君安凌的手中。
北辰军在此交战,没有半点胜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桃云就点点头:“是,奴婢立即安排一切。”
既然北辰织月如此安排,他们也不能真的与君安凌拼命。
像北辰织月所说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大学依旧纷飞。
樊笙被烧毁了脸,就不敢再回去那宅子。
她身形像个老妇,在街上艰难的移动脚步。
“阿凛……”樊笙喃喃念着,此时却半点法子都没有,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那院子里,那白衣男子已经睁眼苏醒。
他目光茫然。
他是谁?
这里又是什么地儿?
他英俊无比,但额间的一颗朱砂,却让他增添几分邪魅之气。
他走了出去,看见漫天的大雪。
脑袋疼的很。
“凛哥哥……”
他脑袋忽然就闪过一句叫声,有人这样叫他。
他怔了怔,喃喃说道:“我叫北辰凛……”
脑袋像是浆糊,他的记忆非常模糊,寒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冷颤。
他独身一人,走了出去。
宅子被设下了符咒之术,平常人不能进出,但他却轻松穿过。
来往的路人看见他英俊,也只是多看一眼,就也转头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