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亦语就想到了南天擎。
但是北辰织月却说:“樊笙。”
苏亦语彻底的怔了怔,北辰织月这还是语出惊人呢。
他还是摸着自己的白玉戒指,正了正脸色,说道:“这樊笙是谁?”
北辰织月瞧着他的脸色,似乎没有半点假话。
她接话道:“疆国太子,这倒是奇了怪了,若说樊笙与你疆国没有半点关系,我是一万个不信。那日,你将金子运走,阿迟却偏偏在那时候出事,难道是当中没有你的手笔?”
苏亦语眉毛微微一挑,“这倒是奇怪了,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未来夫君当时蹩脚了?”
北辰织月见他不承认,同时在胡言乱语,她瞬间就没了谈下去的心情了。
她慢声说道:“既然疆国太子不想再说下去,也就不必再说了。若想结盟,就交出樊笙,其他的,就一律免谈。”
苏亦语见她一口咬定与自己有关,他此时再否认也没用了。
北辰织月起身,拉着君墨迟打算离去。
苏亦语快速的琢磨了一下,就说:“可以,我交人。”
北辰织月脚步一顿,回头,“好,爽快。”
他们重新坐了下来,君墨迟已经有些困乏了。
北辰织月长话短说,问道:“那疆国太子想要如何结盟?”
君墨迟不露痕迹的拽了北辰织月一下,希望北辰织月斟酌清楚,苏亦语就好像一只食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所是结盟,怕是会吃亏。
这关乎到国家大事,但北辰织月想到的,也只有君墨迟的生死。
苏亦语说道:“我要的也很简单,等你们重回京都,夺回了一切,就将云州十城割让给疆国,然后再奉上五十万两黄金。”
“什么!?”君墨迟脸色一变,“云州十城之前是北凉和疆国之间的关卡,你疆国一直想要攻进北凉,却越不过云州,如今你要云州,你的意图和吃相也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苏亦语慵懒一笑,那一张俊俏的容貌,有几分邪魅,那眼瞳暗闪着几分光彩。
他一手撑着头,说道:“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也是在帮你们。先前,君安凌便已经传信,想要与我结盟,两边夹攻,解决了你们。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在冀州,怕也是不得安生的。我这个条件,已经是不过分了。”
北辰织月冷冷一笑,道:“你若是与君安凌合作,剿灭了我们,可君安凌的兵马不少,你疆国就算占据了云州,但你疆国也要花费大力气才能够攻进来。你就算与我结盟,那你也只可能出个几万兵马协助,而我们与君安凌之间,仍是实力相当,是一场硬仗,就算我们赢了,到时候也无力抵挡你疆国。”
“的确,但你也要想想,我与君安凌合作,你们就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苏亦语说道,“如你们所说,我与你们合作,好处更大,但也不是非要合作不可,就算我不插手,你们也会挣个你死我活。”
他之所以不想与君安凌合作,是因为君安凌和他是同一类人,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与这种人合作,往往是百害而无一利,苏亦语并不屑于与这种人合作。
君墨迟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可以看一场好戏。”
说罢,君墨迟就也站了起来,也拉着北辰织月,不想多留。
“君墨迟,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你如此模样,我猜想,大概樊笙才是你最后的活路吧?”苏亦语冷笑着,“你死了,这一场好戏也没了吧?”
“你当阿月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也是太小瞧了她!”君墨迟说道。
北辰织月一脸淡漠,没有表现出心虚。
苏亦语抬眸,瞥了北辰织月一眼,倒是没有怀疑北辰织月的能耐。
忽然之间,他很想见识一下北辰织月究竟能不能治好君墨迟。
他一顿,就说:“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君墨迟冷冷的说道:“告辞。”
两人离开了厢房,不想再多留一刻。
苏亦语的随从有点恼怒,说道:“太子殿下,他们未免是太不识好歹了。”
“正常,他们不是君安凌那等货色。”苏亦语看着那两杯茶水,这都凉了,他们都没有喝上一口。
看来,他们防备极重,而且还不将他放在眼内。
从头到尾,北辰织月都没有露出半点胆怯。
他细细叹了一声,忽然间就有些欣赏北辰织月,君墨迟若是没有她护着,又怎能平安来到冀州。
难怪啊,南天擎到了疆国,也是忘却不到北辰织月,有时候也会念起她。
随从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可要传信给君安凌?”
苏亦语轻轻摆手,说:“不急,此次我们就不插手吧。”
随从有些惊讶,道:“太子殿下,这……这可是错失了一大良机啊。”
“这不算什么良机,本太子等一等,多耗一些时间,反而能黄雀在后。”苏亦语说道,“再说了,她想要樊笙……本太子也给不了她。”
随从无言。
樊笙离开了疆国,已经与疆国没有什么瓜葛了。
若是苏亦语将樊笙出卖了,难保樊笙会如何报复,那个女人……恐怖得很。
楼下,君墨迟上了马车,便闭上了眼睛。
北辰织月摸了摸他的脉搏,皱着眉头说道:“你今日还真是太劳累了,快些回去歇息。”
火炽一直待在马车上,它感受到它自己的内丹弱了不少,它都有些心疼了。
它窝在君墨迟的身上,想要暖一下的自己内丹。
君墨迟喃喃说道:“对不起火炽。”
火炽有点生气的叫了一声,但很快又是消了气,君墨迟脸上有些担忧,看来是谈得并不合意。
“阿迟,樊笙没有踪影,我们只能从苏亦语那儿下手了。”北辰织月说道。
君墨迟的声音弱了不少,说:“不能,我们不能让疆国越过云州,当年……你父王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击退疆国,现在你要引狼入室,又怎对得起你父王。”
北辰织月抿了抿嘴唇,有些难过。
“可是……这大概是唯一的机会了。”北辰织月看着自己的手,很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