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辰织月这么一说,百姓就更加疯狂,死活往她身上塞东西。
马儿都差点受惊了,幸好北辰织月一直安慰着它。
最后,还是应老先生思虑周全,派人前来接应,所以才将北辰织月两人解救了出来。
祁魏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些个人比在战场上还要恐怖,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啊。”
祁魏还没有缓过来,喘了几口气。
北辰织月有些无奈,整理了一下衣衫,才说:“幸好应老先生派人来接了。”
应府门口,应箐等了许久,她一见到人,就笑着调侃了一句:“我义父在马车上就说了你们必有麻烦,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没想到是这种事儿。”
北辰织月嘴角抽了抽,说道:“你义父还真是料事如神。”
应箐请了他们进去,途中就继续说:“还好还好,我义父那么大年纪了,见过许多事儿,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北辰织月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说:“如今你也算是有功绩了,什么时候接过应家这大旗?”
应箐叹了一声,说:“虽然应家旁支极多,家大业大,但南王府一事,对应家也是有不小的打击,义父说了,应家在未来两年,不宜再动,只能是安守本分。”
北辰织月倒是理解,不然君皇帝可是会忌讳,到时候可能要对付应家。
她问道:“南……那应姑子可还好?”
“她出家后,法号叫静心。”应箐说,“前几日义父去看过她,与她说了不少事儿,她虽然出家了,可终究还是为人母亲的,知道他们兄妹逃脱,就想要义父暗中帮忙。”
北辰织月想了想,这案子都过了一个多月,可朝廷还没有抓捕到这两兄妹。
她自然是不会可怜南天擎,但南落晴虽然骄纵,却没有什么坏心肠,也不知道她现下如何了。
“那应老先生的意思是?”祁魏问道。
应箐接着说:“义父也很是喜欢晴儿那丫头,所以就答应了。他让我多加留意,阿月,你可否也多多留意?”
北辰织月见她叫得如此顺口,轻轻一笑,说:“你倒也是不客气。难道你不知道,南王府落败,是谁的手笔?”
应箐点头:“自然知道,但是此事是上一代的恩怨了,而且晴儿是不知道那些肮脏事儿的。静心姑子,如今也只牵挂着晴儿而已。”
北辰织月叹了一声,说:“好,我会帮忙寻人,除此之外,我不插手其他的。”
她始终是北辰王府的人,也有自己的立场,自然是不能越过了,她答应帮这忙,已然是一大让步了。
他们绕过了池塘,才到了那景色宜人的院落。
茶香早已袅袅。
应老先生手脚依旧麻利,慢慢的煮着茶,他抬眸看了一眼北辰织月:“看来你们还真是没有什么经验,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在街上骑马。”
北辰织月无奈的说道:“我没想到……差点就死在人群中了。”
应老先生嗤笑了一声,说:“当年,你父亲可是见过比这更加轰动的场面。”
北辰织月耸耸肩,说:“我怎与我父亲相比。”
应老先生眸光一凝,说:“怎么不能比?你如今也要争上王爷的位置,胜算才会更大。”
北辰织月看了看应老先生,又再看了看应箐,“敢情你们是一早就想到这茬儿,我当时就笑着成为内阁大臣,要想继承我父亲的爵位,谈何容易。”
“那就将不容易变成容易。”应箐端正坐着,很是认真的模样,“阿月,我们看着内阁大臣,觉得他们能够左右皇上决策一些事儿,可这也是有赖于他们的官职地位。内阁大臣中,最没有话语权的,是明王,因为他最没有权势。就算你成为了内阁大臣,可你并没有官位,倪丞相和群臣也不会怎么将你放在眼中。”
祁魏一拍手掌,说道:“小妹子说得有道理!既然要做,何不狠狠的做!”
反正成为内阁大臣,怎么都是得罪了君皇帝,他们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北辰王府还有冀州封地,还有北辰军在背后做靠山!有何不可!
北辰织月沉吟了一下,才说:“话虽这么说,但皇上不会轻易同意的。”
应老先生给众人倒了茶,他的眸光精干老练,说:“如今你刚刚打了胜仗,就是大好时机,不能浪费了。前路必定是不好走,你一旦怕了,敌人就如才狼猛虎,将你撕咬个干净。”
所以,北辰织月如今必定要坚持,不能有一丝的惧怕。
北辰织月点点头:“我明白了。”
应老先生抿了一口茶水,口齿留香,道:“就看皇上明日如何说,今日他必定与倪丞相商量对策。”
北辰织月脸色沉了沉:“我觉得二皇子才是心腹大患。”
“没错,如今二皇子在人前多走动了些,先前他立下了南王叛国通敌的大功,不少大臣对他刮目相看。然而他却很能把持得住,仍是低调,你看今日的朝堂上,他并没有在场。”
应箐问道:“他还想耍什么把戏?”
“哼!”祁魏有点恼怒,“有我在,他休想再动北辰小姐一根汗毛。”
“祁魏,你真是天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上一次不正是因为这样,阿月身陷囹圄?”应箐说着,“我们从漠北回京了,对他们来说是一大威胁了,我料想着,二皇子一定会有所准备。”
祁魏蹙眉:“他还能弄出什么事儿来,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应老先生却说:“不可轻举妄动,二皇子对我们差不多是了如指掌了,而我们还不知道他的根底。如今皇上没了南王的牵制,他就更容易对付织月了。”
北辰织月点点头,随后问道:“那南王的七万铁骑,如今是由皇上亲自掌控吗?”
应老先生说道:“兵符是在皇上手中,但是铁骑的将领张鸣却是不服,在江北似乎密谋什么,这也是皇上忧心的事。如今唯有是找一个能镇得住铁骑的人,前往江北,不然江北恐怕会有造反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