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抿了抿嘴唇,他伺候君皇帝不到一年,这油水还没有捞够呢,君皇帝就要死了。
北辰织月打听到了消息,也就出宫去了。
路上,她认真想了想,随后就明白过来。
那石头虽然有奇效,但是对将死之人是没有用处的。
君皇帝年事已高,体内的各个器官早已老化,这石头能恢复精力,但不能修复内脏。
由此看来,君皇帝当年患了怪病,那是不至死的,所以才是挽救了他一条性命,而后,君皇帝就把那一块石头当做神石了。
临近新年,但因为君皇帝的病重,所以京中并没有多大的气氛。
但北辰王府内倒是热闹,花十娘等人许久不曾出来过年,纷纷去买了对联等东西,挂上了红灯笼,一点都不含糊。
北辰织月也没有阻止,随着他们喜欢去了。
花十娘跑了进来,拉扯着北辰织月出去,“北辰主子,你不要闷在屋里啊,跟我们一起挂挂灯笼,热闹一下嘛。”
胡老大他们也叫喊着,“是啊,一起热闹热闹。”
难得桃雨和桃云也与他们打成了一边,北辰织月笑了笑,接过了灯笼,说道:“好。”
既然要一起挂灯笼,自然不会用轻功挂上去那么简单。
众人都是扶着梯子,慢慢的挂上去。
以前在北河,北辰织月和桃雨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心思过年,因为她们都在为回到京都做准备,而且三个人过年也不免有些冰凉,哪里像今年这么热闹。
众人欢声笑语,打闹成了一片。
北辰织月喜欢这样的热闹日子,挂好了灯笼,又贴了对联,王府里里外外都装扮得特别喜庆。
然而此时,阿年忽然冲进了庭院,喊道:“出事了!平阳侯府被禁卫军围了起来!”
欢声笑语倏然停了下来。
众人皆是盯着阿年,阿年气喘吁吁,朝着北辰织月挥挥手:“姐姐,你快走啊!现在只有你能救平阳侯府了!”
“阿迟呢?”北辰织月说着,已经放下了对联,急忙跟上。
桃雨和桃云对视了一眼,也立即跟随,同时吩咐了花十娘等人,召集王府的护卫,等待信号。
阿年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太子殿下被留在了宫中,他分不开身。”
“有谁能留他?”北辰织月问道。
“不就是皇后和倪丞相。”阿年说道,“二皇子带的禁卫军,人数不少呢,不知道里头什么情况了。”
北辰织月微微蹙眉,许侯爷和许世子近来低调,没有在朝堂上说过什么,君安凌忽然拿他们开刀,倒是有点措手不及。
为了省时间,北辰织月与阿年用了轻功赶过去。
若是迟了一步,怕是会人命的。
平阳侯府外头,有两三百禁卫军正在把守,北辰织月想要进去,立即被拦住。
“奉二皇子命令,一切不相干人等,不准入内!”禁卫军说道。
北辰织月冷声说:“连我也要拦着?”
禁卫军说:“北辰王爷,恕难从命!”
北辰织月冷笑一声,一手挥出,便是打开了一个禁卫军,立即就开了路。
她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
正堂中,禁卫军将平阳侯府一干人等抓拿了起来,跪在地上,府上乱成了一团,似乎在搜寻什么。
君安凌穿着赤红色的袍子,甚是张扬。
禁卫军追随着北辰织月跑进来,看见君安凌转头看来,就急忙请罪:“二皇子,是北辰王爷硬要闯进来的。”
君安凌挥挥手,“下去吧,她硬要闯进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她。”
许世子看见北辰织月来了,不由得双目发光,有几分欣喜。
君安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淡淡一笑,“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你和许世子先前有过婚约,现在这么着急赶来,难道是忘不掉旧情人?”
北辰织月阴冷着脸,说;“二皇子,你这是干什么?”
君安凌抬手扫了一圈,“没看出来吗?这是在搜查罪证。”
“平阳侯府犯了何罪?”
“这事可不能说,机密。”君安凌说道。
北辰织月步步靠近,说:“二皇子,我是内阁大臣之一,难道无权知道吗?”
君安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是是是,差点就忘了,是内阁大臣之一呢,这事儿说给你听也无妨。”
同时,禁卫军也将搜查得到的证据呈上。
君安凌看了一眼,就说:“平阳侯府与疆国有勾结,看,这就是名单!”
“胡说!”许世子连忙辩解道,“那是我们依照皇上吩咐,在疆国设下的密探!”
“啧啧?是吗?我记得先前父皇让你们把这些东西都转交上去,怎么就没有上交这一密档啊?”君安凌慢声说道,“你们与疆国没有勾结的话,那就是你们密谋造反!”
君安凌一手指着许侯爷,气势汹汹。
许侯爷抿了抿嘴唇,却不知如何反驳。
他当初留下这密档,是他们已经选择了君墨迟的阵营,可哪里想到,君安凌得了权,直接上门搜了。
许世子却辩解道:“那只是无用的密探,就算是有用,那也只是我们忘了上交,二皇子,你不要一口咬定我平阳侯府就是勾结,就是谋反!”
君安凌轻轻摇头:“我可不接受这一套说辞,北辰王爷,你呢?你信不信?”
北辰织月说道:“这事应该交由大理寺接手,二皇子,你的手莫要伸得太长了。”
君安凌吃吃一笑,想起自己先前受得气,想起自己被北辰织月刺中的那一剑,他心中就很是窝火!
如今他父皇倒下了,他得权了,他掌控了京都三万禁卫军!他就是要横着走!就是要一一除掉北辰织月的势力!
“北辰织月,你真当你自己封王了,就能左右我?”君安凌说道,“如今在京都,是我说了算!”
这话很是猖狂!
君皇帝在皇宫里躺着,君安凌就无法无天了。
北辰织月说道:“莫非你是想要开战?还是,你觉得自己将来稳坐帝位?”
君安凌挑眉,有几分嘲笑的意味,“难不成你以为君墨迟会成为皇帝吗?你不要那么天真那么傻,你现在就应该准备好棺材,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