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擎眯了眯眼睛,说道:“母妃,既然北辰小姐那么容易就通知到叶芙,那叶芙大概是一直藏身于京都。皇上都下令抓捕天机门的人了,没想到,叶芙居然还能藏得那么深。”
南王妃这才想到这一点,也觉得有些惊讶。
“看来天机门在京都的根基也是很深。”南王妃说道。
南天擎摇摇头,说:“不一定,叶芙脾性奇怪,按道理说,她不会随意出手救我,但是偏偏北辰织月求得动她,那证明了北辰织月说话是有分量的,这个叶芙,难保是听命于北辰织月的。”
“怎么可能?”南王妃吃了一惊,“织月如何能命令叶芙?她可是天机门的副门主,这未免是太天荒夜谈了吧?”
南天擎眸光越深。
他再是说道:“先前大理寺卿奉命离京查案,去的就是北河,虽然后来他被揭发了是天机门的奸细,但皇上之前既然准允他前去北河办案,那这案定然不简单。”
“那这又有什么关系?”南王妃问道,“天擎,母妃不懂你的意思。”
“但是那一段时间,皇上暗中派人监视着北辰王府,证明了大理寺卿去办的案,与北辰织月脱不了干系。”南天擎靠在软枕上,慢声说着。
南王妃总算明白了南天擎的意思,也就是说,北辰王府已不像往日那样,君皇帝更加惮忌,把北辰王府当做心头大患了。
但是南王妃捏着手,有点担忧了,道:“那你父王可知道?”
“父王对此事不是特别了解。”南天擎说道,“母妃放心吧,说到底,这一次是北辰小姐救下的我,此事你我知道便可,父王一旦知道了,恐怕会对北辰小姐不利。”
南王妃正是这样的想法,她连忙点点头:“对,你我知道就好。”
南天擎自然知道自己母妃的心思,她向来对北辰王府很上心,只是他觉得,他父王却很忌讳北辰王府,不愿意与北辰王府有过多牵扯。
就算是想要拉拢北辰织月,也绝对不会选择联姻这一个方法。
他父王如此想要揽权,这做法倒是让他也不明白了。
不过马车跑得飞快,南天擎胸口不禁有点闷,他看了看外边,发现不远处正有大批兵马停留。
仙桃镇虽然是通往京都的必经之路,但往南就是前往冀州的方向了。
南天擎看见这路线,目光更深,由此看来,他的想法倒也不是异想天开。
南王带着大批兵马在追赶,在半个时辰之前,便是将君墨迟他们围困到了一处废墟的观音庙中。
君墨迟的属下也死伤惨重,最后只剩下二十余人死守在观音庙中。
北辰织月无奈之下,看见都到了这最后关头了,就将身上剩余的毒粉全都拿了出来。
观音庙外边弥漫着毒气,士兵一旦靠近,便会中毒,顿时便没有再敢冒进。
副将把此状况禀报于南王,南王骑在马上,阴冷着脸,说道:“已经到了这等绝路,还不肯乖乖投降,还真以为本王没有法子了吗?”
副将为难说道:“王爷,那毒粉甚为厉害,一时半会还散不了,就算是屏息进入,也会由肌肤渗入体内,若是再贸然进去,也只会是徒增伤亡。”
虽说军令不可违,但士兵的命也是命,副将可不想随便牺牲了士兵的性命。
南王哼了一声,他倒不是怜惜士兵的性命,而是他想要看看叶芙能撑到何时。
他抬手下令:“好,那就等风起,就算没有风,他们也逃不出这个观音庙!他们若是有这骨气,就一辈子别出来!”
副将点头,这办法虽然要等,可叶芙他们困死在观音庙中,那种感觉应该更是绝望吧!
南王让士兵就地扎营,他便到了帐子里去休息。
而在观音庙中,君墨迟在院子里看了看天象,便是皱着眉头。
“主子。”左锋说道,“我们开路不成,现在还被困于此,此次怕是要栽在南王手上了。”
左锋知道君墨迟的脾性,此时他若是说北辰织月的半句不好,君墨迟必定会雷霆大怒。
可君墨迟的确是为了北辰织月一次一次破戒,卷入了麻烦之中。
君墨迟别过头,倒是淡然,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天意。”
“主子!就因为这一次,你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心血都付之一旦了!”左锋忍不住说了出口。
君墨迟说道:“这又如何?我现在最责怪自己的,是我在此时不能护她周全。”
左锋叹了一声。
君墨迟匆忙离京,左锋一干人等还是随后赶到的,而且此次南王调动了兵马,他们又能如何抵挡。
只是君墨迟不愿再听,进了破庙,见到北辰织月靠在靠在一边睡着,她一路上已经睡了不少,到了这儿居然还能睡。
所幸的是,她的脉象逐渐缓和,虽然内力还没有恢复,但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君墨迟给她整理了一下发丝,眸光温柔。
北辰织月睡得不熟,感觉到了有人在自己身旁,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世美颜,她的心微微一震。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看着君墨迟的脸都不像现在这样,她心神有些不定。
“吵醒你了?”君墨迟问道。
北辰织月摇了摇头,说:“我睡了许久,没有那么困乏了。外边情况如何?”
“暂时进不来,不过也拖不了多久,很快就起风了。”君墨迟说道。
他神色却没有一丝的担心,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北辰织月蹙眉:“既然如此,你还笑得出来?”
“我笑是因为,能与你死在一块儿,倒也是一桩喜滋滋的事儿。”
北辰织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君墨迟又油嘴滑舌了起来。
她说道:“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块,我还没成亲还没走上人生巅峰呢,谁要那么早死了。”
君墨迟嗤笑了一声:“人生巅峰?你这话倒也是有趣。”
北辰织月撇撇嘴,继续说道:“放心,你既来救我,我又怎会让你在这儿就死了。”
君墨迟挑眉,有点感兴趣:“听你这话,似乎是另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