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御,你见过谁送花给人送菊花的,这菊花……不是只有祭奠死人时才会用上的。”她心里原本就窝着一把火,见到风敛轩居然给他送一朵菊花,她心里一恼,管他有没有这些事情,随便找了个借口开始训起风敛轩。
可怜风敛轩本来见她生气,她就急于向她道歉,所以才希望用这朵花打消她的怒气的,谁知道又惹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心里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钱姑娘,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风敛轩叹了口气,皱着眉,解释着。
原本他以为自己有些本事,但是原来在情、爱这方面,他却笨的跟白痴一样。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生气,他却无能为力,不懂得怎样安抚她。
钱乐乐正要回头,而风敛轩又急于解释,便凑了过去,谁知俩人这一撞,钱乐乐的唇正好印到他的唇……
风敛轩身子一颤,像是有一道电流流窜过。
“对对不起!”风敛轩双目如星,低头,认真的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没……没关系。”钱乐乐仰头看着天空,避开他炽热的视线。夜幕中,天上的星星正一闪一闪的对着她眨眼着。
“其实,我喜……”风敛轩咬了咬唇瓣,想要一鼓作气,向钱乐乐表白。
“对不起,我困了,我们回去吧。”钱乐乐乐立刻打断了他的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都怪她太好心了,没事跑这里来找墨御干什么的。
现在好了,她跟墨御这到底算是什么一回事啊筏。
钱乐乐嘴角垂下,叹了口气。
“哦。”风敛轩眼睛一眯,眼眸中的神色明显的黯淡了下去。“那我背你回去吧。”他起身,轻轻的弯腰,钱乐乐瘪瘪嘴,跳上了风敛轩的背上。
风敛轩手伸到背后背起她就走,因为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回去的路上,俩人谁都没好意思说话。
风敛轩走的很慢,似乎害怕到了寺院里,他和她俩人这种奇异的感觉便会消失。
可是不管他走得再慢,路终究是有尽头的。进了寺院,到了她到了她屋子外,风敛轩轻轻的把她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他抿抿唇,清色的眸子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这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回去好好睡一觉。”
“谢谢。”钱乐乐亦是不敢看他,她低头摆弄着自己腰间的流苏,红着脸,“那就这样,再见了!”说完这句话,她便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逃回自己的屋子。转身关上门时,风敛轩依旧站在那里,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钱乐乐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嗦。
第二天清晨,一夜没有合眼的风敛轩,想着昨天晚上那野菊花的事情,便起了个早,向寺院的主持打听了一番,特地去采了几种别的花,准备跟钱乐乐谢罪。
可是敲了半天的门,屋里却依旧没有反应。他轻轻一推,门便从外面打开了。“钱姑娘……”他轻声的唤了一声,觉得奇怪,便踏脚走了进去。
屋里并没有她的身影,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是被人叠的整整齐齐的,仿佛昨晚并没有睡过。风敛轩心里一堵,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转身准备出去找人时,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
他急忙走过去,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和一封书信,他摊开那信纸,上面一行清秀的小字,便映入眼帘。“墨御,我走了,这银票是还给你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啪啦!”一下,风敛轩手中的鲜花哗啦一下全部掉在地上,凌乱了一地……
清晨,天蒙蒙亮,灰蓝色的苍穹从头顶开始,逐渐的淡了下去,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官道上,偶尔的有一俩个赶路的行人路过。钱乐乐背着一个小包袱,拄着一根拐杖,走了一两个时辰都没有看到一辆马车从自己的路边经过。
她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准备先休息了。
她是大概在早上四点多的时候从寺院里跑了出来的。无奈她的这11路公交车不给力啊,这才走了没多久,她那崴着的脚便又不行了。
于是,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都俩三个时辰了,她这路也才只走了一小段路而已。没办法,谁让她这几天差不多都在某人的背上的,她这俩只脚早就“娇生惯养”起来了。
不过还好,她这刚坐下去休息没一会儿,官道上还真驶来了一辆牛车。赶车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好心的老人在听完她要蹭车的请求后,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其实,今天正好是农历十六,正逢赶集之日。老人用车载了些自家生产的农产品,准备拿到市场上去卖,换点钱过日子。所以他把钱乐乐放在城南口的一个集市外,便驾车离开了。
钱乐乐在京都也混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但是这城南口的集市,她还是第一次来的。集市内,人头攒动,人声喧哗,好不热闹。
“嗡……”的一声,集市中心那里突然传来一阵振聋发聩的声音。人群像是炸锅一般的沸腾着往集市中心涌了过去筏。
钱乐乐心下好奇,便也跟了过去。好不容易的挤到人群的前面,她直接傻眼了,谁来跟她说说,那一堆黑色人形里的一团白色是什么意思?
镜头慢慢拉近,钱乐乐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团白色。那个人,居然是——她以前在揽月楼门口遇到的那个被胁迫卖身的男子。
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她居然在这种地方再次的和他相见了。算算,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
还有,他不是在揽月楼那里嘛,以他的姿色,做个“花魁”也绰绰有余了,怎么又混成现在这样了。
还是说,他这个人太挫了。她每次见到他,他都是在被人卖中,从未改变。这一次,他更是直接被人头贩子用一根身子捆住四肢,被迫的和那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奴隶一起被押着,接受人别人肆意目光的宣判。
“嗡……”又一阵锣鼓声响起嗦。
人口贩子开始叫价了。“蚩奴,底价五十两,白衣少年,底价三十两……”
“噗……”
钱乐乐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津沫噎到,这什么情况?那些蚩奴要五十两银子,而那个白衣少年居然只要三十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