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岳柠歌愤愤拍掉姜即墨的手:“小舅舅,你有病呀?”
姜即墨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是我有病,柠歌,是你有病。自古男子三妻四妾的很平常,就算你选择了身世稍逊一些的魏越泽,为何又能确定他此生只娶你一人呢?”
岳柠歌傻笑着,并不答话。
这些现代的话并不是姜即墨可以理解的。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岳柠歌心道:“魏越泽,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值得我托付终身。”
不过一两日,坊间谣言四起。
“原来魏阀都尉大人二十出头尚未娶妻是因为他有分桃断袖的嫌疑。”
“难怪,难怪魏阀的少将军都定了纳妾的时间了,他都还没有动静。”
“之前我还以为是他眼光高,结果,唉唉唉,真是可惜了。”
“长那么好看,居然喜欢男人!”
……
坊间的谣言让魏夫人等人头疼,可当事人却和没事人一样,依旧我行我素地出门办事,回房睡觉,谁都不搭理。
魏夫人差人找了徐如烟来,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如烟呀,你得加把劲,这流言四起,可是让魏阀难堪。”
徐如烟知道魏夫人说的是什么事,只能叹息地应了一声:“谨遵姨母教诲。”
她不是不着急,可她着急有个什么用?
魏越泽根本就瞧不上她。
枉她苦心造诣,去天道院吃尽苦头方才能登上武道会第一百零三十八名,可魏越泽除了兄长式的关心,别的儿女情长根本在他身上无所体现。
徐如烟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当下坊间又吹出这样的风儿来,她只能叹息。
魏渊的婚期定了下来,不能久拖,就定在四月初三,那是个大吉的日子。
喜服只要做的宽大些,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加上岳锦绣带球过门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到时候也不会多什么流言蜚语出来。
不过可惜,魏越泽出征的时间是在三月底,也就是说,他根本来不及参加魏渊纳妾的仪式。
不过魏云并没有说什么,纳妾而已,只要在魏渊大婚的时候,他这个做兄长的能够到场祝福,就行了。
魏越泽出征前夕,岳柠歌特意去了销金窟寻他,叮嘱了他一些事,两人也温存了良久。
第二日魏越泽带着禤甲军浩浩荡荡地出发时,岳柠歌就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心情也十分复杂。
好在有姜即墨,时不时地给她带回奇奇怪怪的新闻。
一会儿是哪个朝廷命官的小妾和人通奸咯,一会儿又是哪个土豪看中了哪户小姐要抢亲咯,总之姜即墨是有法子将岳柠歌逗乐。
大多时候,姜即墨都会将从天枢院偷来的武学秘籍带到岳柠歌的小院和她细细钻研,以打磨她多余的闲暇时光。
其实岳柠歌很想告诉姜即墨不必如此,她有的是玩意儿来打发时间。
这一日,姜即墨廷尉府的事挺多的,也顾不上岳柠歌,于是岳柠歌就打算去销金窟瞧瞧。
平素里都是魏越泽在提她打点,她现在住在长公主府,出入都没有在岳府时候自由,很多时候都要按点回去。
虽然岳柠歌在谋划什么时候回岳府,但长公主没有出声,她也不敢私自行动。
可有些人却是阴魂不散。
岳柠歌在去销金窟的路上,好巧不巧,就撞见了一个她并不想看到的人——魏渊。
“柠歌。”魏渊走上前来,欲言又止。
岳柠歌觉得,既然她和魏越泽已经这样子了,最起码的应该和魏渊保持距离,于是她很认真地说道:“少将军,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见面的必要?”
她自认为上一次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难不成是魏渊的理解有问题?
很快,岳柠歌就发现,的的确确是魏渊的理解有问题!
魏渊道:“那****同我说了那么多之后,我回去好好地想过了,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柠歌,我会好好想想该如何让你对我重拾信心。
可是柠歌,现在可不可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岳柠歌很想找块豆腐来撞死。
这魏家两兄弟都是一根筋么?都要死磕在她身上?
岳柠歌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和长姐的婚期将近,你不在家好好想想该如何对她好些,却来和我说这些,是否有些不妥?”
魏渊道:“柠歌,若是你和我成婚,你就是魏阀的当家主母,她的孩子日后也要叫你一声嫡母。”
“免了!”
岳柠歌的反应有点过激,魏渊猝不及防。
岳柠歌不想和魏渊有过多的牵扯,径自往前走,用沉默来对付其他人或许有用,可对付魏渊那就根本无力。
魏渊一路跟着岳柠歌,眼见着就要到销金窟了,可他还是阴魂不散。
岳柠歌忍不住停下步伐:“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在之前岳柠歌虽然是说的很清楚了,可魏渊却不想太清楚。
若是因为其他的事,魏渊都可以潇洒的放手,要女人他何愁?可偏偏魏越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他看得起岳柠歌,魏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这一生都在和魏越泽角力之中。
从魏越泽十岁回到魏阀开始,他的黑暗人生就降临了。
军营、天道院,现在的岳柠歌,所有的东西只要魏越泽想要就没有得不到手的,可这一次魏渊不想让他如愿。
诚然,魏渊是挺喜欢岳柠歌的。
岳柠歌的大度,岳柠歌的知书识礼,岳柠歌的聪明,岳柠歌在击毙刺客时候的嗜血,都勾起了魏渊足够的兴趣。
他心中盘算着,这样的岳柠歌足够做魏阀的少夫人。
“我说的很清楚,我们无话可说。”岳柠歌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指着前面的销金窟道:“我现在要进去赌钱,少将军,这些地方不适合你来。”
赌钱……
魏渊的嘴角抽了抽,这种低贱的地方的确是不适合他来的。
他不屑赌钱。
可岳柠歌毫不犹豫地走进销金窟的大门,魏渊心中又是权衡了一番,终于是踏了进去。
好在曹森眼力劲儿尖,本来是看到岳柠歌进来,曹森还打算去打个招呼,同岳柠歌汇报一些最近的事,可他下一刻就看到跟随岳柠歌而来的魏渊,心知不妙,便没有现身。
在西宁镇的时候,曹森见过魏渊,也知道这个少将军并不简单。
魏渊跟着岳柠歌走进了赌坊大厅,这里人山人海,生意极好。
岳柠歌在人群之中胡乱地穿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子,魏渊一筹莫展。
岳柠歌绕到了后园,曹森正在这里等候。
“长话短说,”岳柠歌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安全才道,“我现在被人跟着,不大方便。”
曹森点头:“已经查到当初绑架岳府夫人的帮派了,是玉堂帮。”
岳柠歌眼眸一亮:“可有找到当年涉及绑架案的人?”
如果能够找到证人,李沧荷这回子百口莫辩!
“正在尽力,不过玉堂帮后来无故解散,人群到处分散开,要找人还是得花些时间。”
“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岳柠歌还是比较满意曹森的办事效率。
官府十四年都没有任何线索的案件到了他的手里,才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找到绑架案的组织者,至少可算是迈进了一大步。
曹森问:“为何魏阀的少将军要跟着你,莫非是这里……”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点缠人。”岳柠歌头大地看着曹森,“有没有法子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那是魏将军的弟弟吧?”
“是又如何?”
“我让人滚,那他还不得掀了这销金窟?”曹森为难地看着岳柠歌,“不过这里到底的老板到底是你和魏将军,若是你不介意销金窟被魏阀封了,我现在就去轰他走。”
曹森作势就要去轰人,岳柠歌赶紧拉住他:“你在玩笑开大了点。”
曹森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没法子的事么?”
岳柠歌抱着胳膊,又看向曹森:“你去找的几个老千呢?”
“在大厅。”
“你找个技术好的,到厢房来,顺便让人把魏渊也带过来。”岳柠歌扰扰脑袋,“他再这么跟下去,我还真的吃不消。”
不可能每次都这样偷偷摸摸的,她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
魏渊这样,实在烦人!
曹森虽然很好奇岳柠歌要做什么,但又迫于不能路面,所以只能让铁柱去将魏渊给引到厢房去。
魏渊从未来过销金窟,却是想不到在营淄城,天子脚下,竟然有这么一处明目张胆的赌坊,生意还这般火爆。
当然,他更不可能想到,这销金窟的老板竟然就是他的兄长魏越泽和曾经的未婚妻岳柠歌。
魏渊被小厮带着来到厢房的时候,岳柠歌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一见岳柠歌,魏渊就想要说出挽留的话,这让岳柠歌烦不胜烦。
岳柠歌趁魏渊还没有开口便道:“你别说话,我先说。”
魏渊微愣,到底还是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岳柠歌道:“我觉得我们是有缘无份,若是硬要将这段缘分拉起来,还得听听老天爷的说法。”
她高深莫测地敲了敲赌桌,最后目光落在魏渊身上:“你敢不敢和我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