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儿皱着眉,扬了扬手,“来人,送客!”
“若妾身今日一定要将这丫鬟带回去呢?”柳倾城阴沉着脸,毒辣的目光若隐若现。
“来人,将这丫鬟拖出去。乱棍打死!”她风轻云淡的吩咐,“今日她不死,你们都给她陪葬。”
“夜清儿,你还真敢?我告诉你,你这个只能靠药把王爷弄上床的女人,王爷早就厌烦你了。”柳倾城貌似被逼急了,不顾仪态地大骂出口。
“她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小妾,玩宠。即便本宫不得宠,那也是这王府的主子。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
她轻斥一声,不怒而威。
那些侍从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将那丫鬟抬出去,放在椅子上。
“夫人,救我……”那丫鬟见局势不对大喊,才知今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顿时,身心崩溃,恐惧到了极点。
“夜清儿,你敢动这丫头一下。你在王府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呵呵……”
她冷笑一声,命人抬了张椅子过来。
双手微扬,亲自看着那几个壮汉执行。眼都不眨一下的,望着那“噼里啪啦”的棍子落在那丫鬟身上。神色似有若无的盯着柳倾城。
“夜清儿,你不就是妒忌王爷宠爱我。也不至于……”
柳倾城暗自咬牙,樱唇渗出血来。那阴毒的眸子转了转,身子忽然向后倾倒。
“啊!”
柳倾城痛呼一声,与那丫鬟撕心裂肺的呼唤声几乎同时响起。
“柳夫人,您这是……”夜清儿瞥了一眼摔在地上,拼命的在地上打滚的柳倾城,表情一脸紧张地问。
“救命啊,我肚子好痛。”
柳倾城捂着肚子,拼命的呼唤,“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好痛!救命……”
“柳夫人的孩子怎么了?”
夜清儿却悠然道,“来人,扶柳夫人回去。请个大夫。”
她言语刚落,望着那旁边的丫鬟。咧嘴一笑,“来来来,这边怎么停了。继续打啊。本宫没叫停,不准停!”
柳倾城气得脸色铁青,有气无力的被人扶回去。暗自恨得咬碎一口贝齿。
而最后,却只能任凭下人将她带离现场。
“王妃,人晕过去了。”
侍从走过来,恭敬的禀报,“是否继续行刑?”
夜清儿看了一眼那满身是血的丫鬟,终有不忍,“丢出王府去,把这个月的工钱给她。叫人给她上点药。”
她转过头才看到刘嬷嬷靠在榻边,从刚才她下狠手之后,刘嬷嬷便没有再劝说任何,仿佛觉得没有必要劝了。
“来人,去请大夫。”
夜清儿凝眉,拂过云袖转身,“要快,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公主……”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刘嬷嬷用尽全部力气强挤出一丝笑意,“老奴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活不了几天。老奴很高兴……公主能为了老奴出这口气。只是……公主人毕竟还小,我们……我们人在屋檐下,如何能不低头?”
她忍不住摇头,“我不准奶娘死,奶娘就不能死。”
“公主,你别看那柳倾城是个妾,青楼出生。可如今她腹中有子,自然是王爷心头的一块宝。而您……”
刘嬷嬷忍不住摇头,“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受苦的是公主你啊。老奴这条命若能换回公主的平安,奴婢觉得……是值得的。”
夜清儿揉了揉眉心,给刘嬷嬷掖了掖被子。转身走出房间,又再次走进来,“你当真不说谁下的毒?”
刘嬷嬷目光躲闪,硬是没有说半个字。
她也没有再问,只是转身,“那好,我自己查。”
脑海中再次闪现三个月前贴身侍女死在井中,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丢出去埋了。北冥萧夜没有给她任何一个交代。
她内心不禁一阵绞痛。也许是这其中给原主留下来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夜清儿脑海中无数次的,像是做噩梦般的闪过一些记忆。
“公主,这王府所有的大夫都去了柳夫人那里。都说……来不及过来照顾一个贱婢。”侍女过来禀报,“请王妃恕罪。”
夜清儿头顶瞬间像是一团天雷炸开一般,拂袖转身,“备轿。”
“王妃!?”
“本宫去看看这个柳夫人到底病成什么样子,王府上下六十八名大夫,全部守候在那里。”
落梅居
台阶上无数梅花散落,夜清儿也喜欢梅花,她的凤婉阁内虽然豪华但比起这里的风雅来说,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妾住得如此风雅,北冥萧夜得多在乎这个女人。
不过,这一进门看到大多数大夫都跪在一边。她内心顿时怒火爆发,她奶娘要死了,这些人简直是……
跪在这里能治病?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过分!
“站在这里做什么?滚回去!”
夜清儿刚准备进屋,转过身,梅花树下男子欣长纯白的衣裙,翩然若仙。玉容不带一丝情绪,像踏足凡尘的神将。
“王爷日理万机,而今日在书房坐不到半个时辰,这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真是一位好丈夫!”夜清儿笑侃。
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御书房离这落梅居并不远。若是接到消息赶过来应该比她早到很多。
为什么偏偏是她到了,这小子才过来?
“夜清儿,你记住。本王这王府娶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你强。”北冥萧夜冷笑,缓缓走近她。用魅惑勾魂的语气在她耳畔提醒,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哦。”
她笑了笑,竖起剪刀手,笑嘻嘻咧唇,“我知道啊,不过我是王妃。他们不是。”
“滚!”
北冥萧夜黑沉着脸鄙视道。
“我家奶娘中毒了,这些神请不动。我想着看亲自来请,会不会给我这个王妃几分薄面。”她撅了噘嘴,笑着提醒。
“一个仆人,死了便死了。本王的爱妾如今受到你的惊吓,若是孩儿保不住。本王今日倒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他那眼神中仿佛带着一种恨意,那种恨,不是厌恶,而是打心底的恨。至于为什么这么恨,夜清儿就不得而知了。
“哎呀,这……既然如此,我更是不能走了。我要随王爷去看看,这柳妹妹有没有被我吓死。”
夜清儿言落,转身就往屋里走。
但,这只不怕死的丫头左脚只踏出半步,就被扯到一边,抵在墙角。
北冥萧夜跟她靠得极近,“这事本来就是你夜清儿弄出来的,本王没把你拖出去砍了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同样的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望你好自为之。”周围的下人吓得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他脸色阴沉,周身肃杀之气掩饰不住。梅花落在他纤尘不染的衣袍上,他像是一个罗刹与天神的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