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儿也不想再纠结这些,只是淡淡的扬唇,“我必须把你媳妇找回来,只有她才能救你儿子的命。”
“为何?”司徒老将军诧异,“为何要将那个丧门星找回来。”
“你为什么这么恨你儿媳妇?”夜清儿不解。
“儿子是因为房事过劳……”司徒老将军老脸一红,“说来丢人,他是死在床上的。”
“然后你就怪你儿媳妇?”
“儿子身体虚弱她不是不知道,一个红颜祸水整日想着那些****。自从娶了她,轩儿身体每况愈下。”
夜清儿扶额,对于这个男人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司徒轩的身体是因为很久以前就中毒过,从出生那时其,便已经被下毒的。”
她叹了叹,无奈至极,“所以,其实就算不发生那些事。毒性也会发作。”
“怎么可能?”
“司徒将军这是怀疑我么?既然怀疑我,为何还要试图让我给你儿子治病?”
司徒青云不答
夜清儿骨子里反感这种感觉,但是,司徒青云有一点好。那就是忠心。只要是对有嗯的人就这样死命的忠心。这一点,若是能唯她所用。以后在朝廷或许能多个人替她说话。
“那我告诉你,如果救你儿子必须要她存在。你愿意让她重新进门么?”夜清儿试图沟通,试图用司徒青云的方位去考虑问题。
“如果她为救我儿子立下功劳,收回休书自然是可以。”
总算有些妥协,夜清儿点头。也不想再用自己的道理去纠正,就这样吧。
“主子,人已经带来了。”
听风转身扯过一个身体瘦弱仿佛随时有可能倒下去的女人,“她最近在城外的城隍庙里落脚,一个单身女孩受尽欺负。我去的时候,她藏在城隍爷背后。”
听这话,夜清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司徒轩的女人为例,像这种事在这个王朝屡见不鲜。或许城隍庙还藏着不少孤儿寡母。因为夫家的休弃,而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躲在那里苟延残喘,直到有一日在世俗的骂声和侮辱中像一条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凄然离去。
然而他们被遗弃的理由就是,没有孩子,或者被婆婆刁难丈夫无奈而休弃,或者仅仅是因为丈夫心情不好。
怎忍心?
眼前这个女子,她衣衫凌乱。但相对来说还算干净,只是有些地方撕破了。但几日不见,身体憔悴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
“带她下去换衣服,等会带到这里来。”
夜清儿转身,长叹一口气。将旁边的茶饮尽。
“你出去,我要开始施针救人了。”她目光撇过司徒将军,似乎很嫌弃,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让人很反感。
然而就在她说叫人出去的时候,一个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的闯入。“啪”的一声巨响,那雕刻着流云百福的窗户在一瞬间被撞得支离破碎。那人像是铜墙铁壁,见那塌上躺着的人,伸手去捞。
秦殇眼疾手快,迅速的将司徒轩抱在手里。一个旋身,已经离去。
黑衣人捞了个空,顿时脾气见涨。拔刀而出,周身戾气欲杀屋内之人而痛快。
而后,紧接着跳出七八个黑衣人。个个周身充斥着阎罗般的气息。仿佛像是杀人机器,行尸走肉。
“清儿,这次出动的人比上几次要强几百倍。看来,为了阻止司徒轩再次复活。对方用苦良心了。”
秦殇将司徒轩抱在手里,一面躲避着黑衣人的追杀,一面对外面呼唤,“来人,保护司徒公子。”
司徒老将军拔剑而出,带着身边近身护卫一同挡在前方。听风见那些黑衣人的攻击目标也是夜清儿,顿时越发火大。
那门外站着的小悠子见此情况,也冲了上去。顿时整个殿内刀光剑影,纷繁肆起。冷兵器的声音超越了一起。
她越发好奇,自己到底救了个什么样的人。竟引来对方费劲如此大的周章。要杀之而后快。
“王妃,此处交给我。请迅速去为我儿施针,外面的情形一切有我。”
司徒老将军愤起,一面带着众人退敌,一面喊道,“留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部杀光。”
上一次只是防守,而这一次几乎是大规模的生杀。整个诊室内被鲜血染得通红。血腥的场面让人不忍直视。夜清儿看常了生杀,但并没有习惯。
转身走出殿外,被秦殇送到一个临时的密室。看起来相较于其他地方,安全很多。
这里没有吵嚷之声,门用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相较于上次安全很多。
“秦哥哥,这次他们豁出去了。司徒轩身上有大秘密。”
夜清儿抬眸,凝视着床上躺了好几日的男人,终是叹了叹。
“你只管让他醒来,开口说话。别的事我们顶着。”
“可是秦哥哥,对方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达目的不罢休。你真的可以么?”
她神色有些担心,“我怕你们受伤,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拼了。”
秦殇叹道,“我秦殇不懂什么大道理,一向只喜欢玩耍,花前月下。这事关系着我们鬼医堂的生计。你若能让这个人起死回生,以后我们鬼医堂便只有我们挑病人的。”
她笑,而她的目的只是想救自己想救的人,“若实在不行,让小悠子去找萧夜。”
夜清儿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关键的时刻,心心念念的人就是那个人。为何会想到他,她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常常给她带来安全感。
虽然同样也欺负过她很多次……
秦殇点头,转身将暗室的门关上,笑道,“有事你自己出来,这只允许从里面打开。不允许往外面打开。”
“记住了。”夜清儿转身,依旧像上次那样拿出银针。只不过这次从十二枚增加到了十四枚。穴位也从始至终变了。
通常大夫有时候考验的不是治病的功底,而是心理素质。
“司徒轩,起来。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你老婆还在你身边。”
夜清儿一面施针,一面提示着司徒轩靠自己的意志获取新生。每一针插入她都特别谨慎,即便那些穴位已经倒背如流。但每次面对不同的病人时,都会再次温故。
而外面,强烈的争斗。近三十人对战那七八个没有一丝情感,无所畏惧的黑衣人。诊室内鲜血染红了檀香木地板,到处都是胳膊断裂,肉片横飞。
这哪里还能找到一点诊疗室的感觉,说白一些,这分明就是一个地狱。屠宰场。在打斗中,秦殇的胳膊也被砍了一刀。顿时鲜血如注的冒出。
秦殇受伤,那殿内轻飘飘的落出几个黑衣人。那些人全身用黑布包裹着,除了一双如夜鹰般冷冽无情的眸子,什么都看不见。
秦之魂!
秦之魂只有在主人受伤的时候才出现,其他时候,通常只有主人刻意召唤才出现。秦之魂犹如传说,相传,江南秦家富可敌国。出手阔绰,曾施恩无数。因此,有杀手以命相赌。为报答秦家之恩,愿护公子终身。
秦之魂不轻易出动,一旦出动。那便是生与死的较量。必须有一方死,否则,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而就在秦之魂出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正所谓专业的杀手,冷漠的目光以及周身那种仿佛来自地狱的撒旦气息。让人为之震撼。
在场之人被那气势震撼,于是便看着几个杀手在一起拼搏。
除了秦殇,无人知道哪些是敌是友。索性便不战。但就这些杀手,以一敌百。杀人的速度与能力,简直不能用人类所创造的成语来形容。
反正不到半分钟的功夫,那周围躺着的全是尸体。大口大口的呕血。
秦之魂以同一个动作手剑,单膝跪在秦殇面前。
“免礼。”他扶着胳膊,颤抖的抬了抬虚扶一把。
而下一秒,几乎是以同一个动作。再次消失在空中。秦殇看着躺在地上的七八具尸体,暗自摇头。整个场面纷繁复杂。
“你是江南秦家的公子?”
司徒青云抬眸,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殇,“前几日多有得罪。”
江南秦家,虽与朝廷没有半点关系。但无数人对之仰慕,因其的富可敌国。江南两岸的百姓,多得其照拂。就算是这京都,受过秦殇恩惠的人也不少。
若是朝廷真敢拿秦公子怎样,那么朝野上下必然许久不得安宁。
秦殇没有回答,只是坐下来。淡定的命人给伤者包扎,把尸体抬出去。不然清儿来了看见会不开心。
周围数十人在盏茶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将整个诊桌内恢复原状。诊桌亮丽如新,床榻上崭新的被子仿佛从未有人动过。
“都记下来没有,刚才的损失。”
秦殇一面忍受着胳膊被药物浸透的疼痛,一面朝外面喊道,“这一架打了本公子多少钱,以后找到主子,还得叫赔。”
司徒青云整个人一颤,前几天她赔掉了整个司徒府。怕是以后的几年都得拮据的过日子。几个杀手,他还指望着赔。江南秦家如何发家致富的,他司徒青云算是看清楚了。
全是些奸商,不过这一次,他倒要拭目以待。看找谁去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