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北冥萧夜也没打算跟自己的父亲好好聊天,而是坐在院子里跟夜清儿一起看风景。前方不远处有大湖泊,湖泊内的水清透到可以看到泥沙。
“萧,我感觉这块地好像有别的人控制。”夜清儿叹了叹,眉头紧锁,“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离开这里,但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
“那如何是好?”北冥萧夜无奈,“莫非真要本王将他绑下山去?若真是这样,本王能救她的人也救不了他的心。”
“可是……毒发了想要救人就麻烦了。”夜清儿叹了叹,“我的病人每次都是等毒发了才知道后果,才去治疗。偏偏我每次都试图去阻止,却怎么都阻止不了。”
北冥萧夜暗自叹息,眼前,因湖泊处有高山水流,水花溅起而形成天然彩虹。美不胜收。但他全然没有心情去欣赏。
“这样吧,本王召唤小悠出来。将他直接绑走。至于以后的后果再说。”北冥萧夜将她搂在怀里,“我知道你解毒也很为难。”
“你是想父子之间闹得更僵么?”夜清儿看着他。
北冥萧夜暗自叹息,沉吟片刻。忽然笑道,“你刚才说这天香山不止我们,还有别人。不然,我们便去将人找出来。切断根源。”
“可是偌大的天香山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夜清儿抬眸,目光所及整个山方圆十里绿油油的一片。有多大,并没有人知道。这山的神秘可想而知。她甚至觉得北冥玉龙应该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了。
北冥萧夜足尖轻点,抱着夜清儿。那一跃,顿时整个人出去了百多米的距离。再一跃,便已经在整个山谷内消声灭迹。
他抬眸,从手中拿出一枚烟花。朝天一拉,那烟花散发出炫白的光泽,夺目逼人。放完烟花,北冥萧夜这次没有再使用轻功。而是跟夜清儿一起再次走路回去。
他身体能力有限,大热的天夜清儿穿着单衣。但北冥萧夜却是狐裘裹着身体,哪怕身体受到一点寒气的侵蚀,后果将不可估量。
然而他不愿意让夜清儿独自一人出来为他寻找药引,即便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她也是不太愿意的。
当再次回到北冥玉龙的居所地的时候,两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吃的。老家伙已经跃跃欲动,几次试图去夹而手都被老太妃再次拍回去。他整个人嘟嘴,极其不爽。
“你们回来了?”
老太妃笑着相迎,“来,清儿。坐我身边来。”
“谢太妃。”
院内有四个椅子,夜清儿挨着太妃,而北冥萧夜本来是挨着北冥玉龙。但位置却刻意朝夜清儿挪了挪。而北冥玉龙却刻意朝老太妃那边挪了挪。
“我说……你怎么也得跟自己的儿子谈谈心,坐这么远怎么谈心。坐近点。”老太妃无奈至极,柔柔的劝解。
“不去!”北冥玉龙闹着情绪,瞥了一眼北冥萧夜当做没看见。
“去不去!”老太妃咬牙,似乎多了两分狠劲,“不去你今晚睡院子里面。”
“去……”
北冥玉龙朝北冥萧夜那边挪了一点,看了一眼北冥萧夜,干咳嗽了两声,“萧儿,来我这里住两日是可以的。但若是要打别的主意,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北冥萧夜不屑的看了一眼北冥玉龙,“打不打什么主意那是我的意思,住不住那也是我的自由。这些你都管不着。”
“我是你老子。”
“本王二十年没老子,还不是过了。如今又有个老子来管本王了?”他言语中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悠然,但明显可以看得出夜清儿内心的种种不满情绪。
北冥玉龙被这句话噎住,半响再找不到话题。
夜清儿暗自叹了叹,为北冥萧夜有这样的父亲暗自叹息三秒钟。悲哀啊天!两父子见面为了一些现有的利益吵成这样,简直惨不忍睹。
“那个……父皇,并没有什么毒。是我太敏感了。没事的,我们不会做什么。萧只是想你了所以……”夜清儿笑了笑,看向萧夜,“夫君,我们就住几日就走好吧。”
他自然明白夜清儿的意思,抬眸,将一块野猪肉丢在也夜清儿的碗里,“清儿,从来没有吃过父皇打的猎物吧。来,今天吃够。你吃不完我帮你一起吃。”
一旁的北冥玉龙顿时火不往一处来,怒的抢过那盘野猪肉,“臭小子,平日里都是我下厨。难吃不说,生活惨不忍睹。今日好不容易老太婆下厨弄了点东西,还都被你吃了去。我图什么?”
“太妃又不是做给你吃的。”
北冥萧夜白了他一眼,“所以不管你图什么,这肉都是我跟清儿的。因为太妃给我们做的。”
明明七八个菜,还有用草莓酱做的桃子点心。可两人偏偏对那盘野猪肉很有兴趣,抢来抢去。北冥萧夜抢到了也不吃,全部往她碗里丢。
北冥玉龙抢不赢,看着北冥萧夜留念父子之情好不容易留在盘内的半片野猪肉。可能是嫌弃那片切得不够完整,于是留给了北冥玉龙。于是他再一次感叹,这个儿子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吃过了午饭,北冥玉龙气得转身回竹屋内倒头就睡。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不见到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只要不见到这小子一切才完美。于是后来,便再也没出过茅屋。
而太妃尴尬的,也只能在茅屋内陪着他。
夜清儿被北冥萧夜抱在怀内,静静的坐在院中。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当然夜清儿也忍不住开口问他,“萧,你刚才放的那个是信号弹么?白色的代表什么?”
“白色的代表我周围有敌人,必须立刻找出敌人然后清除。红色的代表本人有危险,必须立刻来解救。黑色的代表事态非常紧急,必须出动大量军队前来。”北冥萧夜认真的解释,“通常黑色的我都很少用,天香山的确宁静,我并不想破坏父皇居住的这里。虽然我恨他,但却并不反对他的做法。”
夜清儿朝他身上靠了靠,“夫君,你还有母后啊。”
“本王跟那个一心只懂得权谋斗争的女人没什么好谈的,若真要谈什么感情,还不如来逗逗我那如今稚气的父皇。”
夜清儿被她斗乐了,坐在他怀内,身体在他披风内缩了缩,“好吧,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没错……这应该叫夫唱妇随。”
“清儿,是妇唱夫随还是夫唱妇随?”北冥萧夜抬眸,饶有兴致的笑道。
“那么小事我做主,大事你做主?”夜清儿尴尬的咬牙,“好不好?”
“嗯?”
“因为我懒得去管啊,索性就丢给你啊。”夜清儿笑道。
“圆房这算大事还是小事?”北冥萧夜唇角勾起邪笑。
夜清儿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紧,忽然间有件事非常不妙。她身下有什么东西顶着,她随口不满道,“你的棍棍咯着我了,我要下来。”
这丫头如此敏感,夜清儿竟无话可说。见她挣扎着,北冥萧夜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身体不能受凉,一旦出现那种****焚身的感觉,也只能忍着。不能去泡凉水,也不能吹风。
有那么一颗,他真的很想什么都不顾。直接将夜清儿放在怀内,肆意疼宠。让彼此之间无间隙的……
可现实就是……哪怕稍微亲近,都会有一种心里剧痛的感觉。
“以后不要对谁都发誓了。”
夜清儿淡淡的叹了叹,天知道夜宁儿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如此狠心。
北冥萧夜没有回答,目光凝视着远处。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是不想再解释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切其实都没有错。错的只是看错了人。
“夜宁儿死了么?”夜清儿笑问。
“对!”北冥萧夜回答。
“怎么死的?”
而这话,他又一次回避。怎么死的……
“清儿,你不知道她怎么死的?”北冥萧夜抬眸,似乎意识到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她摇头
那次醒来之后,她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自然……她并不知道夜宁儿怎么死的。
北冥萧夜像是打量一个怪物一样,那眼神仿佛像是X光射线,要穿透她的身体似的。
“难道我应该知道么?”夜清儿很无辜的看着他。
不!
北冥萧夜揉了揉眉心,没有再说话。
她那所有的情绪都放在心里,夜清儿淡淡的扬唇,“刚看日出的时候问的问题,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若是夜宁儿还在,北冥萧夜必然是不会看她一眼的。对!必然是这样的。
暗处
潺潺流水之处,温泉升起袅袅云烟。女子身体洁美如玉,从温泉的重重花瓣之中爬起来。将衣衫穿好。
“姑娘,天香山来外人了。”
侍女走进来恭敬的禀报,“可如何是好。”
“来了便来了,那人是谁?”女子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杀气。平稳淡定,看得出经历过岁月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