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什么。”
她也浅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相信我就好。”
秦殇目光转向谢林,“能让谢小姐吃亏的女子,还有什么不能信?”
谢林顿时只感觉今日的这张脸丢光了,自尊受到极大的侮辱。
“我走了。”夜清儿轻轻吐出一句话,就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出房间,消失在楼阁之中。看着翩翩倩影越来越远,秦殇欲言又止。
“秦殇,你当真相信那个女人的药能用?你就不怕她对你下毒么?”
“今日你若是不答应我的请求,半个月内必死无疑。香儿,我们走。”
秦殇仰头,闭目,悠然的坐在靠椅上,“刘叔,送客。”
“你……”
谢林咬牙,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今日你不挽留,以后……”
“送客。”
他闭目,淡淡道,“谢林,以后不准再进我琴月楼的大门。不光是你,谢丞相府里的人,都休想踏入我琴月楼。”
“秦殇,既然如此,我们走着瞧。半个月后我看你死得有多难看。”
谢林走出房间,带着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离开琴月楼。
“给本小姐好好查查这女人什么来历,我要扒了她的皮!!”
子夜
北冥萧夜从书房内走出,两排侍从恭敬的打着灯笼恭候。月光照在脸上,与夜晚的灯火交织。负手从长廊走向毓修阁。
而毓修阁内,一个大红色裙钗的身影如火般的坐在院内。百无聊赖的望着月色,夜清儿见北冥萧夜过来。抬眸看向他。萧夜并没有领情,蹙眉不悦的说,“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等你!”
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此情此景就像是一个等待着丈夫下班的小妻子。
“本王未曾招你侍寝。”北冥萧夜淡淡的回复,“滚回去。”
“我不!”
她凝眉,站起身,迅速道,“我要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不听。”他厌烦的转身。
夜清儿不说话,只是站在他身后不走。
他厌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从下去。
凝眉看着夜清儿,“你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本王扒了你的皮。”
她清透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你可不可以不要娶谢林。”
“你这算是求本王么?”他指尖一颤,扬唇仔细的看着她此刻的容颜,“为何不要娶?”
“我这是在救你。”
她扬唇,直面北冥萧夜的冰山脸,“今日我在街上见到她了,她身上有种异香。别人闻不出,但我可以。那是曼陀罗毒花的味道,你若是真与她同床共枕,不出半年,你就只能一辈子瘫痪在床了。”
他凝眉,用警告的神色一字一句的提示:“夜清儿,你若是还想过几天太平日子。你就给我乖乖的回房里待着。不要用你那点小聪明来侮辱本王的才智,谢林她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爷乐意,就算是被她毒死也比每天看到你要强。”
夜清儿的心顿时一凉,说不出的委屈,“谁……想看到你啊。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滚!”
北冥萧夜暴吼一声,她一个战栗,吓得摔倒在地。
但片刻后又感觉很没尊严,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撇了撇嘴,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没事,美人嘛有点脾气正常。别想不开,我改天再好好劝劝。”
夜深人静,那院内的人不知不觉站了半个时辰。才再次回到房间睡觉。
而另一边,夜清儿内心十万个草泥马在崩腾。
“北冥萧夜这个人,也太过分了。但总不能因为恨我,就想不开去送死啊。”
“再说了,你娶那么多老婆能用得完么?你就算不喜欢本王妃,你娶一两个回来也算是正常的。也不能娶七个八个啊。”
“你要娶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其实也没啥,主要是你不能娶那种……”
“唉,萧夜美人,本王妃是哪儿惹到你了。这么恨我。”
“北冥萧夜,本宝宝要把你撩到手了,再甩了你。”
刘嬷嬷从外面进来,被人搀扶着。余毒清了一些,死活要爬起来说哄她睡觉。
夜清儿也是醉了,怎么说她都是十六岁的成年女子了。
夜深人静,整个王府只剩下大灯笼摇曳着。灯火通明,亭台回转之处。隐约可见两抹暗暗的身影。
“那毒她真能解?”男子声音清肃。
“是的,属下看仅仅开了一副药。刘嬷嬷体内的毒就已经有所好转。既然她体内的毒都能解,想必定然能给主子解毒的。”侍者答。
“本王虽不喜这女人,但的确她说得有理。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清隽的容颜仰天而望。
“既然如此,那谢林主子便不用再娶了。”
“不,一切照常。”
翌日
因昨日睡得太晚,夜清儿睡到日上三竿。被侍女从床上恭敬的请下来坐在梳妆台前,继续仰着睡。朦朦胧胧中被侍女各种打扮,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干嘛?别人娶媳妇我打扮什么?”
她不满的吐槽一句,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副容颜明目皓齿怎么说也是清丽绝俗的。结婚半年,昨晚才第一次侍寝,还是因为……
“王妃,今日是新人进王府的日子。王妃自然要打扮得庄严,让新人知道王妃的才貌并不输给新人。这样,才能博取王爷的喜爱。”
侍女恭敬的禀报,“王爷平日里都很少进这暖凤阁,说不定今日是个机会呢。”
夜清儿倒抽一口冷气,靠,她要用这种手段去博取一个男人的怜悯么?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拂袖起身,将防身的锦囊藏在袖中。
迎亲的大殿之内很宽,金碧辉煌。
谢家小姐出嫁,作为一个丞相的女儿。这婚礼的礼仪规矩并不比她这个正妃少多少。宫中的太后,皇后,就连皇帝都亲自过来祝贺。那不大的厅堂内坐满了皇家的人。
夜清儿刚走进去,恭敬的给诸人行礼之后。便只见太后玉容上堆满了笑,“清儿,来。坐哀家身边。”
看似疼爱的表现,夜清儿却总觉得好像很诡异,内心也很抗拒。婉月国的公主,在这龙炎国哪里有一个亲人。
说到底她不过是战败国为了和平送过来的一个牺牲品,谁人会真正在乎她。
想到这些,夜清儿尴尬的笑着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