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一直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只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在墨珩他们的世界里,最好的一般都是死人!而这些连芯儿都坏透了的人,基本上命都挺大的。
微微挣扎着落地的戏笑,站在透明的窗户前,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杨了起来,连眼神都亮了,笑得那么张狂。她戏笑这短短的一辈子还真是过得挺传奇的。
见到这般,墨珩也不拖延了,直接挤开驾驶座上的飞行员,自己操作了起来。莫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慢腾腾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这些东西他多少都接触过,或许比不上墨珩,但对卫星这些东西了解得倒是比墨珩要多。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倒是轩辕忌歌慢悠悠的将一早就准备好打发时间的棋子拿了出来,他那日也只是提了一下,当然若是自己的人他也就直接吩咐了!想不到那老管家今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理所当然的就被轩辕忌歌拿来打发时间了。
优雅的将棋盘摆开,一人执二子,不消片刻便是一副棋局摆了出来,颇为满意的瞧了瞧自己的杰作,朝一旁笑着盯着自己的小崽子招手问道:“小崽子,你可会?”
看着那双修长而白净的手掌,戏笑暗自捏了捏自己充满了各种茧子的小短手,嘴角的笑容瞬间就下滑了一个一弧度,认真而又平静的回答道:“不会,我才从那个地方出来,没人教过我!”
轩辕忌歌张张嘴,刚想说吾教你,不想一旁的若君与若雪突然就冒了过来,大声嚷嚷着:“我会我会,这个我和雪儿都会,爷爷在世时教过我们!”
“咦,这是个死局啊!”凑近一看的若雪惊呼道。
“不对不对,这似乎还能活。咦,也不对,好像还是必死无疑。”若君也在旁边嘀咕着。
似乎是觉得有趣,轩辕忌歌轻轻挑眉着说:“哦,那你两觉得谁输谁赢呢?”
戏笑见着一谈到棋局,脸上就好像会放光的轩辕忌歌,不由都有些痴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戏笑都忘不掉这个笑容。
“白子!”
“黑子!”
两人异口同声,答案截然相反,轩辕忌歌也不诧异,只觉得这两人也挺有趣的。
也许是老天都不喜他们这类人有其乐融融的一幕,轩辕忌歌刚想说些什么,机身却在此时猛地一颤,棋子瞬间移了位。
就在这时,外面的晴空万里已经开始变成了乌云密布,机身前方紫色的雷电张牙舞爪的等着他们过去,似乎是叫嚣着要将他们撕碎一般。
前方的莫尘苍白着圆脸,朝身后几人怒吼道:“快,做好将自己绑在座位上!”
雷声轰隆着响着,莫尘的声音不小,却也被淹没得只剩几分,几人不敢耽搁,连忙坐好,若君更是坐在了若雪的身上,将两人一同绑了起来,用背做掩护,只想护怀中人一线希望。
紫色的雷电开始一道一道的劈在机身上,发出一声一声沉闷的响声,此时几吨重的战斗机就好比大海中的一片孤帆一样,随时都有被打翻的可能。
墨珩如鹰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方密如蛛丝一般的紫色闪电,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密集。一旁的莫尘也忙着手上的电磁波,一串一串的符号输入进去石沉大海,莫尘也不知自己的求救信号那边收到没有,若是没收到,那他们出去之后也只是沦为深海的肥料罢了。
浓重的黑色水雾,暴怒的紫色闪电看着如同鱼一般狡猾的从自己身旁滑过机身,终于也忍不住怒了,像是聚了许久的力一般,比其他紫电都要粗壮的一根,直直朝磨痕眼前劈来。
当机立断,强行扭转方向,机身横向闪电,崆隆一声,舱门被劈了开来,就好像是穿山甲被卸了鳞一样。莫尘脸色一白,刚刚那一幕或许将会成为他永久的噩梦,不敢想象若是一般人怕早已吓傻,机身也被从中劈从两半了吧。
这样也只暂且保住了飞机罢了,舱门被击飞,风暴中的暴雨像是冰雹一般砸进飞机里,刺骨的寒意,使得几人的嘴唇都开始发紫。这还不算什么,飞机速度极快,吸力也是极其强大,飞机内没有固定的东西都被朝外吸着,就连那盘打乱的棋盘也不见了踪影。
机椅怕是撑不住了,人也被大力往外拉扯着,铆钉一颗一颗的被拉扯了出来,一只飞出去的椅子彻底打断了众人的神经。
“啊!”突然几人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惨叫,一影子连人带椅早已飞了出去,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衣服早已被暴雨打湿,脸上像是被刀一点一点的刮着,若君将若雪死死的按在怀里,迎着暴风的后背早已深红一片。
就在这时另外两把空着的椅子瞬间朝外飞去,戏笑被湿发遮住的眸子一亮,直接将自己身下摇摇欲坠的椅子咬牙拔起,与其他两把一起卡在了舱门。
‘咯吱咯吱’的声音清楚的告诉戏笑这挡不了多久,刚刚一米五的娇小身子,摇摇晃晃的去扯那些欲要飞出去的椅子,又叠了一把上去。
舱门暂时是抵住了,只不过舱内水太湿滑,戏笑来来回回早就不知摔了多少跟头,血腥味充斥在了冷冽的鼻腔里面,刺得墨珩的眼睛都红了,手底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
见情况稍微没那么危急了,戏笑双膝一软,竟是再也坚持不下去的跪在了地上。
直到这下,轩辕忌歌浅褐色的眸子终于不再一片平静,而是充斥着波涛,怒火的波涛。
一个起身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扣住,原来自己先前的那些意外举止并不全是血契的缘故,原来自己已经给这小崽子留出了一个空隙,空隙虽小,却将他的胸腔堵得满满的。
带着怒火的眸子愈发淡漠了,叫人看不出喜怒,轩辕忌歌抹开戏笑脸上黏着的湿发,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只是脸色太苍白,红彤彤的嘴唇变成了紫色,不太好看了。
“谁叫你这么做的?”平静冷冽的语气令戏笑没由来的有些委屈。
但她本就没有太多的绕绕弯弯,只是笑着说:“因为我想你活着,想他们也活着,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怕下地狱了就见不到你了,你这么好,肯定会上天堂的,我积德呢。”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也只剩下了冷得发抖嘴唇。轩辕忌歌将人抱了起来,看了眼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也紧紧按着若雪的若君,以及被压制得只能用一双手来慌乱的给若君挡住雨水的若雪。一双手早已血肉模糊,眼神呆滞地连这边的动静都没有发觉。
坚硬如石的眸子终于松动了,也便是在这时,椅子不堪重压,朝四周碎裂了开来,狂吼的大嘴再次吸食着飞机上的一切事物。
轩辕忌歌单手抱住戏笑,右手施施然的挥出一道用内力支撑的消耗命数的屏障。一个人怀抱着戏笑如同松柏一般直挺的站在屏障前,嘴角的血丝一条一条的留了下来,将一袭月牙儿白的长衫点缀上了一串串梅花,美得凄凉。
机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风暴也接近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