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哽咽与野兽的悲鸣沉寂在这小小的一方实验室中,汩汩的血流声像是戏笑内心悲怜的节奏!
随后而来的几人除了惊恐外,更多却是一种震撼。此时的戏笑与野兽已经一般无二了,听着几人的脚步声,停下****的戏笑狠厉而戒备朝几人警告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已经与厉鬼有得一拼了。
若雪看着戏笑脸颊上的那道刀伤,心里一突,刀伤很长,从额角蔓延到了耳垂旁的脸颊上,鲜艳的液体直直的渲染进了戏笑的右眼里,像是一片黑暗里盛开的曼珠沙华般妖冶,血泪不绝的从脸颊滑落在唇瓣,然后印在另一个人的唇瓣上,此番情境下竟是瑰丽得令人胆战心惊。
看着这一幕的齐夜不由轻叹:“人随两念,一念谓之佛、一念谓之魔······”试探着上前一步的齐夜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表,皱眉迟疑的道:“二当家的,轩辕先生似乎只是被药物昏迷了!”
随着耳朵传来的消息,使得戏笑本能的抬头死死的盯住齐夜,沙哑的声音迟钝的问道:“你说,他没死!”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戏笑轻轻吻了吻那因为沾染上自己血液而变得红润的唇瓣。向个纯粹的孩子般死死的盯住齐夜求证道:“是吗?”
齐夜现在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不是,那人怕是会毫不犹豫的开始攻击他们吧。
蓝亚身后的助理有些惧怕的将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藏在自家将军身后,闷闷的回答:“真的只是昏迷了。”天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太恐怖了,简直像个魔鬼,自己刚刚怎么会认为她像是雪地的精灵的,简直是瞎了眼了!
没有理会蓝亚与其助理的心理阴影面积,齐夜见戏笑已经恢复了些神智,便再次朝轩辕忌歌那边移了移,不能在这里拖太久,否则不是查理背后的人,就是奥利那老头了。
齐夜的这一举动不仅让蓝亚替其捏了把汗,甚至连若君若雪以及理文都有点佩服其勇气了。
实验性的碰上轩辕忌歌胳膊上透明的管子,见戏笑只是死命的盯着自己外便没了其他过激的行为,齐夜咬牙,双手极其速度的拔出其身体多处的针管,细密如汗的血珠几乎是同一时间便从针眼里冒了出来。
没了穴道的控制,轩辕忌歌的身体开始了轻微的颤抖,齐夜与戏笑都知道,那是筋脉被封锁久了而出现的痉挛,但这也不影响戏笑看向齐夜的眼神犹如饥饿的厉鬼一般狠厉。
就在齐夜准备将最后连接心脏的那根极其细密的毛针抽出来时,躲在蓝亚身后的助理突然开口道:“那个手铐里面好像也有那样的针!”
闻得此话的齐夜手指一抖,几乎是和戏笑同一时间的一左一右的观察着专门为轩辕忌歌准备的手铐。
好家伙,还真是两根银针,这要是解了心脏上的穴道,筋脉全开,这两处的穴道被阻,突来的力道怕是会将这双帝王之手废掉罢。
“怎么开?”沙哑的声音带着没有起伏的杀意,被那染血的右眼盯住的助理瞬间忘了言语,身子极命的朝蓝亚身后缩去,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不知道!”
“我会!”看着这锁的齐夜双眼晦涩的道:“二当家的!”他不仅会,他还觉得这锁非常之熟悉!
几分钟的屏息时间,两根长约五厘米的银针带着血液抽出了轩辕忌歌的手腕,连带着心脏上最后一根银针也带着血肉落在了地上。
触摸着轩辕忌歌慢慢的回暖的皮肤,如同鬼魅般的戏笑终于再次扬起了笑颜,带着劫后余生的笑,笑得令人心疼。
依旧跪在地上的戏笑慢慢的移到轩辕忌歌的身侧,像是安心了般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轩辕忌歌的脖颈,慢慢的将脑袋靠在那如象牙般洁白的胸膛之上,微微闭上眼,聆听着血液流动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的几人不约而同选择将这番天地留给两人。
“齐色呢?”理文尽职尽责的记起他们家二当家来时吩咐的事宜。
“啊?”蓝亚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般的呆滞两秒后,深深的看了眼低头不管世事的齐夜后,无奈上前带头:“跟我来吧!”
虽然很想在这里守着戏笑,但若雪也知道,笑笑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自己,无奈纠结片刻后便跟着理文的脚步去看看那被关着的蠢东西。
谁料就在几人刚走到基地牢房区时,轰隆的爆炸声惊了谁的耳?
仿佛上上天开的玩笑一般,几人就像笑话一般呆立在了原地,前方轰隆的爆炸声还在继续,漫天的冰渣,爆裂的火花还在朝这边蔓延着。
“笑笑!”嘶哑的尖叫变了声,目呲的若雪如同一个泼妇一般极力的想要挣开若君的禁锢,沙哑的哭喊:“笑笑,笑笑!啊……啊……笑笑!”
“哈哈哈哈,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的!”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身后的齐色疯狂而又痴迷的看着漫天的火花,像个疯子一般将手枪抵在自己额角,阴冷的笑着:“你们都跑不掉了,都跑不了了!”
“碰!”枪声与爆炸声同时响彻在几人耳边,几个大老爷们儿与之若雪好不了多少,即便不知习惯了多少生离死别,在这一时刻都被这带血的火焰染红了眼。
“快!那里是机场!快跑!”这一切发生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分钟以内的事情,此时的齐夜就像是个冷血怪物一般指挥着几人。
若君与蓝亚知道时间耽误不得,两人都是深深的看了眼那透亮的火光,飞速的朝机场跑去,他们要活着,他们要报仇!
哭喊过后的若雪呆滞的坐在若君怀里,眼里带着血丝的理文哽咽的朝通讯那头刚刚开口。薛一这边便是将航空路线以及飞行速度尽数报了过来!
两人像孩子一般怕对方听到自己齐怯懦的一面,快速的挂掉通讯,任由如血的眼泪在心底默默流淌!
站在飞机上的蓝亚隔着窗户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身体缓慢却极其挺拔的朝着那个方向狠狠的敬了个军礼,基地的军人并不多,多的是那些为国防事业奉献一生的科学家们,他们一生没能见过几次亲人,他们一生尽职尽忠却最终成为了那些人争夺的牺牲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个时候谁又会在乎这个呢?狠狠的抹了把深邃的眼角,蓝亚久久不得言语。
挂掉通讯的薛一呆愣的坐在监控室,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伙计们说:嘿、伙计们,我们的二当家与轩辕那个男人都升天当天使去了!或者说,嘿,伙计们,我们的二当家与那个叫忌歌的男人。
薛一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会看到两人在爆炸的前一秒还如野兽般蜷缩在一起的模样,痛恨自己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他以为只要戏笑戴上自己特制的卫星监控,便能完美的先发制敌的,他不想看到那样一幕的!
薛一悲痛的将红了的眼框埋进自己的手掌,无声的呜咽着。
“砰!”监控室的门被撞开,像是吃了火药一般的薛零将自己狠狠的砸在贵妃椅上,暴躁的道:“NF的军火线路全被封锁了,那些****的狗东西都被人一锅端了!”
就在薛零进来的一瞬间,薛一几乎是逃也似的将脑袋偏向了另外一边。
NF是基地最重要的军火销售线路,没有之一,也难怪薛零会这么暴躁,暴躁到直接又站起来走到薛一面前,吼道:“薛一、你……”
本想叫薛一给自己指路,自己去带点东西去端了那个地方,不想却看到这般模样的薛一,几乎是一瞬间,薛零便猜测到了什么。
“他们还活着的、对吧?”女子生来泪腺或许就比较发达,几乎是在问出话的瞬间,薛零的眼泪便低落在了薛一的脚边。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薛一突然狠狠的抱住了薛零的腰身,炙热的灼烧感染湿了薛零的腰腹。眼泪像是连线了珠子一般滑落下了薛零的脸庞。
“零,你知道吗?”沉默许久的薛一慢慢的叙述着:“我不想看到那一幕的,他们两个是那么的般配,他们两人才刚刚相见!为什么死神来得这么快,那场爆炸没人能逃得过的,没有人!”
“不怕不怕,我们给他们报仇,对,给他们报仇!”报仇谈何容易!凭支离破碎的墨家?凭被断了线路的基地?他们甚至连那背后神秘人来自哪里都不知道呢!
沉寂在悲痛中的两人却不知在那扇门后,那个曾经只认准一个当家的薛三儿将自己蜷进了自家二愣子的怀里,任由自己分泌的液体打湿着那昂贵的西服。
似乎所有的不幸都是奔着他们这群人来的,接二连三的算计就像是老天给几人开了个玩笑般。
而此时的黑牢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和谐,黑牢里层的单独牢房中,有着各个学界的学术性书籍以及非常全面的试验工具。
在墨珩与睚眦特意的看护下,莫尘由开始的恶心惊恐到现在的淡定处之,说起来睚眦那天是逃了的,却不知为什么自己又回来了。并且一有时间便和墨珩一起游走在牢房外围,一待就是一天,每次回到独立牢房都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今天如同前几日一般,莫尘依旧在培养着自己的蛊虫,他希望他能培养出祖宗记载的蛊王,那样轩辕忌歌体内的蛊虫就闹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而对面那优雅得如同吸血鬼般存在的男人难得走出牢房,隔着一层牢门饶有兴趣的盯着莫尘捣鼓着那些毒虫。
自认为非常友好的朝莫尘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开口询问:“小东西,虫子有什么好玩的,我告诉你研制可以毁灭一个W州甚至整个世界的化学武器如何?”
莫尘难得抬头如同看神经病一样看了男人一眼,因为这几天那男人被墨珩与睚眦找了各种理由好好的‘交谈’了几番后,男人也不敢对对莫尘有啥‘非分’之想了,有的只是对莫尘手中虫子的兴趣。他看过书,这虫子应该就是神秘B国所记载的蛊!
没得到回答的男人状似退而求次的继续道:“那我和你一起研究虫子怎么样?”
“好!”这回莫尘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墨珩曾说过,这男人的智商可以算得上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也许有他的帮助,蛊王的诞生或许会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