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侧身一躲,红叶的利剑便削下了她耳边的一缕黑发。
红叶挡在慕容言面前,“若是你一定要如此,就算是废了你的手脚,也要将你留在王爷身边!”红叶眼神决然,知道此举会让萧九寒震怒,可是,王爷心中,定然也是像这样的,王爷不忍心做的事情,便让她做吧!
慕容言深色一寒,“你要废我?”
“若是慕容姑娘还是执迷不悟,属下就算是被王爷处死,也非如此不可!”红叶手中剑更加握紧了几分,攻了上去。
慕容言念及红叶对萧九寒一片痴心,只是思维不对,剑走偏锋,倒也不想伤了她。
慕容言一时之间倒真是被困得脱不开身。
而这动静,显然也是引来了明月清风两人。
“红叶你在做什么!”明月清风同时动身,相互配合之际,制住红叶。
“你们如今还要护着她,王爷因她狼狈至此,难道你们要看着王爷被她一步步的毁掉吗!”红叶被明月清风制住,动弹不得,眼中一片猩红。
明月偏过头去,清风也是沉了脸,不过两人并未松手。
半响,明月定定开口,“王爷不会想见到王妃受到伤害,身为影卫,只会做王爷心中想做的,而伤害王妃,是绝对不能做的!”
红叶怒声道,“你们这是愚忠!”
明月蹙眉,这是愈忠么?
清风皱眉,“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只是,你这么做,确实不对,此事还是交给王爷发落。”
红叶冷笑,不说话了,只是眼中对慕容言的恨,又添了几分。
情之一字,最是折磨人,慕容言从屋顶上飘下,“若是让他知道了,红叶受罚在所难免,此事我过后便会忘记。”慕容言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让清风不要将此事告诉萧九寒,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了百了。
红叶满面嘲讽,“伤害王爷的是你,如今又在这里惺惺作态的,慕容姑娘,有意思么?”
慕容言转过身去,红叶说的话,着实伤人,她,不想叫人看到自己眼中的伤痛。
“惺惺作态也好,伪善也好,随你怎么想吧。”慕容言控制住不让自己的气息乱了去。
见到慕容言又要离开,明月咬咬唇,挡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明月你起来!”慕容言立刻去扶起她,无奈明月铁了心要跪在地上,硬是不起。
“王爷先前走火入魔,岔了气息的伤势还未好转,如今又高烧不退,不肯吃药,求王妃看在往日情分上,等王爷伤好之后再离开不迟,明月求您了!”明月几人的命是萧九寒救的,如今,他们或者的意义,便是守护好救赎了自己性命的恩人。
清风见状,也跪在她的面前,“求王妃,等王爷伤势好转之后,再离开不迟!”
慕容言站在原地,左右为难,若是明月清风出手阻挡,她离去反而会觉得没有心理负荷,可是如今,他们这般哀求,她,倒是犹豫不决了。
方才和萧九寒已经将话说的清清楚楚了,自此之后,几乎便是一刀两断了,如今她再返回去,不是徒增困扰……
她总归要适应没有他的时日,而他,总会找到比她更相似的替身的,为今之计,只要为他集齐了剩下的三大灵物,便是还了萧九寒的救命之情,自此以后,相忘于江湖,也了无牵挂。
“他不会一蹶不振的,他是萧九寒,这天下有几人的心性比得上他,过些时日,他自会想通的。”慕容言狠着心,说道。
“王妃当真如此不念旧情,王妃为何忽然与王爷决裂,难道王爷对您的心,还不够真诚吗?”明月眼中有些失望。
慕容言心中颓然,也是,像自己这般没心没肺的人,着实是,令人讨厌呢。
明月见到慕容言神色有些恍惚,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属下追随王爷的这些日子,从未见到王爷对除了王妃以外的其他女子有丝毫的动心,唯有王妃,得了王爷的无上宠爱,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慕容言心中瞬间清明,宠爱,不是爱。
“你们就当我死了吧,这天下之大,总会有比我更像的人。”慕容言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背对着三人,脸上早已经有了一行清泪,从眼眶溢出,流入面纱之中。
清风却是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王妃此言何意,什么,更像的人?”
慕容言没有说话,直接施展轻功离去。
清风颓然转身,便见到萧九寒,只穿着一身里衣,衣服松松垮垮的,这些时日,他瘦了太多,如今依旧是早春,冷意袭人,可是,这冷意,却没有丝毫影响到这个男人看着慕容言离去的那个方向的注意力,那双眼,从未如此的暗沉过!
“王爷。”三人齐齐跪下行礼。
萧九寒看向红叶,“服下红尘散,天下之大,你再不是承王府的人。”
红叶眼中瞬间充斥着恐慌,“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求王爷不要赶走红叶,红叶知道冒犯了王妃,红叶愿意偿还,求王爷不要逐红叶出府!求王爷饶恕红叶!”
萧九寒眸色冷情,决然,不复温润,如今他温文尔雅的面具,已然彻底的落下,自此之后,真实的萧九寒,便是一个冷面阎罗。
“先是出演冒犯,再是出手伤她,本王没有废了你将你丢出去已经是看在你往日忠心耿耿的份上,没有人可以伤她,明白?”萧九寒语气不容置喙。
红叶凄惨一笑,“王妃这般对您,您还要护着她!”
萧九寒瞳孔一缩,“她如何对我,都是应该的,轮不到外人插嘴,日后若是有人敢对她有半分为难,格杀勿论!”
清风明月额头冒出冷汗,“属下立刻吩咐下去,绝对不会有人敢对王妃有半分不敬!”
萧九寒身体晃了晃,显然身体虚弱的紧。
视线流转,看向慕容言早已经离去的方向,空荡荡的,可是,眼前却总是闪过那个身影,或俏皮,或疏离,或冷漠,或悲痛,一张张脸,像是一把刀一样,重重的插入他的心脏,没有声音,却疼的撕心裂肺,比焚心发作的时候还要疼痛!
慕容言偷偷的从后门进了医馆,若是让墨净白见到了,定然又要嘲笑她了。
只是,早已经有人等在后门了。
楚意潇迎上去,“言儿,你回来了,渴了吧,喝口茶吧。”
慕容言察觉到自己此刻还红着眼,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掉,只是,楚意潇也没有提到这茬事,只是专心的为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端过来。
“意潇。”慕容言没有接过茶水,定定的看着楚意潇,“你会南楚吧,不要在这里耗着,南楚才是你的家,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楚意潇端着水杯的手抖了抖,“你要回到他的身边了吗?”
慕容言摇摇头,“造化弄人罢了,过两****便会离开北萧,日后,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的,意潇,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放下吧,这是天意,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楚意潇听到慕容言的话,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回到萧九寒的身边那就好,“你要去哪里,南楚没有什么事情,火凤军的事情我也已经解决了,所有分散在各地的火凤军,南楚都会好生的安置的。”
慕容言闻言,松了口气,“谢谢你。”
“所以,你想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去,你便将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我不会强迫你,当初是我做错了事情,如今有次惩罚,也是我罪有应得。”楚意潇说是这般说着,可是眼中的炽热,却是让慕容言难以忽视。
“意潇,你不必如此,如今我已经放下了,你也不必,在原地等待,时间一久,该忘的不该忘的,自然都会忘了。”这话,也不知慕容言究竟是说给楚意潇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该忘的,不该忘的,她能忘么?
楚意潇颓然一笑,“言儿,你一直都是这么洒脱的性子,当初你和萧九寒来南楚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心中,还有我么?”
慕容言点点头,“或许,有个影子吧,只是如今我心中什么都没有了,如此一来,痛苦挣扎的只有你自己一人而已,意潇,你不是那样的性子,你素来喜欢公正,单方面的付出不是你的性格,久而久之,你或许会后悔如今自己的行为。”
楚意潇眼中有些失望,“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么?”
或许是楚意潇眼中的伤痛太过沉重,慕容言僵硬的转过话题,“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楚意潇站在原地,很是受挫,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那种人么?
黑夜素来是个极好的伪装,所有一切肮脏的密谋,大都在此刻进行。
“如今天玺重挫,为何不趁机将他……”琴魔站在天瑜身后,有些不解。
“天玺是天人一族的唯一血脉,也是开启宝藏的关键人物,在此之前他是绝对不能死的!”天瑜眯眼,说道。
“前世你也是皇族,你不是天人一族的血脉么?”琴魔蹙眉,问道。
“当年我强行植入了血瞳,换掉了身上的大半血液,我的血统,早已经不纯粹了。”天瑜勾唇,“天玺覆灭是迟早的事情,而灼华觉醒,也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