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心中其实有一个疑惑，在王爷的心中，如是曾经深爱的人死去了，但是出现了一个同当初那人个性和风采都是一样的女子，王爷可否会爱上？”灼华语气有些怪，只是脸上还是微笑着的。
萧九寒微微凝眉。
“不知道王爷信不信灼华的话，从八岁开始，灼华****夜夜便会做同样一个梦，梦中，我的眼睛被人生生的挖走了，那以后……”灼华眨着泛着水光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萧九寒，“若是灼华说自己的眼睛其实就是天下人悉数厌恶的血瞳，王爷可会相信？”
萧九寒眼中有过一闪而逝的震惊，随后便恢复成温文浅笑的淡然模样，“公主为何忽然说这些话语。”
灼华蹙眉，眸中一片水光，“因为在梦中，将我眼睛取走的人，正是王爷，你是，将它练成了丹药……”
萧九寒看着灼华，“或许只是巧合。”
灼华摇摇头，“若只是巧合，便不会一直重复一个梦境。”灼华猛地拉住萧九寒的手臂，后者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却也没有一袖子将她抽开，“王爷，这些年来，你是否也时常在做同一个梦？”
萧九寒睫翼微微颤了颤，那漆黑的眼眸深邃无比，看着灼华，泛着若有若无的冷意，“说到底，你不算一个聪明的细作，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灼华僵着脸，笑了笑，“这些，都是梦中的事情，别人怎么知道灼华梦中的事呢。”
萧九寒眼中的冷意带着厌恶，“本王今日已经将你伙同此刻，陷害凌帝的证据悉数收集了起来，你确定还要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态？”萧九寒薄唇抿成一条线，眼中一片寒冰，“跟本王谈梦境，你也配？”
灼华原本悉心涂抹的脸，此刻一片苍白！
萧九寒继续道，“本王对东陵的事情不感兴趣，只要你能给本王满意的答案，本王，自然不会动你。”
灼华咧嘴，笑了笑，“原来我换了这张脸，你的眼中还是没有我的影子，真是讽刺，亏我之前，还雀跃了好久，你之所以没有拒绝我的接近，只是想要找到证据么？”
“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的价值。”萧九寒此刻哪里有半分温润的模样，这张脸，这双黑眸，透着算计，透着冰冷，透着无情。
“虽然事先便知晓你很可能会查出这件事情，虽然我一直在自欺着自己，以为拥有这张皮相，你便能对我另眼相待，没想到，之前的十多年我入了不你的眼，十多年后，我照样入不了你的眼，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将真心捧在你的面前了，是你无情的将它踩在了脚下，所以我，也不会觉得愧疚了。”灼华神情有些癫狂，有些狰狞。
萧九寒神色未动。
灼华一脸讽笑，“这几日，慕容言是不是开始出现浑身疼痛的症状。”
萧九寒眼神一凛。
灼华呵呵一笑，“生死蛊，想来你不会陌生，这生死蛊据说能转生死，死人用了，能复生，而活人用了，便会生生世世无法拜托蛊毒之苦，不过，死而复生显然是失败了，可是，让慕容言生不如死生生世世却是可以做到的！”
萧九寒有理智之时，已经一把掐住了灼华的脖子，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一把捏断那细长的脖子之时，慕容言的笑颜却是猛地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个冒牌货，还不能死！
手松了松，灼华脱力跌在地上，一个劲的咳嗽着。
“咳咳……”灼华想要说话，却被呛了个正着。
“解蛊之法，说出来，你要什么，本王都满足你。”萧九寒居高临下，眼中杀气凝成实质，铺天盖地的汹涌而出，淹没了方圆几里。
“王爷，你错了，今日，我并非是与你交换解雇之法，而是，单方面的用慕容言的命来威胁你罢了。”
萧九寒凝眉，周身围绕着一股寒气，“我可以杀了你，甚至让你求死不能。”他淡然的陈述一个事实。
“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你既有那个本事，又有那份狠心。”灼华眼中一片黯然，“可是就算是杀了我，甚至是折磨的我求死不能又能如何，那个人，你是威胁不了的，王爷，娶我，我能帮你对付那个人！”
“若你能得来解蛊之法，本王许你一个侧妃的位置。”萧九寒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一分温柔，许诺一个侧妃之位或许是真的，不过，在承王府，也永远只能是一个摆设！
这是萧九寒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灼华却是摇摇头，“若是此刻我知道解蛊的法子，我定然立刻就答应了，可是，我没有，而且，我不敢背叛那个男人，如今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赐予的，包括此刻同你说着这么重要的事情，与你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这些，他能给我，也就能收走，王爷，我只是一颗棋子，今日，只是来传达他的命令。”
早春的冷风吹过，将两人的话语氤氲在空气中，无法听得清切，只是，像是一首悲歌一般，久久难散。
慕容言怀中揣着凤凰羽，想着等过几日回了北萧，正好给萧九寒一个惊喜，慕容言想到这里，决定暂时不告诉萧九寒自己得了凤凰羽。
“怎的在傻笑。”萧九寒进屋的时候，便见着慕容言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去了，原本压抑的心情，此刻倒是觉得舒爽了一些。
“有吗？”慕容言知道i帧及肯定是笑的显得有些蠢得，不过，控制不住雀跃的心情罢了。
“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萧九寒无奈的笑了笑，将慕容言拢在怀中，下巴抵着慕容言的头顶，眯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忽然这么……恩……这么不对劲？”慕容言戳戳萧九寒的胸膛。
“哪里不对劲了。”
慕容言总不能说，忽然这么明骚了吧。
“没有没有，是我看错啦。”慕容言像是抱小孩一样的，轻轻拍了拍萧九寒的后背。
“慕容……”萧九寒站正了身体，“日后，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恩。”慕容言声音带着慵懒的缱绻，甚是诱人。
萧九寒因为顾着慕容言的伤势，这几日萧九寒一直都未曾碰过，这几日伤口倒是好的差不多了，萧九寒那颗心也就蠢蠢欲动了。
慕容言身体软绵绵的被萧九寒抱着，眼中盈盈一弯剪水，像是荡着水波的弯月。
萧九寒看的入了神，慢慢的俯下身。
即将品尝到那娇艳欲滴的鲜唇之时，灼华身边丫鬟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求您帮帮公主，那南楚公主忒不讲理，竟然用刀剑伤了公主，王爷，求您去看看吧！”
慕容言蹙眉，这东陵公主有事，就算是绕个十万八千里也轮不到请萧九寒去帮助啊，这灼华，想必是故意的！
不过，南楚公主，说的不是怜怜么？
慕容言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的，怜怜那小丫头，出手伤了灼华，虽然听着挺解恨的，不过，想来会带来很多麻烦呐。
不过，她若是拉着萧九寒的话，应当还是会去的吧。
熟料，慕容言还未开口说话，萧九寒已经先一步说道，“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对上慕容言诧异的眼神，萧九寒浅浅地笑了笑，却未曾解释。
慕容言一沉，“你去帮灼华。”手想要拉住萧九寒的衣袖，却在触碰到的时候，猛地缩了回去。
萧九寒眉宇间闪过犹豫，终究还是还是没有将事情说出来，他在战场上可以兵行险招，可是，她的性命，他是真的，不敢赌……
这样的犹豫在萧九寒眼中是告知和不告知之间的挣扎，只是在不知情的慕容言眼中，却是萧九寒在她的挽留和帮助灼华之间，做出选择之时的犹豫……
那背影离去的很快，那是萧九寒不想让慕容言看到自己离去的背影徒自伤心，而在慕容言的眼中，却是，心急去帮灼华的表现……
萧九寒，为何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真实的承诺呢……
慕容言惊觉脸上竟然有了水珠，迅速的抹去，收拾好表情，挤出一个微笑，恩，这才是她慕容言啊，何时变得这么敏感，这么小家子气了！
慕容言迅速的跟上去，明月清风开始的时候便被萧九寒留在这里护着慕容言，也是有担心生死蛊发作的考虑，慕容言出去的时候，两人也就一起跟着出去了，隐隐虽然知道些什么，不过两人只是对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在慕容言的身后跟着。
灼华确实是受了伤，还伤的不轻，手臂上已经流出了一地的血，那一剑，便是伤在胳膊上！
“萧九寒你对得起慕容姐姐吗！”这是楚怜怜气急败坏的声音，此刻她身边没有一人，楚意潇还没有收到消息么，也是，这南楚的宫中，又有几人会护着楚怜怜？
慕容言看过去，灼华倚在萧九寒的怀中，这样的画面，像是一根针，直接扎在慕容言的心脏上，拔出去，在扎进去，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疼痛的想要窒息！
只是，慕容言的尊严不容许她为此而露出脆弱的模样，尽量踩着平稳的步子，站在萧九寒同灼华的对立面！
慕容言看着萧九寒，眼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