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寒被逗乐了，握住慕容言的手腕，“浸猪笼？恩？”
“这不是打个比喻么。”慕容言讨好的笑着。
“我们是夫妻！”顿了顿，承王殿下加了句，“名正言顺的夫妻！”
“行行行！”慕容言顺着附和，“名正言顺，众所周知恩恩爱爱行了吧，承王殿下，你快些回去吧，等会被发现了，咱们就要变成箭靶子了！”
萧九寒神色幽幽，看着慕容言，“你这样，为夫很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头上长草原。”
噗！亏得慕容言此刻没有喝水，不然此刻恐怕就要没有度量的直接吐出来了！
慕容言幽幽的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红唇轻启，“我可能看到了一个假的萧九寒。”
“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萧九寒扶额叹息，他家的慕容长歪了。
“那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语又是从何处听来的？”慕容言反咬一口。
萧九寒一噎，在慕容言的脸上啃了一口，方才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等着我！”
好好的，等着我！
“恩。”慕容言踮起脚尖，仰着头在萧九寒的唇角上亲了一口，心中有些难受。
“走吧走吧，承王殿下，放心，你头顶不会张草原，会长成一片花园的！”慕容言没好气的将人推到门口。
“那我真走了。”萧九寒眼神有些小可怜。
慕容言洒脱的挥挥手，表示没问题。
慕容言托腮看着摇摇欲坠的蜡烛，陷入沉思。
这是千年的仇恨么，背负仇恨的累，被报复的，同样很累。
世间仇怨，似乎从未断绝。
慕容言想到了秋若云，想到了慕容瑕，想到了葬花，想到了柳念荷，许许多多曾经结了怨恨的人，这一刻，慕容言忽然明白了以前灼华的想法。
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呢。
“你在想什么？”秦司白不知何时，站在了营帐门口，带进了一室的冷风。
慕容言回过神来，摇摇头，忽然有些伤感罢了。
男人的气息将她包围，慕容言僵住了身体，像是点了穴道一样，不知道应当如何动弹。
“你还记得下午说过的话么？”秦司白问道。
隔得近了，慕容言能问道秦司白身上的血腥味。
“自然记得。”慕容言顿了顿，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自然是减少一些障碍了。”
“恩？”慕容言看着秦司白这个模样，似乎是，成功的迹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东陵那边，已经不足为惧。”秦司白仔细解释道。
慕容言背对着秦司白，瞳孔一缩，不足为惧的意思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慕容言的脑海中成型，“你的意思是？”
慕容言的声音是有些颤抖的，凌安！
“没什么，只是东陵的太子殿下，出了些问题罢了。”秦司白说话的时候，狭长的眼眸，一直都是顶着慕容言的。
“你杀了他？”慕容言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秦司白声音从身后传来，“生死未知。”
慕容言转过身来，强制让自己看着秦司白，“若是，阿瑜，我说我会后悔了，你会收手么？”
秦司白将脸凑近几分，鼻尖快要挨到了慕容言的，“已经，无法收手了。”
“若是战争爆发，不知又要死多少人，阿瑜，我后悔了！”如是灼华，应当会这么说吧。
慕容言想到灼华将自己的情感一分为二，一善，一恶，即使没有分开来，灼华，也不会说出发动战争这样的话语来吧。
“灼华，昔日，将你逼入绝境的便是这天下人，他们。”秦司白眼中杀气乍现，“死不足惜！”
被他眼中的恨意震慑到，慕容言瑟缩了一下，这个人，已经彻底将自己埋在黑暗之中了！
“如果是因为我让你一直沉浸在仇恨之中忍受苦难，那么阿瑜，放手吧，我，我不恨了。”慕容言红眸之中，充满认真。
“灼华你错了，沉浸在黑暗之中，其实是一剑十分美好的事情，没有其他的情绪，每次复仇的计划成功一份，心中便会畅快一分，这是以往我从未体会过的。”秦司白按住慕容言的肩膀，“我和天玺之间的恩怨，也并非因你开始。”秦司白的神色有些狰狞。
“我明白了。”慕容言见到劝不了秦司白，也就放弃了，果然，还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灼华，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我。”秦司白的唇，几乎要触到慕容言的了。
不是萧九寒的气息，其余人的，慕容言实在是无法接受。
“阿瑜，你累了。”慕容言后退一些，拉开了一些距离。
或许是因为慕容言下午的时候说的话，秦司白没有退开，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灼华，你那是说过，我们尝试一个月，所以，不要拒绝我。”
慕容言抿唇，“我的意思……”
秦司白没有让慕容言讲话说完，手指已经抵住了慕容言唇，“嘘，不要说破。”
慕容言一脸无奈。
总之，秦司白还是后退了两步，慕容言这才坐正了身体，不过，神情倒是有些不自然。
秦司白唇角漾起一个苦笑，“好好休息吧。”
慕容言点点头。
秦司白转身离开。
慕容言松了一口气，浑身都冰冷的紧。
一夜无眠。
帐外通亮的紧，慕容言翻来覆去的都没有办法入睡，索性披上衣裳，走出了帐外。
“是华姑娘，更深露重的，还请不要着凉了。”是秦司白手下的一个将军，负责在这一片巡逻。
“劳费担心了。”慕容言笑了笑，“无事。”
对这些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慕容言在心中总是忽不自觉的有积分吗好感。
“属下继续巡逻了，华姑娘请保重。”这位将军是见到了秦司白对慕容言的温柔的，爱屋及乌，或者说是敬屋及乌吧，所以对慕容言也是十分的尊敬。
“将军请便。”慕容言点点头。
想来自己是过了那个热血冲动的年纪了，现在说到上阵杀敌，心中便会生出几分疲倦，几分，抵抗。
“是箫声……”
这是从敌营中传来的，这首曲子，是听风！
此刻吹奏的人，是萧九寒。
慕容言眸色从迷茫变得柔软开来，是他，听到他的声音，便觉得他也在身边陪伴着自己一般。
“是听到了箫声起来的么？”秦司白从身侧走过来，面上难得的没有表情。
慕容言摇摇头，“睡不着，起来以后才听到的。”
秦司白的脸色好了一些了，看来这个答案，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了，明日让我同你一起上战场吧。”慕容言扭了扭手臂。
“好。”秦司白竟是一口应下了。
慕容言诧异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拒绝的呢。”
“我想让你见到我，亲手杀了萧九寒。”
慕容言面色僵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慕容言随意的问了问，“你有什么计划吗？”
“明日你就知道了，一定能杀的他，节节败退！”秦司白眼中的笃定，让慕容言心中更加的那个不安了。
次日！
慕容言一身铠甲，骑马同秦司白并驾齐驱着，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
这是她第十二次回头了。
“这支军队，你是怎么调动到此处的？”慕容言心猛地沉下去了，她事先竟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自然是夜间秘密进行的。”若是青天白日的，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言觉得自己的心在不住的往下沉，这些杀戮机器，究竟是如何大批的培养出来的！
“这是我多年来分析你们族人的眼睛，自己用药物诱导他们的眼睛，发生变异，这样的人，即使被刀剑砍伤了，也不会有任何痛觉，这就是我，击败萧九寒的最强利器！”
“这些人，还是人么？”慕容言勒住马，直勾勾的看着秦司白。
“他们会是我帝国最伟大的战士。”秦司白答道。
“秦司白！”慕容言看着身后乌压压的红瞳战士，眼中有着质问，“你怎么能这么不尊敬人命！”
“灼华！”慕容言蹙眉，“一将功成尚且枯骨盈山，更何况是成就万古霸业！”
“这不是你讲活人变成杀戮机器的理由！”慕容言倔强的看着秦司白。
“华姑娘，请你对皇上尊敬些！”呼延雄不满的说道。
“住嘴！”秦司白冷声呵斥。
“我知道你性子软，若是无法忍受血腥，可以先回去。”秦司白转身对慕容言说道，并没有怒气。
“继续走吧。”慕容言抿唇，今日，她必须去，在没有发生更大的损害之前！
秦司白看了一眼慕容言，吩咐继续上路。
身后被秦司白打造成完美杀戮机器的不对，慕容言竟然没有胆量去看了！
若是这些人被激活了，一切，就真的完了！
在拥有这样一支军队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必要去部署所谓的战略图。
不过，这些机器，再厉害也是需要指挥的，只要能将指挥的人控制住，那样一来，这些杀戮的机器，也就是秦司白的最大杀器也就控制住了！
只要找准机会，找准机会，就够了！
近了，近了，两军之间隔着百步的距离，那一身穿着白色铠甲的身影，不是萧九寒还能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