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定然不知道。”慕容言不服输的仰起头。
“关于何人?”萧九寒拥着慕容言,好心情的问道。
“方才那个讨人厌的老头子,我怀疑他和灼华是一伙的。”慕容言理理头发,“方才在屋内,他阻止我为凌啸天解毒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强烈!”
“慕容有何打算?”萧九寒静静地看着她。
“我想用我的左眼去试试,看能不能读取人心,操控人心。”慕容言手心微汉。
“不行,这只眼睛,用的次数越多,便会失明,一切有我,这种傻事,不许去做,明白吗?”萧九寒不赞同的说道。
“好啦,我明白了。”慕容言吐吐舌,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慕容言心中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自己只有一只眼睛显示红色,若是真如天瑜所说,自己是灼华的话,那么灼华明明双眼都是红色的眼珠,为何她却是一黑一红呢?
有没有可能,是天瑜他们弄错了呢,毕竟,她的那张脸,同灼华都是不一样的。
回了房,慕容言便让清风将一瓶子要给凌啸天给送去了,两人便直接相互拥着睡了过去。
夜深。
“你说的法子当真有效,他的心根本不在我的身上,如何会按照你的安排,乖乖行事?”说这话的,正是披着黑色袍子的灼华。
“呵,我自有办法,让他按照我的话做,正因为,灼华对他太过重要。”天瑜看着那渲染开来的无边黑幕,“重要到胜过他自己的性命。”
“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你究竟有什么计策?”灼华虽然因为天瑜那句‘胜过自己的性命’心中一痛,不过脑中的疑问尚未消除。
天瑜转过身来,那双泛着幽光的血瞳在黑暗中灼灼闪烁,异常苍白冰凉的手指从宽袖中探出,勾起灼华的下巴,“我的事情,你不要过问,我的命令,你只要认真的服从。”天瑜手指流连在这张精致的脸上,“这张皮相,既然我能给你,便能随时收回去,别忘了,不知你的皮相,还有你的家族,都捏在我的手掌心,明白?”
灼华身体僵硬住,微微颤抖,白皙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上下起伏。
“我明白了。”灼华瞪大了眼睛,生怕眼前这个男人一个不高兴便会取了自己的性命。
“在此之前,我要确定一件事情,他对着这张脸,真的能把持得住么?”天瑜轻笑,“连我有时候,都会微微晃神的脸,在他的眼中,究竟算什么!”
灼华不敢说话,这个人,脾性捉摸不定,她实在是没有胆量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冒犯。
不过,灼华心中嫉妒的怒火仿佛要冲破天际,凭什么那个女人竟然能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护着,她爱慕了十多年的男人,眼前这个修罗,邪医墨净白,楚意潇,西秦的秦司白,一个个的都围绕在她的身边,尽管她爱的只有一个人,可是,嫉妒的怒火,真的要吞没她了!
“其实我之前已经试探过了,虽然承王不抗拒我的接近,可是只要,只要她一出现,承王便会将我放在一边不予理会……”
“那是因为他认为你只是拥有一张脸,若是你的眼睛,也同她一般,萧九寒还能坚持他自己的想法么?”天瑜留恋的看着这张脸,注视了片刻,“朝中那些顽固不化的,你知道应当如何去做,这些日子,设法让凌啸天的伤口加重些。”
“是。”灼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天瑜似笑非笑的看着灼华,“昨夜他可是舍命救你,你便没有一丝触动?”
触动么?自然是没有的,这也是天瑜想要的答案吧,灼华心里这般想着,于是双膝跪下,“属下的命是属于您的,昨夜,也不过是为了实现您的计划罢了。”
天瑜有些厌恶的转过身去,冷声说道,“日后不要随意下跪,你现在用着这张脸,做事便不要失了身份侮辱了这张脸,明白么!”
灼华心中一个疙瘩,没料到天瑜会是这般回答,于是乖巧点头,“是。”
“站起来。”天瑜命令道。
“是。”灼华缓缓站起。
天瑜勾起灼华的下巴,“闭上眼睛。”这张脸虽然是相似的,可是这眼神,却是有天壤之别,他的灼华,眼中是神采奕奕,宁折不屈的女子,可是这双眼睛,却是低贱卑微的厉害,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灼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命令,顺从的闭上眼睛,她知道这张脸对承王和眼前这个不知名字的男人有着特别的含义,但是,她从来都只是被当成一个物件,供他随意践踏,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不就是为了得到慕容言么,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被这个男人捧在手心中,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要做出狰狞的表情侮辱这张脸!”天瑜手指微微用力,灼华痛哼出声。
天瑜眼中又闪过一次失望,那个女人,从来都是咬牙忍着的,哪里会显得这般的矫揉造作,罢了,对着这样一个人怀念,实在侮辱她!
“滚吧。”天瑜毫不客气的吩咐。
灼华忍下屈辱,面色平静的退下。
天瑜站立良久。
“有意义么,对着一张死板的皮相。”
天瑜转身,对上琴魔无喜无悲的眼眸,“终日对着一首曲子怀念,那便有意思了?”
琴魔垂首,“那是她做的曲子,终究有她的痕迹,而那张面皮,不过是你自己制作出来的罢了,终究与她无关。”
天瑜闭上眼睛,“罢了,我不与你争辩。”
“你要做什么我不会管,只要你帮我杀了那个男人,还有,不要伤到她,其余的事情,我都听你的。”琴魔冷声说道。
“哦?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天瑜稍稍勾唇。
“我并不希望你救我一命。”琴魔声音平常,活着的,记得一切所有曾经美好的幻想,以及所有的痛苦记忆,承受着无尽打开苦楚,琴魔想,或许就此死去,对自己而言,似乎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她可不希望你这么消沉。”
琴魔慢动作一般的眨了下眼睛,“你当真能让她回来?”
“自然。”
“那我便等着你的消息。”琴魔面瘫的脸上,这才有丝丝的动容,“若是无事,我便退下了。”
“下去吧,好生休息好,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天瑜看着琴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自言道,“若是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想伤害她,只是,不陷入绝境,不激发她心中的仇恨,只怕是她对自己下的封印永生都无法解开……”
浓烟乍起,却又立刻消散,已然不见了天瑜的身影。
其实当晚,慕容言便中途醒过来,拉着萧九寒一同去陈太医的府邸探查去了。
“这府中倒也清贫。”慕容言不忘四处看看其他的景致。
萧九寒没有说话,只是提防着四周有可能出现的其他变故,况且,这清贫与否,单凭表面可是看不出来的。
萧九寒指着左边的方位,“那边便是书房。”再指了指右边的方位,“那边,是卧房,慕容觉得,他可能在何处?”
慕容言托着下巴,“卧房吧,女人的第六感。”
“好,那就去卧房,这个点若是还在书房,倒也惹人生疑了。”萧九寒在前面探路,慕容言在身后紧紧地跟随着。
卧房附近的守卫竟然全被赶到了院子外面去了,慕容言两人很是轻易的就绕开了守卫,蹲在屋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如此深夜,这卧房是燃着灯,而且,有着不和谐的声音响着。
慕容言同萧九寒对视一眼,然后自顾点点头,用口型比着,“难怪遣散了侍卫,原来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九寒同样回以口型,“不要看。”
“放心,我就听听。”慕容言红唇一张一合,承王殿下忍下心中的那股子躁动,压抑下来。
“不许听,堵住耳朵。”
然而慕容言却是没有看到他的口型,因为耳朵已经贴在瓦片上,开始听墙角了。
承王殿下抽抽嘴角,这女人,真是……
屋内交织着女子痛苦的哭泣声音同男人,额,不,是老男人恶心的喘息声音。
“大人,你答应放了我夫君的,明日…嗯哼…明日求您放我夫君出府好不好?”女子在身下忍受着恶心,屈辱说道。
“哼!”陈太医不悦的抓起女子的头发,恶狠狠地喷着唾沫星子,“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在敢说话让老夫不高兴,便将你绑在这床上,再也下不了地!”
“大人,我……我再也不敢了……”女子抽泣道。
陈太医越发不悦了,“难道是嫌弃老夫年老,满足不了你!”
“我只是记挂着夫君……”
啪!
响亮的巴掌声!
“伺候好你,你男人自然没有事!”陈太医嚣张恶心的声音响起,“怎么,难道是想要让我喂你些药助助兴!”
“大人不要,我,我照做就是……”女子已然是忍不住哭腔,一脸屈辱的扭动着身子,被迫迎合身上那个恶心的老头!
慕容言早就要冲进去了,奈何萧九寒想着此刻的画面,实在是不适合让慕容言见到,于是耽误了些时间。
萧九寒先一步跳了下去,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床帐给打下来,挡住那不该让慕容言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