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绪清华的眉眼透出几分笑意,她有些玩味地道:“二小姐,你很清楚,你自己只能找我,但是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武功这么高强,难道还杀不了景拾?”景色有些迫切地问道。
景知绪用折扇抵住景色的下巴,她缓缓靠近景色,景知绪眉目似画,任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而景色长期养在深闺里,自是从未与一个男子这么靠近,景知绪一接近,景色的脸便红了。
少女脸颊飞霞,眸目流转中只有秋水。
“如果只是大小姐一人,在下自然是没问题,只不过丞相大小姐长期由暗卫保护,我很难下手。”景知绪当然只是说说罢了,景拾身边的那几个暗卫,要收拾掉他们非常简单。
景色也有些为难,景拾的暗卫可是暗中保护,她也没办法。
“难道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吗?”景色有些失望地蹙了蹙眉。
景知绪收回自己的折扇,身子也后退了几步,她轻声笑了起来,笑声仿佛是水中那一点涟漪,“二小姐也不必露出失望的神色,我有办法,但是首先我必须告诉二小姐,我虽然可以帮你,但是这一切都给凭我心情而定。”
“我明白了。”景色知道这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杀掉朝中重臣的女儿,的确很难有人敢这么做。
景知绪晃着折扇,微微上挑的眼角,扯开出了一抹艳色。
很少,有哪个男子能好看到这种程度,好看到似乎不像是男的,而是女子。
可浑身温雅如玉的气质,却是女子万万没有的。
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矛盾体,景色不敢多看景知绪,与景知绪匆匆告别,“既然已经与公子说明了,那我便不再多留,还望公子能够答应我的请求。”
景知绪笑而不语。
景色自是不敢多留,赶紧便离开了茶楼。
相府里哪个人是单纯的?相府二小姐为了在相府谋得一席之地,整天装作嚣张跋扈,单纯愚笨的人,这岂是常人能做到的。
这份心机,恐怕连众星捧月的相府大小姐也没想到,平日里以为愚蠢的女子,暗地里却一直在想着怎么弄死她。
宅门里的事啊,说不清……说不清……
景知绪看着景色离去的背影,自己也起了身,叫了小二结了账,便出了茶楼。
这几日为了逗景拾,还真的有点累,便想着来京城这么久,还没有去百药堂看过,就当即决定去百药堂溜溜。
百药堂这几年在景知绪的经营下变得越来越有名气,百药堂分部早已遍布天下。
景知绪是打算过来看看原本设在京城的分部,变得怎么样了。
只不过景知绪没想到,她只是过来看看京城的百药堂,就遇上事了。
百药堂是景知绪特意选在了一处人流密集之处,方便了客流量,而且百药堂在景知绪的严格把控下,所有环节一丝不苟,一点错都不容许犯,京城里虽有觊觎百药堂的势力,但是因为百药堂没有留下一点把柄,所以百药堂一直都处于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
景知绪过来百药堂的时候,就发现百药堂门前围了一堆的人。
“你们百药堂卖假药,我用了这么久的药,对身上的病一点用都没有!”一个人站在人群的中心,插着腰一直在那破口大骂。
很明显,这是在闹事。
百草堂的药一直是景知绪派亲信在把控,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而且卖假药这种情况,在景知绪的管理下,一直是明文禁止的。
百药堂的掌柜匆匆从屋子里出来,对着那个闹事的人说:“我们百药堂一直都是明文禁止卖假药的,这位小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闹事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误会,他就是奔着来找百药堂麻烦的。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本来是得了风寒,来你们百药堂开药,你们百药堂的大夫开了几几副药让我带回去,结果我喝了整整半个月,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闹事的人斜眼看向掌柜,唇角翘起,显然就是一个无赖的样子。
这个闹事的人是京城有名的地痞无赖张三,寻常百姓都不敢怎么惹他,所以这个张三向来是嚣张跋扈惯了,对着百药堂的人可是半点礼貌都没有。
“小哥,若是不相信我们百药堂的药,可以亲自让官府的人来查。”掌柜自然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面对闹事这种情况,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些年一直打百药堂主意的人多了去了,他作为京城分部的管理者,自然不可能半点本事都没有。
张三听到掌柜倘然的声音,先是有许些害怕,毕竟他说的事也算是空穴来风,官府来了人查,铁定是瞬间露馅,平日里他虽然在寻常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是面对官兵怎么可能不怕。
但是随即张三就想到了指示自己做这件事的人,明显是个达官贵人,这种事情肯定是已经上下打听好关系了,陡然张三的底气就足了,他吸了几口气,大声道:“你让官兵来查,我也不怕,你们卖假药给我,我才是受害者。”
在旁边一直观察情况的景知绪,将张三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按道理像张三这样的人来闹事,本不应该底气忽然足起来,看来应该是受人指使。
“这位小哥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这边掌柜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想顺着张三叫官兵来。
但是这边的景知绪却忽然从人群中出来,打断了掌柜的话。
“掌柜也不必急着喊官兵来。”景知绪晃着折扇,走到了张三的身边。
掌柜看到景知绪的那一霎那,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本想冲景知绪行礼,却被景知绪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是谁?”张三对着景知绪,口气十分恶劣地问道。
景知绪淡淡地笑了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揭穿你的谎言,证明你是在故意闹事。”
张三先是一惊,随后又不屑地笑道:“你倒是揭穿我啊,揭穿不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小哥,似乎中气很足啊。”景知绪微微眯起双眼,缝隙中透出的冷光,让张三吓得不由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张三有些慌乱地问道。
这边掌柜的看到是景知绪来了,就知道堂主是特地过来替他解围的,本来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景知绪靠近了张三几步,拿起的折扇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本来如玉的面容却透着一丝冷意,“这位小哥你在害怕什么?”
张三瞬间定住了身体,催眠自己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没什么好怕的,但是景知绪夺人的目光却是让他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没害怕什么!”
景知绪嗤笑一声,“没害怕什么便好,我希望接下来小哥也不要怕进官府。”
“你……”张三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不过现在,景知绪可没什么心情理会张三的心情了,她用折扇抵住张三的喉骨几息,然后笑道:“鄙人不才,正好懂一些医术,我刚刚探过小哥的喉,发现这位小哥不仅中气十足,而且喉咙并无厚重的感觉,显然是没有任何风寒的症状。”
张三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你在胡说八道!”
被人当众拆穿的感觉可不好,张三瞬间就感受到了人群里那种充满恶意的眼神。
景知绪摊了摊手,语气平淡地道:“你若是不信,随便在城里找个大夫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