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绪从马车下来之后,就一直是在一路欣赏风景,并没有打算那么快地回到京城,对于京城,她的归属感可没那么强,她倒是觉得这种风景极好的地方,比起京城那种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地方好多了。
这里风景如画,京城繁华富贵。
要说哪个地方好,也真的只是看个人喜好而已。
景知绪慢悠悠地走着,并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
只不过景知绪毕竟是习武之人,这随意慢走,也要比平常人快上许多,更何况景知绪也不是真的想要在郊外呆到天黑,自然脚程就快了,这沿路上风景欣赏也是让景知绪腻了,她也并不打算再慢慢走了。
景知绪自从在牢狱中遇到那人的武功之后,便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武功,这五年里也是一直是刻苦学习武功,那个教她武功的师傅,也是夸赞她天资聪颖,根骨奇佳,练功也是比起常人要快上四五倍,所以景知绪虽然才练了五年,便已经算是高手的行列了。
走着走着,景知绪越过无数好风景,终于到了京城,京城也如她所说的那样,真的是繁华无比,通过守卫京城的大门,就能听到大声的叫卖声,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卖东西的摆摊。
景知绪也被这热闹的气氛给渲染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还想着自己到时候要不要去看看要不要买什么小物件回去,带给苏聆,毕竟苏聆现在对自己一直不管事的不满实在是太大了,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给苏聆一点奖励,他可能真的要罢工了。
不过给苏聆的奖励,就是这些小物件的话,到时候苏聆真的不会生气吗?
景知绪倒是挺开心地去那些摊子上看,时不时地问问价格,又拿起了东西随意把玩了一下。
总之兴趣非常足。
“老板,这个东西要多少钱?”景知绪到了一个摆摊上,拿起了一支簪子,就问了起来。
簪子是白玉所做,虽然比不上宫里那样精致,但却胜在淡雅,拿起来就给人一种非常愉悦的感觉,做工也比较细致,并没有什么粗糙的感觉,反而入手极为细腻。
说实话,摊子上能有这样的簪子,实属不易,而且样式也不错,男女都能戴。
景知绪就想着拿回去给苏聆,若是苏聆不要,景知绪就拿给自己用。
老板眯着眼笑了起来:“哎哟,姑娘你还真会挑,这可是我们摊子上最值钱的东西!价钱啊,十两银子!”
“老板,你这也太黑了吧,这顶多就值个五两银子!”景知绪这五年里可是学了不少鉴定东西的知识,而且珍宝斋就是风月楼的产业,景知绪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的东西都看不出价钱。
“姑娘!我这可是上好的白玉,做工又如此精细,怎么可能就值五两银子!”老板立刻就反驳景知绪道。
……
下了早朝之后,云漓出了皇宫之后,就坐上了马车。
风崖作为云漓的得力手下,自然是一直在马车上等候云漓,直到云漓出来坐上马车之后,才开始驾驶马车。
马车很快驶出了皇宫的范围,而是到了街区的范围内。
云漓坐在马车里,原本是在闭目养神,但是陡然觉得马车里十分闷热,就撩开了车壁上一直挡着窗户的珠帘,想着风透进来应该就不会热了。
这街区倒是显得非常热闹,云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忽然就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
等着马车慢慢接近那人的背影,云漓才认出了那人,竟然是那次在相府遇到的姑娘。
……
这白玉簪子实在是太对景知绪的胃口,景知绪见讲价没用,而且想想也就是十两银子罢了,就干脆放弃跟老板讲价了,毕竟千金难买心头好。
景知绪将那簪子放在手心,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就十两银子,我也不与你争执了,我买这簪子就是了!”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扔在了老板眼前。
老板见状,立刻将那十两银子给拿了起来,非常谄媚地道:“谢谢姑娘,姑娘还有什么想买的吗?我这摊子上好东西可是多得很呢!”
这摊子上最值钱的也就景知绪手中的簪子了,景知绪忍不住心里腹诽。
景知绪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就看中了这簪子。”
“真的没什么看上的了吗,我这里还有其他簪子,姑娘要不要瞧瞧?”老板哪能让景知绪这么个财主轻易离开,看景知绪出手这么大方,老板就知道景知绪肯定是条大鱼,没准还能骗不少钱。
“不用!”景知绪哪能不懂老板的想法,立刻就拒绝了老板。
景知绪拿着簪子,跟老板随意告了别,立刻转身想走,结果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马车,景知绪没想到身后会有马车经过,刚刚因为拿到簪子一下子专注了点,竟然没察觉到身后有马车,这不一转身走,立刻就要撞到了马车。
不过景知绪自然也不是个常人,她习了武功,反应速度也不是常人能比,脚尖一点,跃到了空中,一个翻转就躲开了马车,这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十分好看。
……
云漓看到是那个姑娘之后,立刻叫住了风崖:“风崖,把马车驾驶到那个白衣女子身边去。”
风崖虽然不懂云漓在想什么,但还是听了命令,将马车驾驶到景知绪身边去,结果没想到那景知绪忽然转身,吓得马一惊,瞬间就不受控制了。
但风崖很快就做出了应对措施,手中立刻死死拉住马缰。
马缰被拉着,马自然也动不了,没过多久,马就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动。
而那个差点被马撞到的景知绪,却是非常轻松地躲开了。
云漓坐在马车里,倒是没受到什么损伤,还比较担忧地问了问风崖:“风崖,你可有事?”
风崖转头冲着马车里道:“没事,王爷不必担忧属下。”
云漓点了点头。
景知绪站在马车前,心情是非常不好的,因为她差点就被车撞了,虽然她并没有被撞到。
风崖下了马车,冲着景知绪行了个礼,担忧得道:“姑娘没事吧?”
景知绪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道:“我没事。”
“真是抱歉,我们的马车冲撞了你。”马车里,有个声音隔着车帘,缓缓传了出来。
犹如冰雪初化之清冷,又似古琴一般悦耳。
只闻声音不见人,景知绪都能感觉得到此人定是风华万代。
景知绪忍不住将视线投向那马车内。
忽而,一阵清风吹来,车帘顶不住风,便散开了些,正好让景知绪瞧见了车中那人隐约的容貌,下巴白皙精致,线条勾勒的完美,那一身可见的华服,做工也是极为精致,衣摆处所绣的花纹,交错而成,可以看清楚的应该是扶桑。而且景知绪若是没看错的话,那是八爪蟒袍,是只有皇亲贵族才允许穿的,
看来今天遇到的这位,身份非常不简单。
“我躲开了,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个人倒是挺有礼貌的,所以景知绪也没想着要和他理论什么的。
云漓坐在车中,顺着窗户倒是能够好好打量一下平日里的景知绪,不似在相府时穿着一身黑衣劲装,而是素衣白裙,这样瞧过去,景知绪眉眼清华,不施粉黛却能让天地失色,及膝的墨发仅仅只是一根发簪就随意挽起,这样随性的风格确让云漓起了不少的兴趣。
在相府遇见景知绪时,因为天色暗,并不能好好地看清她的容貌,如今有着日光的照耀,才觉得景知绪有多美。
云漓忍不住弯起了唇,这么好看的少女,有着一身功夫不说,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相府?
“既然是冲撞了姑娘,那便是在下有错,不如姑娘告诉在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云漓笑着开口,却是引着风崖有些不敢置信。
主子竟然会邀请一个女子上自己的马车?
这不是天塌了都不可能吗?
景知绪听了这邀约,先是一怔,随后又笑道:“公子,你当街这样邀请一个女子上你的马车,可是不合常理的。”
云漓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听起来竟有几分悦耳:“姑娘果然很有意思,那……姑娘觉得不合常理,可还愿意上来?”
“有何不敢。”景知绪并不在意地道,她身有武功,若这人真的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那她随时都能走。
“姑娘,请。”风崖随即让出了位置给景知绪。
景知绪瞥了一眼风崖,“多谢。”
她便立刻就跳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就坐了进去。
马车内空间很大,中部还摆了一个小桌子,桌面上还有紫砂质地的茶具,景知绪盘腿坐到了桌前,正好是坐到了云漓的面前,她抬起头,道谢道:“多谢公子载我一程。”
云漓指尖轻敲桌面,倒是有些漫不经心,“无需谢我,这本来就是为了向姑娘道歉。”
景知绪倒是对这人有了不少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