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景知绪也并不想当一个探究人家底线的人,只是稍微问一问,并不是真的打算要问出来什么东西,这要是真的问出来了什么东西,对于景知绪来说那才是一个大麻烦,这显然就是皇宫内部斗争,所以才让云欲衣到了土匪窝里这么久,而且这么久也完全没有任何人来找过这个少年,景知绪心里忽然有点同情眼前这个云皇云欲衣了,因为这些事情对于当年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肯定是打击非常大的,所以现在这个云皇陛下才会有这么残暴的性格吧,这云皇残暴的性格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景知绪肯定是不会装作自己不知道,想到之前的事情,景知绪也能理解了为什么云皇陛下变成了这么残暴的性格,明明当年那个少年虽然寡言冷漠,但是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善良性格,根本和现在残暴的性格挂不上钩,景知绪顿时有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这人心啊变得也真的是太快了。
听到景知绪说了这么多,云欲衣就有一种和景知绪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云欲衣也是为家人所不喜,所以当年沦落在土匪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想着要来救自己,云欲衣真的是觉得自己的经历和景知绪的经历实在是太相近了,对景知绪也忍不住升起了怜惜之情,当然了,云欲衣肯定是不会将这个感觉给说出来的,就是仅仅深深地看了景知绪一眼,云欲衣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景知绪的执念也是有道理的,当年的他呆在土匪窝里本来以为这辈子是出不去了,但是没想到会遇到景知绪这么一个好朋友,那时的景知绪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自己,云欲衣这么多年可是完完全全绝望了。
这么多年云欲衣一直是处于一种谁也不爱的情况下,自己的父皇不爱自己,就连母妃也是对自己非打即骂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一心就是想着要怎么在父皇面前出彩,而自己无论如何做的多么好,也比不过那个人在父皇心里的地位,所以从小云欲衣生活的环境都是非常压抑的,云欲衣哪怕不是在冷宫里,其心也是在冷宫里差不多了,因为没有人心里是在意云欲衣的,所以在哪里都像是在冷宫里一样的,所以当云欲衣被土匪抓住了的时候,原本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觉得会有人找到自己,但是事实上根本没有,云欲衣的希望就彻底破碎了,在那之后就遇到了景知绪,景知绪带云欲衣逃出来了,云欲衣也成功逃掉了,但是云欲衣这一路上身无分文,走到京城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到最后是自己一步一步爬到宫城的门口,拿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才得以重新回到皇宫。
就那以后云欲衣就决定绝对必要再让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自己一定要变强,绝对不要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云欲衣想起了前尘往事,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如今以前的事情都不是多么重要,留在云欲衣的心里也不再有什么影响,他看了看景知绪,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反正皇宫内斗,我就从了牺牲品,所以我在土匪窝里呆了那么久一直都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反正我不是靠着阿绪出来了吗,阿绪,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往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满足你,没有阿绪的话,就不会有我如今这么荣耀的样子了,阿绪,我真的非常感激你,我甚至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但是我绝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阿绪,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了。”
“看来欲衣,曾经的额日子过的也不怎么好,这与我也一样,我自小也是过的不怎么好,不过欲衣,有一句话,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你以前受到的苦难,都是你的磨炼,如今你也已经变成了人上人,不用再想以前的事情,我救了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欲衣你不必要这么在意这么一件事情,我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救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这是我为朋友做的事情,劳不得你这样对我,满足我的要求,这是朋友间互相该做的事情,欲衣,你想像我道谢我明白,只不过这道谢对于我来说真的不必要,你这些年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了,其实完全不需要这样的,欲衣,你现在是皇帝了,不用再想这件事情了,这事情只不过是当年一个插曲,和如今已经完全不同,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继续做朋友,但是道谢这个事情真的就不必要了。”面对这样的云欲衣,景知绪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景知绪是明白这个云欲衣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了。
这肯定就是皇宫里的内斗有多么可怕景知绪是完全知道的,所以景知绪对于这个曾经自己见过的单纯的冷漠少年,莫名多了几分心疼,但是这也仅限于此,却绝对不代表景知绪真的就会因此而对云欲衣有什么信任,这心疼是一回事,信任又是一回事,景知绪绝对不是这么感性的人,景知绪说到底也是一个理智过了头的人,这云欲衣心里怎么想的,景知绪是不会知道的,所以景知绪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好,这个人其实有点可怜了,所以景知绪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宽慰云欲衣了,但是景知绪其实知道自己这么一番话只不过是在刻意保持一种距离罢了,并不想让云皇真的来还这个恩情,这对自己也没有设么好处,所以景知绪就是想着稍微保持一点剧情,至于其他的不用想那么多。
云欲衣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景知绪这么一个提议,但是之后两个人还是聊了许久,因为很久未见了,两个人之间的话自然是有很多的,所以景知绪也是和云欲衣就这么聊开了,不过聊着聊着,时候就不早了,云欲衣不得不要离开了,景知绪送着云欲衣离开相府,与云欲衣稍微聊了一下,就两个人说再见了,因为两个人已经自己明白这各自的心思了,就不必再聊下去了,不过景知绪和云欲衣这边聊得起劲,但是不代表景知绪和一直守在相府门口的景逸能够聊得非常起劲,所以景知绪也就是给景逸一个冷漠的眼神之后,就是直接想要转头离开,不过这个时候很显然,景逸并不想让景知绪离开,而是立马出声叫住了景知绪,“景知绪,你等等,这么着急走干什么,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景知绪心里在嫌弃景逸,说这话的时候难道都没有想过身边有些什么人?就直接回了一句:“相爷,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再怎么说也是行得正坐的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你,偏挑在这时候叫住我,我看,你才是那个心里有鬼的人吧。”
景逸一下被中了心思,顿时恼羞成怒,就直接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景知绪,我问你,是在给你留面子,你可别不识好歹,到最后给自己惹来一身祸。”
景逸又想了想,紧接着问景知绪:“说吧,皇上怎么会来找你这个逆女,莫不是你跑去勾引了皇上吧,真是给我们相府蒙羞!你要祈祷着皇上没有对相府印象差了,否则,有你受得!”景逸说完,就背着手等着景知绪回答。
景知绪真是懒得解释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更是懒得跟景逸计较,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凭景逸,根本不敢惩罚自己。就瞥了景逸一眼,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就留了脸色越发阴沉的景逸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