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入景逸的耳朵里,可是让景逸心里一个咯噔,他虽然好奇为什么景知绪会认识沐王,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他如今要做的还是安抚景知绪的情绪比较好,所以景逸想都没想就是直接走了过来,然后道:“可是有谁欺负了你,阿绪,若是有人欺负你了,可以同为父说。”
景知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景逸竟然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景知绪感觉自己都要吃不下饭了,但是景逸这么恶心估计也是因为云漓的原因,估计是觉得景知绪不回相府了,而且还看到了云漓在那里,可能心里一直紧急就说出了这么恶心的话,估摸着是想要在云漓面前装一下父女情深的样子。
不过景逸既然这么有好心思跟她做父女情深的样子,那她为什么不成全一下景逸呢,所以景知绪想都未想,唇角就是微微地勾了起来,然后直接看向了一旁的那个家丁,她露出了一个极为伤心的笑容:“爹爹,这人说我是叫花子,不让我进相府,我明明就是相府的三小姐啊,这人非要说我是冒充的,我好不容易能回到相府,竟然遇到了这种人,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回相府的比较好,省得有人觉得我是个冒牌货。”
景逸一听到景知绪也这么恶心地回自己的话,先是觉得景知绪心里承受能力挺好的,不过这景知绪既然没有拆穿自己,那想必他也还是可以跟这个景知绪继续装一下父女情深的样子,“竟然有人这么大胆的吗,阿绪不要伤心,为父立刻替你收拾了他,竟然敢将你堵在门外。”
这家丁闻言,两个人的对话显然就是证明了自己之前是做了多大的一件错事,竟然将真正的相府三小姐挡在门外,还用了这么侮辱的词来挑衅三小姐,家丁直接心都凉了,瞬间跪在了景知绪的面前,求饶道:“三小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下次绝对不敢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眼瞎,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以为是冒充的,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多的错事。”
景知绪听了这家丁求饶的言语,唇眼微微弯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而是轻轻地笑着,显得有几分美好:“你觉得呢,我之前可是明明确确地跟你说过,这相爷要是来了,可不要跪在我面前求你,你之前不是说得挺好的吗,说什么一定不会求我的,现在是在做什么?”
“三小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说出这样的蠢话,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家丁也是不停地在景知绪面前跪着求景知绪,那样子还真的是滑稽无比,也是足够讽刺的,因为这家丁之前说得有多好,现在就有多么打脸,估计现在家丁的内心都是在滴血。
景知绪轻嗤一声,根本就没想着要跟这家丁纠缠下去,所以直接摆了摆手,微微笑道:“我不会处罚你的,我又不是相府主事的人,你身为相府的家丁,要处罚你也是要相府主事的人来,正好相爷不是在我身边吗,不如就让相爷来吧,你说是吗?爹爹。”
最后两个字,硬是一个尾音勾得流转,听起来极有压迫力。
景逸怎会不知道景知绪心里在想什么,无非不就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是这个下马威他又不得不受着,所以只能暂时先让这个景知绪开心一下,顿了顿,景逸就道:“既然你将三小姐给拦在了门外,还用言语辱骂三小姐,我们相府也容不下你这种辱主的仆人了,稍后我会让管家把你卖给人牙子,你好自为之吧!”
景逸处理完了这个家丁之后,就将目光投向给了景知绪,似乎在问景知绪,自己处理得她还满意吗?
景知绪就是笑着,也不说话。
那家丁被景逸派来的人给带走了,现在相府门前就只剩下了景知绪和景逸,以及云漓三人。
景逸看这气氛觉得有些不对,便出声问道:“阿绪,现在可是要随为父一起进去?”
“不必了,爹爹,你自己先进去吧,我同沐王还有一些话要说。”景知绪莞尔笑道。
景逸点了点头,也不探究,直接就是转身走了,“那为父就在大堂里等你了,到时候阿绪可以和沐王殿下一起进来,毕竟沐王殿下这还是第一次来相府,为父自然要好好招待。”
景知绪还没说话,云漓就抢先回答了:“这是自然,本王一定会进去好好和相爷聊天的,在这里先谢过相爷的招待了。”
景逸冷笑:“不用。”
看着景逸离开的背影,景知绪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云漓,唇角微微泛起一个看不出什么弧度的笑容,“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云漓,你与我达成的交易,仅仅是我会帮你护着景拾,但这也只是买主和被雇的人的关系,你现在算是逾越了。”景知绪很是不喜云漓这自以为是为自己好的样子。
说到底他跟云漓的关系也就这样了,云漓这种做法无疑是将她们的关系想的太好了。
云漓并不恼景知绪的态度,景知绪这人向来对任何人都是疏远的,这一下子遇到了云漓这种有些强行熟络的人,景知绪心里自然不乐意。
所以云漓也就是笑了笑,颇有几分兴味地道:“景姑娘…啊不,现在应该称你为景三小姐了,你又何必总是这么警惕呢?我同你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相反还有些共同利益不是吗?”
“我与你确实是有些共同利益的,只不过利益实在太少 ,我并不觉得因为这么点小利益,我跟沐王殿下就有什么熟络的关系了。而写谁能保证,沐王殿下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呢?我啊…可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一点点会威胁到我的事情,我都不会让它出现的。”
景知绪说话的时候,表情保持着她一贯的假笑,与企业是平淡无奇,偶尔有一些起伏,也很快就消失不见,但景知绪虽然面色不变,那双勾人的凤眸里,除了令人移不开眼的秋水潋漾,就还有眼底那一抹深沉,幽黑无比,几乎无人敢直视。
“景三小姐还真的是与其他女子不同,若是换了寻常女子,我要是主动接近自然会心花怒放,巴不得我在靠近些,又怎么会想这么多,还有如此强的警惕性。”
云漓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芳华绝代,分析事情也是极为条理清晰,根本不似平常女子多夹杂情感在内。
听云漓如此评价自己,景知绪也不觉得开心,她与寻常女子不同那是自然,她的那份不同,只不过是百年来见过太多尔虞我诈,看得多自然清楚无比,更何况百年前的她不就是身处算计不可自拔吗?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生活,她根本不想再过第二次,她自重生起就告诫自己,她的命由自己掌控,其他人绝对不能干涉自己的人生。
景知绪低眉微微笑了起来,陡然,冷冽的脸变得柔和起来,这令景知绪本来是有些尖锐的美,变得圆滑起来,她的眸子轻轻眯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你们男子就是望着女子主动贴上来,不过我并不是那种人,我曾发誓,以后的生活全凭内心,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