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绪被那个大胆包天的家丁赶下马车之后,是一直都呆在风月楼,没有出去,这边别院的人也没有告诉她,那个家丁有过来找她,所以景知绪这几天的日子还是挺悠闲的,虽然一直都有苏聆在那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还是那个熟悉的湖心亭,景知绪还是那么悠哉地躺在湖心亭上的椅子里,不过苏聆却并不那么想让景知绪过的那么悠闲的日子,而是一把抓住了景知绪,用手按住她的肩膀,直接就将景知绪给摇了醒来。
景知绪的心情是崩溃的,她强逼着自己睁开眼问道:“苏聆,你想干嘛?没看到我在睡觉吗,你这样打扰我睡觉,你小心我又给你工钱减半!”
苏聆无所畏惧,只给了景知绪一个笑容,他悠悠地坐到了湖心亭里的石凳上,看着景知绪笑了起来,语气缥缈:“楼主,你猜,最近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麻烦事情啊……又来了!”
景知绪无语地看着苏聆,你这幅幸灾乐祸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她刚刚睡得不知道有多舒服,结果苏聆就把自己给拉了起来,她没好气地道:“要说就说,别在我面前卖关子,我还想要睡觉呢,刚刚睡得那么舒服,结果你就把我给拉起来了,我现在心情不怎么好,你最好赶紧说。”
苏聆瞥了景知绪一眼,一脸嫌弃地道:“你看看你,现在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你就不能帮我做点事情吗,风月楼这一天的公务真的是非常多啊,你作为楼主一点事情也不帮我,全让我一个人扛,我也是会有怨言的好吗!”
景知绪表示自己对于苏聆最后埋怨自己的话,完全当做没听见,只是问起是什么麻烦事又找上门来了,“你倒是告诉我,又有什么事情了,不是那个相府又来人了吧,哎哟我去,我这几天还真的不想见到相府的人,前面一个还把我赶下马车,各种夸他们大小姐有多么多么好,这样的傻子我是不想再遇到第二个了。”
苏聆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但是落在景知绪的眼里就是极为的不怀好意,她不由警惕了起来,苏聆也跟着回答了景知绪的话:“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啊还真得在此遇见了,不过不是第二个,是第一个!那个之前将你赶下马车的人,这两天一直去了别院想要见你,不过别院的紫衣和红衣一直拦着不让见,今天这不才把消息传过来告诉你,说怕你到时候知道了会怪他们自作主张。”
景知绪耸耸肩,无奈地道:“他们自作主张的事情还少吗?”
别院的其他人也是跟了景知绪很久,算算也只有苏聆才能比他们更久些,他们一直都很在乎景知绪,容不得景知绪在他们身边受到半点委屈,所以才会为了景知绪做出一些不怎么理智的事情。
景知绪也明白这些,就不会过多的责怪他们,不过正因为如此,景知绪才没有让他们跟在身边做事,而是让他们待在别院里。
苏聆倒是挺认同景知绪的话,他无奈的摊了摊手,看了看景知绪,问道:“那楼主打算怎么做,虽说之前的那个相府的人胆大包天把你给赶下了马车,但你的最终目的,不还是要回相府吗?如今那个相府的人来找你,楼主是想折磨他还是想怎样?”
听苏聆提起这事,倒是提醒了景知绪,她这几天一直都在风月楼中,日子过得十分的悠闲自在,一时之间竟然连那个将她赶下马车的人都忘记了,要不是苏聆提醒了她,他都不会想起要怎么弄那个嚣张无比的傻子。
景知绪嗯了一声,心里开始快速的盘算起来,之前被苏聆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她就顺势坐在了石凳上面,正好和苏聆坐对面。
她撑着下巴,眼神也从之前的迷离变得清醒起来,她的唇角也跟着慢慢地勾了起来,“我还真的忘了这件事了,我还没回相府,想来景逸和景拾都非常的失望吧,估计那个人也是被景逸责罚了,才会急着来见我吧。”
苏聆也是无奈了,景知绪这个楼主还敢不敢再悠闲一点,竟然连赶她下马车这种事也能忘记,真是没见过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了,苏聆耸了耸肩,定定的看着景知绪,回答了她的话
“正因为丞相和相府那位大小姐迫切希望你回相府,所以那个相府的人就遭殃了吧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回去之后还会有褒奖,他哪能想到,竟会直接被责罚了。”
景知绪点了点头,她倒是清楚景逸和景拾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巴不得她赶紧回相府,然后再在这段时间内好好的收拾一下她景知绪,可景知绪怎么会真的让景逸和景拾如愿呢。
她回到相府存着的心思就是要让景逸和景拾好好地被恶心一下。
“他不是把他那位大小姐给捧上天了吗,既然这样,我又能怎么办,这种人喜欢做蠢事,我也不能去阻止他啊……”
景知绪随意摊了摊手,根本就不在意那个人的死活,谁让那个家伙不长眼,硬是要将自己赶下马车,让那个人知道她景知绪也不是好惹的。
苏聆看了景知绪一眼,唇角也是露出一个笑容,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景知绪心里在想什么,道:“你还不是对那个人给记仇了,那个人这么大胆地挑衅你,又将你赶下马车,楼主你这样的人,不记仇就怪了。”
“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了吗这两天,那个相府的人一直都在往别院里跑,想来是景逸的命令,你觉得我要不要见他呢?”景知绪微微偏了偏头,眼睛微眯,极长的睫毛微微铺洒下来,晕着眼前一片阴影,还凭空给景知绪添了几分魅色。
苏聆摇了摇头,他自然是不知道景知绪心里的想法,而且景知绪这人向来想事情的方式都和别人不在一个路上,他摊开手,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楼主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你本来就是打算要回相府的,如今这相府来的人将你赶下了马车,你现在肯定是回不了相府。”
景知绪也点了点头,比较赞同苏聆说的话,的确是现在她呆在风月楼,因为这件事情又不能主动回到相府,而她现在也是必须要回相府的,所以这思来想后,似乎见见那个相府来的人比较好。她顿了顿,然后就笑着道:“看来我还是要见见这个相府的人咯,我还真是不想见呢。”
苏聆也无奈地敲了敲石桌的桌面,发出的沉闷响声就如他的心情一般,他回答了景知绪的话:“那现在你还是要见见那个相府的人咯,那我现在传回消息去,让相府的人来风月楼见你?还是你去别院见他?”
闻言,景知绪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她稍稍歪着头,表情有些不明,看着让人竟有一些害怕,她的语气轻柔又缓慢,“既然是他惹了我,那我又为什么要去别院见他?你传回消息去,让那个相府的人自己来风月楼见我,呵……”
最后一个呵字,充满了不明的意思,让人觉得意味深长,苏聆深深地看了景知绪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传回消息,让紫衣和红衣告诉那个相府的人,让他自己来风月楼见你咯,只不过他见你在风月楼,将这事情告诉了景逸,你该怎么办?”
景知绪沉思了一会儿,把玩了下自己的秀发,她今日是没有将头发束起来的,所以墨发都搭在了身间,与景知绪这令人窒息的绝美容貌相互映衬,竞是让苏聆看呆了眼。她轻声笑了出来,就如湖水泛起的那一点涟漪令人无比的心痒,“我怕什么,景逸那种货色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也不是景知绪鄙视那个景逸,而是真的景逸对于景知绪来说没有半点威胁,所以苏聆听到这句话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调侃道:“楼主你也别太自信了,万一人家丞相大人还真的有本事翻起什么浪花来呢,那楼主你可就是要被打脸了。”
对于苏聆的调侃,景知绪细眉轻挑,笑的眼角弯弯似月牙,她只是轻轻道:“你觉得我会容许景逸在我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泪花来吗,这两个人只要等我回到相府之后,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一个都会玩弄到他们想死为止。”
这样的景知绪还真是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