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等景逸彻底离开了之后,景拾的贴身丫鬟小鱼也走了进来,一脸害怕地道:“小姐,刚刚相爷来的时候脸色好可怕,我还以为小姐与云世子的事情给败露了。”
景拾将桌上的纸团给拿了起来,此时她已经很淡然地坐在了凳子上,“没事,爹爹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过来问我昨夜那个贼人的事情,对了小鱼,你去将我锦被里的信件都收起来,刚刚爹爹忽然冲进来,害得我直接将云世子的信件全部一团塞进了被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褶皱。”
“知道了小姐。”小鱼立刻走到了床前,将被子翻开,找到了那群被景拾塞进去的信件,然后一点一点地收好,又叠好了递到了景拾面前。
景拾接了过来,看着这些信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折痕就放心下来,“幸好这些信件没什么事情,就是这封信可能就遭殃了。”
将手中的纸团一点一点地摊开来,放到了这叠信的最上面,然后对着小鱼吩咐道:“将这些信都放到盒子里藏好。”
小鱼从景拾手里接过这叠信,动作非常快地就找到了一个盒子,将信都放进了盒子里,便将这盒子给藏在了屋里的某个地方。
信被藏了起来,景拾才放心下来,便打发了小鱼出去。
……
景逸从景拾的房子里出去后,立刻就去找了管家。
两个人在大堂见面。
景逸坐在主位上,看着跟前候着的管家问道:“我之前让你将那些剩下的财物估个价,可有找人估好了?”
新管家做事一直都很有效率,这次也不例外,点了点头,“估好了。”
“总共多少?”景逸问道。
“差不多五十万两银子吧。”管家回答的这个数字,其实非常可观。
但是景逸明白,丢失的东西总数加起来,绝对会多了这个数字几倍甚至十倍。
景逸叹了一口气,“还是少了点。”
“相爷,这数字已经很可观了。”新管家不明白为什么景逸会说少了,这个数字的确看得很诱人啊。
景逸没回答管家的话,而是又问道:“如今府里可调动的银子有多少?”
“大概三百万两银子左右。”这个数字比之前的数字还可观。
这当官的,手里没点银子根本不可能,而且坐到像景逸这样的高位上,底下的官员们可是巴不得天天往景逸这送银子,只不过不敢明着送而已。
景逸点了点头,又问道:“家里那些珍贵的摆件啊古玩之类的总价多少?”
“差不多百万吧。”管家又说了个数字。
景逸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将府里除了运转外的银子都调出来买那些珍贵的古玩摆件,然后把家里的摆件古玩也用箱子装好,明天让几个家丁扛着这些箱子,跟我去皇宫内。”如今还能怎么办,景逸除了搬空自己家以外,什么办法都没有。
相府经过这一次的搬空,基本上接下来的日子都挺难过的了。
不过相府里还有不少京城的铺子,都挺赚钱的,应该不过多久景逸手头上就会宽裕一些了。
景逸心里想的很美好。
接下来的相府,就可以看到许多家丁在从各个院子里搬东西,库房里的银子也被管家差人买了一堆的珍玩,再加上相府里原本就有的摆件还有那个宝箱里剩余的财物,竟然堆出了三个箱子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景逸还是觉得心中忐忑无比,不过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
这第二日,景逸就带着这些财物,去了宫里,才到宫门,就遇到了沐王云漓的马车。
这丞相景逸的马车和沐王云漓的马车撞上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因为这两人是要比试双方捐助的财物谁最多,所以云皇特别允许这两人能带着马车入宫,但是这马车入宫之后就会有专门的人带马车进去。
景逸听家丁说遇上了沐王云漓的马车,虽然不怎么想下来和云漓有交集,但是没人敢坐在马车里进宫,任何一个除了皇帝以外,进宫都必须是走着进去的,不然就是犯了死罪。
这么想着,景逸也没办法呆在马车上了,只能撩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景逸一下来正好就遇到了云漓。
云漓还是那样眉目如画,凤眸流转间只有冷冷的水光,一身锦衣华服衬着他气质如玉,唇角微勾也是笑容浅浅,不得不说这云漓的确容貌惊为天人,换了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失神。
景逸心里暗道,这男子也能是祸水啊。
这边景逸下来了,被云漓瞧见了,立马就朝着景逸走过来了,他笑道:“相爷早啊,我们还真是挺巧的,连上个早朝入宫都能碰见,相爷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景逸这边皮笑肉不笑的,“沐王说笑了。”
鬼才想和他有缘分,他昨日担心受怕的是因为谁啊,还不是这个沐王算计他。
现在皇帝给的东西也丢了,他如今只能把相府的所有身家都给压到这上面来。
云漓也不恼景逸这样的态度,他还是笑得非常温和,“这次比试,相爷可有信心,本王听说皇帝对这次比试可是非常感兴趣的,而且不是还好好的帮助了相爷。”
景逸一听这话,立刻背后发凉,这个沐王竟然知道云皇暗自帮助了自己,而且云漓现在这态度,简直是有恃无恐。
难不成……
景逸心里有了个可怕的想法。
现在景逸都没法说话回答云漓了。
云漓顿了顿,继而微笑开口:“既然皇帝殿下帮了相爷,相爷应该更加有底气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么害怕啊……”
这宛若是恶魔的低语,一下子让景逸丧失了理智,他拽住了云漓的领子,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丞相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这样让我没法好好地说话。”云漓也捏住了景逸的手腕,这力道可不像景逸这个文弱书生一样,而是真的下了狠劲的,几乎要将景逸的手腕捏碎一样。
景逸吃痛出声。
云漓这才缓缓松开了景逸的手,“我并不知道相爷说的是什么。”
景逸现在岂会相信这句话。
“你分明就是在说谎。”景逸这一激动,说话的声音立马就大了起来,这让宫门口来上早朝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云漓可不在意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反而还有些喜闻乐见的感觉,他也没正面回答景逸的话,而是寻了另外一个话题,轻声道:“我听说昨日相府似乎是丢了东西,相爷还特意找了官府的人来查,也不知道相爷有没有查到那个贼人?”
云漓的确是在相府拿了东西,就是那个与景知绪碰过面的那个黑衣人,顺便还摆了景知绪一道。
“那又怎么样,与你又无关!”说到这个景逸就有点心虚了起来。
云漓摊开手,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不知道相爷这丢的东西,是什么了,若是寻常的东西,相爷也不会专门让官府来查案吧,让本王猜一猜,该不会是皇帝用来帮你的东西被偷了吧。”
景逸心中一惊,背后已经是冷汗遍布了,但是他还是要在云漓面前保持冷静。
“沐王你这样无端的猜测是没用的。”景逸现在只能这样反驳云漓。
云漓怎么会相信景逸的话,笑了笑,就道:“相爷一定要这样自欺欺人,那本王也没办法,本王现在就希望到时候相爷可不要什么东西都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