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一掌啪落,他那纤长的手顿时肿了起来,力道可想而知了。
“别碰我,脏。”
她看着他的手,停了下来,如木偶般的吐出几个字。
她又说他脏了,他是不是真的很脏……他的眸子暗淡无光,心想着要不要提前落皮。
脏?脏?脏!
顾呈芊的眼睛突然变的无比惊恐,满脑子都是脏这个字。
她一直说他脏,不过是因为她更脏而已。
她四岁的那个晚上,被八个人围在一起。
他们说她长的不错,他们说他们是接了命令,前来对付她的。
而顾展桦又对她说,方蕾是假的,是他用来监视她的人。
那是不是就说明了,那天的八个人就是他安排的好戏?
天呐,那时候她才多大啊!她才七岁,她永远也忘不了他们丑陋的面容。
她使出吃奶的劲大叫救命,可是那些过路人却装做没听见。
看着他们手上的刀也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只有一只黄色的小狗一直在对着他们叫,可惜,它也没能逃脱死去的命运。
而那些过路人,他们的无情连动物都不如。
方蕾似乎是晚了一步,等她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糟蹋了。
而那些原本应该等她的人却被队长送到警察局了。
而他们,也是因为她而被顾展桦盯上而灭门。
这个主意,顾聂风他也有参与的是不是?
顾呈芊抬头看向他,却撞进他那带着爱慕的眸子,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真的很吸引人。
你看,连她都差点被迷惑住。
“怎么了?”顾聂风疑惑,他没有再做对不起她的事啊!
她为什么要用那种心碎的眼神看着他?
她…她怎么了?
他目透担忧。
看着他无辜的眸子,顾呈芊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顾聂风,你最好是不要让我抓到你参与了那件事的把柄,否则。”
她眯眯眼,射出一道不死不休的光芒。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的,本来她只是想让他死,可现在,她要他生不如死。
顾聂风稀里糊涂的一句没听懂,“你说的什么?”
“我没有要向你解释的必要,你也不配让我解释。”她恢复渴冷漠。
“顾呈芊!我对你做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也打断我一条腿挖了我的双眼。”虽然我不只一条腿一双眼睛。
“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想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受不住的。”
“受不住?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呢?我发生过那样的事后我会不会受的住?”
她面无表情的反驳,“你自私的以为这样对谁都好,那你又有没有想过,钥他下辈子要怎么办?”
“不要再钥钥钥的那么亲密的叫他,你又不是他老婆。”
你从来就没有这么关心过我!
怕吓到她,顾聂风憋屈的只能在心底怒吼的补上这么一句。
见他这么激动,顾呈芊也怒了,“他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资格不准我叫他钥,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关心他,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吼大叫,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充其量也就配让我来恨你。”
她三个你有什么资格深深打击了顾聂风,那理直气壮的语气更是让他的心狠狠的揪起。
“你。”顾聂风的脸气的一阵红一阵白,他瞳孔放大的看着顾呈芊,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犯贱。
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的关心,他倒贴上来人家也不要。
人家要的是那个残废!
突然想到,他和她都吵大半天了,祈钥怎么一句话也没有。
头一扭,向他刚刚站的地方望去,窦然怔住。
他…他去哪了?
不好,要是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发现她宝贝的男人不见了,她非得又赖在他头上。
真是的,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走了,这不是往他的头上泼脏水吗?
想起顾呈芊那天疯狂的举动,他不由得想到,她不会又发疯吧?
那心疼的岂不是又是自己?
顾聂风不知道的是,当他和顾呈芊说话的时候,他们俩人外边不相干的人于物总会在他们不注意间隔绝,他们就像一个发光体。
紧紧的吸引着旁人的视线,却没人能融入他们的圈里。
而,祈钥离开的时候就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这点,所以才会那么坚定的抬脚。
顾呈芊身后的海面上,群鹤飞起,蓝天白云,水中倒映出的是俩人唯美的身姿,如此融洽。
没人回话,顾呈芊抬头看向顾聂风,见他盯着祈钥方才站的位置。
对了,钥!她怎么把他忽视了,急急的转过头,顾呈芊的身体突的僵硬。
“钥……钥呢?”她呢喃出口,似在问顾聂风,又似在问自己。
他不会生气了吧,她明明说过不跟官沐言订婚后就嫁给他的。
可是却在这和一个毁了他眼睛腿的人说起话来。
他肯定生气了。
“担心什么呀,他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见她移开了看他的视线,顾聂风不满的嘀咕。
只是眸子还时不时的看向顾呈芊,生怕她又有突发状况。
“滚!”
“什么?”顾聂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扣扣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
“滚呐。”顾呈芊朝他大喊,她现在担心的不得了,没空跟他斗嘴。
“钥他眼睛看不见,他会不会出事?还有他的腿,他会不会自暴自弃?他有回家吗?他……”
说完,顾呈芊就无措了,她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希望自己能够想到解释的方法。
“别说了。”有些生气。
“他出门会被欺负吗?他的跆拳道还能施展吗?”完全没听到的状态依旧自言自语。
“芊芊。”无奈的语气。
“呀,他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这样的话自己就来照顾他一辈子。”
“芊芊,你听我说。”顾聂风忍不住来抓住她的肩膀,压下心里的怒气,他尽量和颜悦色的说道。
“与其在这里想着他会被怎么样,还不如现在就去找他,他腿断了应该走不远的。”
这话,顾呈芊倒是一字不差的全听了进去。
只是,听到顾聂风说钥断腿的时候,她的眼睛眯了眯,没过一会儿,暴出一句让顾聂风下巴差点掉地上的话,“你腿才断了,你全家的腿都断了。”
无语,顾聂风撇撇嘴,挣大“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及了,他错哪了?
不再管什么订婚宴,顾呈芊拔起腿找祈钥了,她和顾展桦的约定是,只要他能交出祈钥她便和官沐言在一起。
可是,祈钥是回来了,但却不是他带回来的,显然,他刚刚骗了她。
离顾呈芊和顾聂风有些远的草堆里,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
那是一个比较娇小的身影,一看就是个女人。
她步履蹒跚,满面愁容的看向顾聂风和顾呈芊。
眼里满是疲惫,她的眼角皱纹有些深,显然已经是有些年纪了。
但细看之下,却与顾呈芊过世的“奶奶”方蕾有七分相像。
“对。”
顾呈芊点点头,看向附近,附近一共只有俩条路,一条是通往订婚宴的路,而另一条,她也不知道。
毫不考虑的就往那条路跑去。
看到这,顾聂风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下你的订婚宴没了吧。
他可是时时刻刻记着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不能让她成功订婚。
而订婚宴上,因为女主角的迟迟不露面,官沐言的面子已有些挂不住。
“顾展桦你什么意思?”看来他被他摆了一道,眸子微闪,模非顾黏晨已经去欧洲了,不然顾展桦脸上挂着的也不单单只是尴尬。
“官总消消气,我方才看到聂儿和芊芊在一块,按理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
他也正疑惑呢,为什么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呢!
“应该?万一你那个好儿子他的用意根本不是来参加我和芊芊的订婚宴,而是专门来搞破坏的,这个面子,你丢的起吗?”
官沐言带丝紧张的朝他沉声加重语气说道。
却不知那丝紧张是因为他的面子即将不保呢,还是因为担心顾呈芊因此而消失不见,真如他所想,跟着顾聂风跑了。
顾展桦思前想后一番后果断的开口道,“我马上秘密派人去找,麻烦官总就先顶住这边的记者。”
正当官沐言刚想答应的时候,高台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霎时,灯光闪闪,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议论声纷纷响起。
“这个女人是谁啊?”
“她和顾家或官家有什么关系吗?”
“看她穿衣服的那个料子,恐怕家里早就一贫如洗了吧,又怎会和顾官俩大世家有什么牵扯?”
“对呀对呀,那么……她难道是来砸场子的吗?”
官沐言见情况乱成一团,脸早就黑了,刚想上前处理,前面就多了一堵墙。
顾展桦笑眯眯的道,“这种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就好了。”
转身他的眼里的狠毒立刻暴露无遗。
这个该死的女人,说是养顾呈芊这么多年有感情了,硬是死皮赖脸的求着要过来。
现在这样是想怎样?帮着她儿子抢女人吗?
要早知道,炸死的那回就应该让她真死,勉得留下后患。
“顾展桦,你别过来。”
方蕾显然是有些害怕顾展桦的,见他走了过来,立刻惊慌失措了起来。
突然,她“碰”的跪下来,哀求的话说出口,“桦,我这辈子跟着你我从未这么求过你,你就行行好,积点德放过那俩孩子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她说的那俩孩子当然就是顾呈芊和顾聂风,虽然她是个眼线,但她也是活生生有感情的人,她和顾呈芊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
她对她不可能一丁点感觉都没有,相反,她是真心喜欢那个孩子,真心希望她过的好。
她要是能做自己的儿媳妇自是及好的。
她这辈子都亏欠着他们俩个,她只有这样做来帮他们一点是一点。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