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人是芊芊?呵呵……之前你不是跟朕说你爱的人是火国丞相的女儿吗?不是你向朕要的圣旨赐婚的吗?”
他讥讽的话说出口,心里自是有另一种打算,便冷笑连连的说着。
“父皇,儿臣只是把她认错了,儿臣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请父皇成全。”
他的表情很淡然,丝毫不意外,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他会这么说,并且他也知道他接下来会提什么条件。
“朕成全?水聂!你这是在玩弄朕,你以为婚姻大事是儿戏,朕的赐婚圣旨是儿戏?你未免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他怒斥着他,拍档而起,气的鼻子都绿了,这个不孝子。
“儿臣不敢。”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低下的头盖住了他眼底仇恨的思绪。
他爱她,只要能娶到她,他什么都无所谓。
他有时会想,是不是他打着爱她的旗号来装足自己的伟大?
但细细想去,他并不是的,他为她所做的,无论对错,他都愿意自己承担。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打着皇子的旗号到处强钱财,貌似朕这个皇帝的事情你做的也不少,你说说,你有什么不敢?”
他扶着腰,微凸进去的眼睛一瞪,十分厌恶的视线射向他。
他肯定是那贱女人和别人的私生子,他这么胆小懦弱欺弱怕强的性子绝对不会是他火国的继承人。
所以,他不能让他辛苦打下的江山被他葬送。
“儿臣任凭父皇处置。”
这么老套的对话,他已经开始厌倦,他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是每每都要以这种虚伪的表情来对话。
他知道,他不肯承认,也不愿承认,他累了,不想解释不想争取。
他如今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和顾呈芊一起携手走向人生的末端。
水启眯起眼睛,算他实相。
“你生性懒散不思进取,好吃懒做,贪图钱财,不知与朝中官员打好关系,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实在是不适合做一代明君。”
他句句击心,直接将水聂说的一无是处。
却不知,这些都只是他伪装出来的而已。
水聂心中震惊,更多的是心痛,他要是不伪装自己,他能活下来?
他十五岁便被送去当质子,而他对他不闻不问。
甚至还不顾他的生死执意要和土国宣战,他对他,当真是“仁至义尽!”
而他,是不是就应该五体投地,感恩戴谢?
他不伤心,只是可怜他,他这辈子都是活在勾心斗角和纠结当中,他的心里,第一个位置上永远装着猜忌。
他的人生,是为下个一天而活。
“然、然儿却是与你截然不同,他性子虽是有些孤僻,但待人温和有礼,不会冲撞对方也不会叫朕担心。”
想到那个见不得光的他的私生子,水启一扫刚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满脸慈祥的笑容是水聂这辈子第一次见。
他握握拳头,有些不甘心,明明同样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们的待遇差别就是这么的大。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看向他,希望他自己放弃皇位,毕竟、比起他,他觉得萧然要比他好的多。
“儿臣明白,儿臣只要能和芊芊成亲就好。”
他佛佛衣袖,他起了身。
他这话已经主动表明退出皇位的竞争权力,水启是惊了惊,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
难道他对皇位就没有一丝贪婪了?
“朕现在就拟指,赐你和她早日完婚。”
目的达到,他笑了笑,似乎这么逼他的儿子,危险他的儿子是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拿到圣旨,水聂慢步在回来的路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可以确定的是,装着一把欣喜与紧张。
他就快娶到她了,这么大半天不见她,他好想她。
想到这,他不由得加快了飞翔的翅膀。
“水聂?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正在吃香蕉的顾呈芊一抬头,就见他面无表情的朝她走来。
“恨顺利,都是按照我的想法走的路。”
他紧了紧抿着的唇,将她拉到怀里。
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发丝上的白玉簪,暗了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冷若冰霜的脸有些瓦解,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高兴的事情。
“没事。”
他不想她分心,他知道她想报复他,所以他接受,或许她报复完后会开心一点,然后就原谅他呢!
“芊芊,你头上这只簪子是、”
他顿了顿,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心里有些害怕。
但还是问出了口。
“是不是火凌雪送的?”
扯扯眉毛,顾呈芊不经思考的点头,说道:“嗯,是他送的。”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忧伤,捧起她毫无感情的脸蛋。
“那你知道送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他看着她,哀伤的气息露了出来。
她居然接受了他们的东西,她真的真的不喜欢他了么?
他卑微的爱情换来的只是她的不屑一顾么?
“有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只发再么?”
她看着他,总觉得他们中间,隔着一张透明的墙。
听到她的话他的眸子瞬间亮了亮,“你不知道么?那这个簪子他送你的时候,没有和你说它是代表了什么意思么?”
“有什么意思吗?记不太清楚。”
她装作模模“头疼”的脑袋,躺在他怀里,准备睡觉了,她觉得,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睡觉上,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见她不再说话,他便知道她不想接着这个话题了。
将她打横抱起坐到床边,他并没有急着将她放下,反而用俊脸蹭蹭她的小脸。
看着她闭上的眸子,感觉她平稳的呼吸,他觉得,只要她在,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看看被他放在桌上的圣旨,他打算,等他们成亲后就带她去煞宫。
在那里,他是高贵的尊主,而她、是他唯一的皇妃。
这样世界上的恩恩怨怨就和他们没关系了,盯着她的脸,他日思夜想的脸,情不自禁的他吻了吻。
随后又像是偷了猩的猫一样,担心的看看她,嘴角终是裂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如果可以,他愿用一生来换她十日的笑容。
如果可以,他愿此刻永恒,定格在这个时间上。
睡梦中的顾呈芊又做起了恶梦。
她看见后妈血淋淋的爬到她面前,她身上的蚂蟥更是活了一样朝向她,似要将她撕裂。
她仇恨的眸子只可以看到一只,那浓重的血腥味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她鼻间。
突然,她感觉脸上温暖暖的,好像被什么碰了,可怕的梦魇一下不见了。
景物变幻,她又看见祈钥,他身后吊着的,是祈星和他妈妈,他们死不瞑目,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她从里面看到一种信息,他们恨她!
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世界,也许他们一家三口还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祈星偷酒喝,祈钥到处折腾,他妈妈则粗着嗓子骂他们。
多么唯美的画面,可是却被她破坏了。
看着从睡着起就一直凝着眉毛的顾呈芊,水聂轻吻她的眉毛,想将它抚平。
可是它不但没有舒展,反而还凝的更紧了。
“芊芊,乖、我在呢!”
他不知道她梦到什么,但他知道,她需要有人陪着她。
“我…会杀了你!”
睡梦中的顾呈芊及为的烦躁不安,她张张嘴,大声说她会杀他。
眼皮一翻,却是又睡了过去。
水聂眼眶温热,她那么恨他?
将她的外衣脱了放至床上,他和着衣服躺在她身边。
心里的害怕逐渐加深,她的一句话在他心里划下一条深长的弧度。
有人说,爱情、永远是先爱上的那个人输,它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也有人说,世界上跟本就没有爱,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
因为,在古代,女子生孩子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男人们为了延续香火,只会娶了一个又一个。
而女人,她们从成亲开始,就活在勾心斗角,挣强夺利之中,爱?只是个字。
但、这是兽人,大界他如此这般若还不因为爱,那又算什么?
所以,若说世上没有爱,我不信,但若说世上缺少爱,那么我深信。
水启为他们订的婚事,是在八月初八,而现在,已经是八月初五了,所以,一大早就有很多从皇宫带来的丫鬟什么的来装饰新房。
看到这个,水聂眼里闪过嗜血,虽然他很乐意这么早和她成亲,但他就那么急着把他踢下台吗?
他实在是不配做他的父皇!
身旁的顾呈芊见他的神情,撇撇嘴说道:“不愿意娶我了是吧?”
听到她那微酸的语气,水聂笑了笑,拥住她的肩膀,道:“我只娶你。”
小脸微红,她推了推他,“真肉麻,我这么近,被人看到形象不好。”
“反正我早就没形象了。”
他笑嘻嘻的将她拉近自己,指了指不远处偷懒的俩个一高一矮的俾女。
“咱们真是倒大霉了,被分到这里来打扫。”
矮个子的俾女不屑的看了周围一眼,满脸毫不掩饰的妒忌。
凭什么那个废物都可以享受这么好的地方,不过就是出生好了点。
而她,却是从出生开始就要为自己打拼,空有一身本事却出不了皇宫那个牢房!
她、雨蓝,最讨厌的就是像他这种不思进取的废物。
“你呀,偷懒就算了,在这种场面,这钟话还是少说点好,免得热祸上身。”
她身边的是一个穿宫服的粉衣女子,长的倒是秀气逼人,眸子微闪过亮光,看起来有些小聪明。
“哼,不过一个小小的皇子,哪有我的然儿聪明。”
她话音未落,水聂眸子一沉,原来她就是那个第三者。
“怎么了?你认识她?”顾呈芊看向他紧握的拳头,身体的自然反映使她伸手握住他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