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她,可惜了。”
饶是紫佩再理智,听了阿花的事情后,也不由心底闷闷的,就似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王大福那个挨千刀的,若不是他,这庄子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么多女子也不会再青春年华没了未来。
司若宝在感叹之后,脑海里的线索就似有一条线将其串起来了。
沉思片刻,抬首问莫铁柱道:“你说阿花看不见?”
莫铁柱点头道:“是啊,阿花看不见,这有什么问题吗?”
司若宝眼眸微暗,摇头道:“没什么。”
她想,她知道账簿被藏在哪里了。
现在只差去看个究竟,看看她的猜测到底是真还是假,若是真的,那扳倒王大福就指日可待了。
到时,莫家庄也能够恢复原来的模样。
思及此,司若宝又问了莫铁柱几个问题,便带着紫佩急匆匆地回去了。
一进门绿萝就迎上来:“小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司若宝发现绿萝的神色不对,朝她问道:“绿萝,我们不再的时候院子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绿萝将两封信拿出来:“小姐,这是侯府送过来的信。”
司若宝瞅了一眼,一封是司老夫人的,另一封是杨氏的。
一拆,两封信大同小异,内容皆是让她好好治疗,问问她情况如何了一类的话,不同的是杨氏的信上还写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夕颜阁被让给她娘家的外甥女了。
外甥女?
司若宝眼眸陡然转冷,将两封信捏出一道长长的皱褶来。
前世也有这一遭,不过那是在她出嫁之后,这辈子来得比前世还要快,看来在杨氏心中,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是,这次将她弄过来,可不就是抱着让她死的心态。
司若宝定定地看着这信,忽地展颜一笑,将信撕个稀巴烂。
绿萝惊呼出声:“小姐,您怎么把信撕了?”
紫佩亦是皱眉。
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才会让小姐这个反应?
司若宝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神色自若,淡淡道:“紫佩,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去春风楼。”
春风楼就是阿花所在的青楼,在清水镇是数一数二的楼子。
紫佩几乎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委婉劝道:“小姐,这春风楼不是我们能够去的,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于名声有碍。”
且她们都是女子,如何去的了春风楼,小姐这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司若宝挑眉道:“无妨,换身男装就可以去了,左右也没人知道这回事,也不可能传出去。”
绿萝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恍然明白过来。
小姐她们要去青楼!
绿萝整个人都懵了,反应过来忙不迭道:“小姐,好端端的怎么要去楼子?哪里多危险啊,若是出了个万一,奴婢怎么办啊?”
司若宝神色坚决:“无妨,到时候我们会做好准备的,绝不会出什么事情。”
无论如何,这次她都要将账簿拿到手。
回定远侯府,扳倒杨氏。
两件事情刻不容缓。
紫佩迎上司若宝坚定的目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扯扯绿萝的衣袖,摇头示意她别反对了。
这次小姐是去定了,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
到了傍晚,绿萝瞅着两个新出炉的少年,高提的心微微放松。
两人换好男装,将白皙的肌肤涂暗,用水粉将耳洞盖住,在压着声音说话,除了身高是个硬伤,倒是不会让人怀疑是女子。
司若宝确定没有一丝破绽之后,对紫佩颔首道:“紫佩,走吧。”
紫佩点点头,忙将迷药之类的带上。
绿萝心里直打鼓:“小姐,你们真的要去吗?要不还是别去了,小姐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人去好了。”
司若宝摇摇头:“我们会很快回来,你记得看好这里。”
若是可以,她也想让其他人去,可是这里的下人都是王大福的人,根本不可信,而莫铁柱也不适合去。
他为人太过耿直了,不一定能够达成目的。
绿萝劝不了,也不劝了,只保证道:“小姐放心,奴婢会看好院子的。”
夜色微凉,天空中繁星璀璨,月色如梦似幻,为万物披上了银色的纱衣,让人不住沉迷其中。
主仆二人趁着月色,坐上早就准备好的牛车,离开莫家庄,往清水镇而去。
两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
按照莫铁柱告诉她们的路线东拐西走,很快来到春风楼。
春风楼不复白日的寂静,处处张灯结彩,里面满是靡靡之音,听得人不住面红耳赤,想入非非。
紫佩红着脸感叹道:“原来这就是青楼啊,奴婢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司若宝倒是没多少羞赫的情绪。
前世她曾在这种地方待过,再多的羞赫早就被磨灭了,此时心情就如死水一般平静。
深吸一口气,对紫佩道:“走吧。”
主仆两人很快进入春风楼。
里面并非两人想象中的那般旖旎,反而份外有格调,高台上正在表演舞蹈,周围的嫖客都在观赏,只有部分人搂着姑娘叫好。
一见到两人,老鸨立即迎上来:“呦,两位公子很面生啊,想必是第一次来吧,可要奴家为你们找两个姑娘来。”
老鸨瞧着三十左右,容貌虽只是普通,可身材火爆,瞧着就似熟透的水蜜桃,让人恨不得一亲芳泽。
所谓的徐娘半老风韵尤存,说的就是她了。
紫佩身子有些僵硬。
司若宝淡定自若:“听闻花容姑娘性情温顺,不知她今晚可方便?”
花容就是阿花的艺名。
老鸨略显诧异,又是一个找花容的。
心底嘀咕,莫非如今的人就好这一口,好好的正常人不喜欢,偏偏喜欢那种看不见的人?
司若宝不紧不慢地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瞅了一眼银票,上面明晃晃的一百让她心里满意。
立即将方才的嘀咕丢到洼爪国了,笑眯眯地接过银票:“方便,当然方便,花容就在二楼。两位公子可要在多叫一位姑娘?”
多一个姑娘就多一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