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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
正门的打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了,高文和山中老人彼此之间僵持着,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不,看起来更像是高文在不断进攻,而山中老人则是在不停地防守。他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剑法也没有什么观赏性,但却总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把高文的攻势全部化解了。
高文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他后退了一步,重新摆好了架势。山中老人也没有追击。他把剑插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双手扶着剑柄,眼中幽蓝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
“他居然丝毫没有露出疲态……”高文咬牙思考着,“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剑法。这个剑士也不是不死身。一定会有破绽!”
正当他准备再次冲锋的时候,山中老人突然开口了:“到此为止。晚钟已过。”
笼罩圣都的沙尘暴一滞,随后便以极快的速度消散了。
“沙尘暴已是不要之物,已无需用吾之衣袍覆盖天空。”山中老人平淡地说道,“这白日是映照狮子王罪恶之物。晚钟将会移向城中吧。”
高文双眼微眯:“你太骄傲了!只要阳光回来,我的圣剑就是无敌的!”
卡文汀上燃起了火焰,剑刃长度也为之暴涨。这是太阳的火焰,是足以焚尽一切的炽日之火。他吼叫着,一剑劈向了山中老人。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铛!”
“什么!?”
他的剑被拦了下来。那把锈迹斑斑的大剑,那把磨损严重的大剑,那把看起来就像是废铁一样的大剑,牢牢地架在了山中老人身前。那张骷髅脸近在眼前,可高文却连把自己的剑再推进一毫米都做不到。山中老人的实力让他绝望,就算被月夜蹂躏的那次,他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力感。
“当然可以骄傲,只是连叫醒人都做不到的区区日光。”山中老人眼中的火焰暴涨了一下。他挥剑用力一顶,高文就被击退了。
“回去!”
高文踉跄着后退,再次稳住了身形。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位骷髅剑士有足以匹敌狮子王的力量。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早已身首异处。
“……为什么。”高文艰难地开口了,“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为何迄今为止都保持沉默……对您来说,打倒狮子王也绝非不可能。如果您是山中老人的话,半年前,在我们建造圣都之时,就已经能阻止我们的行动了!”
山中老人摇了摇头:“非也。吾之剑只斩有违天命之人,而狮子王的天命不在我,在那些人身上。因此吾之剑无用。”
“有违……天命之人……”高文品味着这个词背后的含义。
黑烟渐渐笼罩了山中老人,似远似近的声音从中传来:“太阳骑士啊,汝用这把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晚钟离去就是证据。汝之天命已经进入城中,若还想当一名骑士,就快去吧。汝最后且唯一的滞留,在被圣枪吞噬之前,抓住告解的机会。”
高文连忙回过神来,伸手阻拦道:“等一下,请等一下!还没有分出胜负……消失了。放过我了啊……不,那位没有这种仁慈。”
他看向了砸在尽头之塔上的金字塔,又透过正门看了看城中的乱象,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们应得到更为残酷的结局吗……”
“高文卿,还好您没事!与敌方魁首的这场较量真是太漂亮了!”士兵们都喝彩了起来,“如此厉害的对手都被高文卿击退了,您才是我们的骄傲。今后还请继续担任正门的守护者!击退入侵圣都的贼军就交给我们吧,高文卿请在这里稍事休息。”
高文摇了摇头:“不,抱歉,我不同意。我要回王城。正门就交给你们了。”
他扫视了一下战场:“还有半刻左右,战场的趋势就能决定了吧。如果王城起火了的话,各位就举兵向北进发。虽然路途会很艰难,但是……”
一个笑容出现在了高文脸上。圣都军从来没有见过高文的笑容,在他们心中,高文一向是强大而严肃的。此时此刻,高文却露出了他们从未敢设想过的笑容。这笑容温暖而闪耀,让人如沐春风。
“但是,还希望有多一些人能回到故乡。”高文笑着说道,“这场远征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胜利,感谢大家能陪我们到现在。特异点可能很快就会被修正,届时你们就会回到你们原本的地方,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他把剑收于剑鞘,随后左手按右胸,微微躬身。这是标准的骑士礼,用于表示感谢。
“圆桌骑士高文,非常荣幸能与大家并肩战斗。”
“高文卿……”
高文转过身,留给大家一个背影:“当然,我也不甘于就这样输掉。王城内还有圆桌的同胞在战斗。那圆桌骑士高文,出击!哪怕到生命最后一刻,也要成为吾王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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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回廊,第二个螺旋阶梯。这是通往宝座的最短路线。”
众人一路突围,终于进入了狮子王的城堡。由于这座城堡和卡美洛的构造是一致的,所以贝德维尔自告奋勇地担任了向导的工作。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他能轻松地找出最方便最直接的路线。
两仪式轻笑道:“城内的守备比想象的要弱……看来能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狮子王那里了吧?”
立香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莫德雷德小姐被贞德·alter小姐缠住了,崔斯坦被月夜先生提前解决了。最强的高文也被困在了正门,而阿格规文……现在也许已经被兰斯洛特卿压制了吧?”
“呜哇,虽然砍肃正骑士砍得我手都软了,但总算进入最后决战了。”总司甩了甩自己的手,“融合了从师父那里学来的东西,我的三段魔剑究竟会到什么程度呢……诶嘿嘿,还真是期待呀。”
“真抱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阿维克低下了头。尽管他属于第一批也就是最精锐的肃正骑士,但他本身的身体素质严重限制了他的实力。他在偷跑出来的时候,既没有穿那身可以横冲直撞的重甲,也没有带肃正骑士统一配备的骑士剑。要不是有奥斯曼狄斯送给他的这把长剑,他连与普通魔兽战斗都会有些捉襟见肘,更别提和这些全副武装的肃正骑士硬碰硬了。
“阿维克先生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啦,无论是在战斗中还是在生活上。”玛修笑着安慰道,“作为曾经的肃正骑士,您已经相当出色了。”
“是的,你已经超过了我。”贝德维尔也肯定道,“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骑士的八大美德,我都能在你的身上看到。而我,只是个连基本的谦卑都做不到的失格骑士罢了……但既然已走到这一步,只能横下这条心了。”
“说得好。那接下来的战斗,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吧,骑士贝德维尔。”
走廊的尽头传来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众人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闪耀着的卡文汀。
“是你……骑士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