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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mr.月夜居然把袭击者放走了?”搜查完毕的福尔摩斯似笑非笑地问道。
“毕竟我可不是华生,我亲爱的福尔摩斯。”月夜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如果用狗比喻我们两个的话,他就是一心一意的忠诚的猎犬,而我大概是随心所欲的傻狗哈士奇。他能抓得死死的人,可能很轻松就从我手上溜掉了。”
“哈哈哈哈,若是让miss.立香和miss.玛修听见她们仰慕的前辈是这么评价自己的,‘月夜教授’的形象可就要受损了。”福尔摩斯大笑了起来,“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毕竟mr.月夜就是这样的人啊。”
“前台有什么收获吗?”月夜转移了话题。
“我找到了歌剧魅影的笔记本。多亏了他对克里斯蒂娜那份扭曲的爱,他把整个剧院发生的事情都记了下来。”福尔摩斯从大衣里拿出了一本笔记,递给了月夜。
这本笔记的表面十分干净,不仅一尘不染,而且也没有什么味道。月夜翻开笔记,映入眼帘的是非常漂亮的花体字,很难想象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恶魔能拥有如此有美感的笔迹。整本笔记用法语详细记载了歌剧魅影从被召唤到今夜前发生的一切,但月夜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想要看到的不是歌剧魅影这个杀人魔的独白,而是幻影魔人同盟成员新宿的Berserker掌握的情报。
终于,在笔记中数百行的血腥故事里,月夜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新宿的archer,世界知名的犯罪大师莫里亚蒂教授,他让我感到困惑。”
“我们幻影魔人同盟,每个成员都充满了欲望,就像我们渴望赞赏一样。”
“有人渴望仇恨,有人渴望荣华。于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无论是地位还是恶意,站在我等顶点的你,新宿的archer究竟渴望什么?你的欲望是什么?”
“那座建筑被他称为枪身。修建那栋大楼这个行动,一定与他的欲望息息相关。可是,我依然不明白这栋大楼的用途。”
“他曾经提到过‘终极的破坏’。那是什么?他想要破坏的是什么?”
笔记里有价值的东西就这么多。月夜合上笔记,把它还给了福尔摩斯,后者重新把它收回了自己大衣里侧的口袋里。
“你要它吗?”
“当然。”福尔摩斯说道,“我的寓所里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它们每一件都代表着一个我侦破的案子或是完成的委托。这本杀人魔的笔记就很适合成为我品的一部分,它能时刻提醒我藏在美丽的外表下的,可能是一个丑陋的灵魂。”
“那我倒是对你的很感兴趣。”月夜说道。
“我很乐意把那些故事一件一件讲给你听,我的朋友。”福尔摩斯点燃了烟斗,惬意地吸了一口,“不过现在,让我们先看看眼前的案子。我们的犯人阁下,臭名昭著的莫里亚蒂教授,他所追求的‘终极的破坏’是什么?”
“那就得看他的那座枪身塔具体结构是什么了。”月夜说道,“幸亏歌剧魅影不是中国人,我们至少还能确定这个‘枪’是哪一个枪。”
“那么,既然大厦是枪身,两个问题便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福尔摩斯说道,“第一,枪瞄准的是什么?”
“第二,子弹是什么?”月夜接上了话,“可能我们需要实地考察一下。既然是号称‘终极的破坏’,那他的行为绝对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甚至会是远超他能力范畴的犯罪行动。歌剧魅影说枪身塔是和他的行动息息相关,那这座大楼很可能就是他那本不可能完成的犯罪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个关键辅助道具。”
“风险太大了,无论谁去,一旦被发现,带来的影响都不会很好。”福尔摩斯摇了摇头,“你是莫里亚蒂唯一不知道身份的人,他一定会用最高规格的迎敌方式来对待你。恐怕你不止探测不出情报,还会在战斗中不得不暴露实力。而我也不想过早进入棋盘——虽然莫里亚蒂肯定知道我在新宿,但我有把握隐蔽我们的位置和行动,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不过,虽然我们都不能去,但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两个大男人算计一个小女孩,有意思吗?”月夜沉默了几秒,立刻明白了福尔摩斯的意思。
“哈哈哈哈,miss.立香可是一位成熟稳重、令人尊敬的小姐。”福尔摩斯毫无羞耻心地笑了起来,“这种侦查任务,非常适合她来做。毕竟,谁会去防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呢?”
月夜摇了摇头:“你凭什么肯定立香不会有事?”
“莫里亚蒂没有杀害迦勒底的御主的理由,我的朋友。”福尔摩斯解释道,“他对‘计划’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一个很极端的地步。在不会影响结果的前提下,他不会做任何计划外的事情。对他来说,招惹迦勒底的御主这件事,只会让计划更加不稳定。按照他的行事习惯,他会一直躲着迦勒底的御主,设计各种各样的麻烦来把miss.立香拦在计划之外,直到结果已经没人能改变为止。而如果不得不接触迦勒底的御主,他一定会选择谈判,绝不会是用杀人来激化矛盾。”
月夜摇了摇头:“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要去看一看。”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当然要去看看,miss.立香是没有逃出敌方大本营的能力的,这时候就需要你去救她了,gunner。”
福尔摩斯特意在gunner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月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会做出超出gunner这个身份的事情。不过,怎么能把立香送进枪身塔呢?”
“放心,这就不用我们思考了。我敢打包票,当新宿的archer发现塔里的那个人和自己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立刻用他那塞满了诡计的脑子,想办法把miss.立香送进去刺探情报的。而且,估计他已经大致明白了我们和立香的关系,你会去救立香这个行动,也会被他算进计划里吧?”
“被人算计的感觉真不爽。”月夜摇了摇头。
“总比被耍得团团转要好。”福尔摩斯耸了耸肩,“苏格兰场已经被莫里亚蒂或直接或间接地绊了几十个跟头了。就连我们的老朋友雷斯垂德探长,都从莫里亚蒂那里吃了几次苦头——虽然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是莫里亚蒂干的。”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月夜说道,“我们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吧。还记得我路上和你说的变装要求吧?”
福尔摩斯苦笑道:“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扮演这种角色。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扮成这种人——还要一直保持好几天。”
月夜笑着说道:“好处就是,莫里亚蒂也想不到你会扮成这种人。不管什么时候,藏一棵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种在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