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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高文……!只有您一个人吗……!?”玛修举起了盾。
高文冷静地点点头:“对。我给予了骑士们各自的选择,他们的命运已经与我无关。无论我是在此打败你们,还是被你们斩于刀下,圣都的未来都不会改变。”
“您的意思是……?”
高文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已经在王座之厅等你们了吧?真是的,如果仅仅是作为同事,他还是挺好的人呢。”
“您是说……月夜先生吗?”立香问道。
高文点点头:“正是。无论是势还是力,我们都已经输了。山中老人,奥斯曼狄斯,甚至包括兰斯洛特。我们精心准备了半年的一切,都被那个男人用两周不到的时间组建的联军毁了。早知如此,那天晚上我就该和王一起去围堵他,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可吃。”
高文看向了立香和玛修:“藤丸立香,还有玛修·基列莱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动手摧毁尽头之塔,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他应该能战胜吾王才对。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他在等你们。他对你们抱有殷切的期待,期待你们能够创造奇迹,创造以人类之身比肩神明的奇迹。”
“……看来您已经早就清楚了关于狮子王的真相,而您的决心却丝毫没有改变。”贝德维尔叹道,“直到最后一刻,您都要坚持做王的剑。”
“正是。莫德雷德卿接受了‘失控’的祝福,成为了奔驰的猎犬。温柔的崔斯坦卿为了让自己能变成执行命令的机器,接受了‘反转’的祝福,彻底闭上了他那怜悯的眼睛。我也是如此。接受了‘不夜’祝福的我,便是王身边焚化一切的日炎。我会彻底燃烧此身,直至终结。”
“居然是……这样……”玛修等人睁大了眼睛。
“当尽头之塔出现之时,我们的使命就结束了。”高文轻描淡写地说道,“剩下也只有我们圆桌,分别用什么方式为王殉职而已。”
贝德维尔沉默不语。他无法理解这种扭曲了的忠义。
“你当然不会理解我的想法的,贝德维尔。”高文仿佛有读心术一样地说道,“当王处于困境时,能陪伴身侧,见证了王临终的你是不会明白的。我曾被称为王的右臂,却没能舍弃私怨,招致了王的死亡……我不能再重蹈如此愚蠢的覆辙。”
贝德维尔焦急地说道:“可是……亚瑟王已非原来的亚瑟王……!”
高文一声冷哼,打断了贝德维尔的话:“哼,这一点陛下自身比谁都清楚,不然她不可能自称什么狮子王的。那位大人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们全体一次机会。不列颠的圆桌已经灭亡,我们的世界已经灭亡了。在此前提下,狮子王宣言要守护世界,无论那是多么独善其身的选择。你认为为何留在这圣都的圆桌只有我们几个?”
“难道……!”贝德维尔的瞳孔放大了。
“第二席,珀西瓦尔。”
“第三席,凯。”
“第六席,加赫里斯。”
“第九席,帕拉梅德斯。”
“顾问监督官,佩里诺亚王。”
“次期十一席,鲍斯。”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被高文冷冷地报了出来,贝德维尔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崩溃。
“他们被王召唤后,向狮子王展现了名为反旗的忠义。他们都曾是优秀的骑士,为了王的名誉,向王发起了挑战。”高文说道,“而他们,全都被我们……亲,手,杀,死,了。”
贝德维尔骇然地后退了一步:“怎么会……他们原来不是在与十字军的战斗中牺牲的吗!?”
高文不客气地怒斥道:“说话注意点,你这不能独当一面的家伙!你难道认为我们这些超常的骑士们会输给那些盗墓者吗!骑士贝德维尔,圆桌的自相残杀并不是你的专属特权,向狮子王宣誓效忠的我们已是罪人。而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背叛狮子王。”
“于此同时,我也很感谢。虽然我不清楚亚瑟王为什么会变成狮子王,但没有狮子王就无法实现我的愿望。”高文眼中有一丝庆幸,“只有手持圣枪的亚瑟王,才会为了毁灭世界,而需要我们圆桌。”
他把剑锋指向了迦勒底众人:“现在的我,不是骑士王的骑士,而是狮子王的骑士,高文!冒犯吾王的人理守护者啊,谁敢与我一战!”
“两仪式,请多指教了。”
贝德维尔刚要接下高文的挑战,温和的女声便率先响起。伴随着清脆的木屐踏地声,两仪式越众而出:“稍安勿躁,贝德维尔先生。据我所知,您的手臂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可是,我还能……!”贝德维尔辩解道。
两仪式轻轻摇了摇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您还是不要太过勉强自己,把它留到决战比较好。而且,既然亲爱的要看奇迹,那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前进了。大家上楼吧,这样一来,最后参与决战的便都是人类了。”
“两仪式小姐!?您……”
两仪式笑着拔出了九字兼定:“放心啦,玛修。我虽然不是人类,但我‘曾经’是人类,或者说,我曾经……唔,怎么说好呢?总之,因为我爱着你们,所以我愿意为你们而挥剑,就当我是那种神秘的剑客大姐姐吧?”
她调皮地笑了一下,游刃有余地说道:“这里就交给我啦。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够吗?”
“美丽的东方女性,我不得不提醒您,现在在你面前的,可不是彬彬有礼的骑士高文,而是一头狮子,是有着野兽之心的恶鬼。”高文出言提醒道。
“哎呀,真是老实到可爱的人呢。”两仪式笑了。她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一双眼睛已经变了晶蓝色,数道虹色的光圈在瞳孔周围环绕。令人绝望的气势从她身上升腾起来,宛如汪洋大海一样的魔力铺天盖地地涌来,冲击在了高文身上。
这是两仪式第一次在圆桌骑士面前展现出真正的实力,而仅仅靠这一次,就足以让高文绝望。
“真是的,宛如风中之烛一样的生命,和那边的贝德维尔先生也差不了多少,看来你也快到极限了呢。”两仪式看着高文,轻声叹道,“来吧,你有最后一个小时时间来践行你的骑士道,可别让我失望哦?”
高文惨笑着说道:“原来……我们的实力差距居然这么大啊……居然曾经让你们这么危险的东西住在圣都里……真是的……哪怕是玩笑……也太过残忍了啊……”
他握紧了剑,决绝地朝两仪式冲去。后者轻笑了一声,白光一闪,高文就被两仪式拉入了她宝具组成的结界。众人看着眼前已经无人阻拦的楼梯,对视了一眼,继续朝王座之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