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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遗憾,暴露,就是死。”紧靠着宴会厅的大包房里,九条政忠摇了摇头。刚刚就是他的手下打开了门,杀死了露出破绽的武田家。
武田桢显然没有把太阳算进自己的计划里。当他们斑驳的影子被落日投射在门上时,他们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单论人数,九条家足有二十八个人,而武田家只有十六个人。在人数和情报的双重碾压的情况下,武田家的人全部被杀,成为了第一批退出舞台的牺牲品。
“老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九条家的成员们换好了子弹。
“等。”九条政忠说道。
“等什么?”
“等完全天黑了之后,我们躲到武田家那群蠢货们的房间里去。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九条政忠压低了嗓音,“死人也是资源。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可是我们九条家的家训。至于现在,先躲好吧。”
“遵命。”
而在另一边,石田典二和他的石田家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老对手被干掉,武田家一定会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忧的是灭了武田家的人出手如此雷厉风行,他们也感到非常棘手。
石田典二这边只有十七个人,但他却心里有些莫名的底气。作为在场五大家族中最年轻的家主,石田典二自然有属于他的不同之处。在三田组其他两家都在发展毒品和军火生意时,他找到了另一条路径——魔法。他认识了一个叫小林岩的魔法师。虽然对方坚持称自己为魔术师,但石田典二也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这种能凭空产生火焰和寒冰的人已经超出了人类范畴,而这便是他统一三田组的希望。
“武田桢那个老蠢货,非要躲到另一边边。”石田典二心里暗道,“如果听我的话来东边,他还会死吗?三田组要是交到这个人手里,早晚会乱成一锅粥。等老师完成了那个法阵,我们就联合山田的人先把两仪胜那条老狗灭掉。”
“老师,”石田典二压低了嗓门问道,“您准备好了吗?”
被他成为老师的中年人就是魔术师小林岩,他正在一块方形木板上刻画着法阵。
“大概还有十分钟。”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典二,你确定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对吧?我可不想被时钟塔通缉。”
“放心,有老师的帮助,这里只会留下我们石田家一家。”石田典二信心满满地说道,“这群蠢货根本就没见过老师的手笔。无知者,注定会一败涂地。”
“哼,那就好。”小林岩点点头,继续一言不发地刻画着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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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速度有点快啊。”月夜耸了耸肩,“我还想着出去搅一趟浑水呢,没想到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九条家干的。”
“为什么?”浅上藤乃有些好奇。
“胜先生的位置是宴会厅东侧的大包房,显然不是他们动的手。三田组还没到内战的时候,所以剩下的凶手只会是九条家。”
“你现在还要出去?”两仪式皱了一下眉。
“嗯,这种狭小空间的作战确实是我的强项。”月夜点了点头,“只要给我一个近身的机会,我就能解决掉他们。”
他给两仪式了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式,你可能不了解我的实力。如果说普通人的格斗能力是5,那你的格斗能力就是100,胜先生是150左右,而我……至少是1000。在这双手面前,人体只不过是脆弱的豆腐,骨骼也只不过是硬一点的一次性筷子。在他们动手伤害到你爸爸之前,我希望我能把他们全都处理掉。不过……”
“不过?”两仪式看着月夜那双白玉一般好看的手。
“两仪家一共有二十二个人。”月夜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要做的事,可以解释为替胜先生排除敌人。但如果那个规则是真的,我并不介意把你爸爸的手下变成十六个。”
两仪式怔住了。沉默了一会之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能接受就太好了。”月夜笑着揉了揉两仪式的头发,“我还以为我会被你嫌弃呢。毕竟,我就是这样满身血污的男人呀。”
“月夜先生……请保重。”浅上藤乃抓住了月夜的胳膊,“如果您受伤了……我会非常,非常难过……”
“嗯,你和式要乖乖在这里等我。”月夜也摸了摸浅上藤乃的头。
“现在时间,东京时间六点。”
借着广播的声音,他站起身,悄悄地给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偷偷溜了出去。
他转过身看着这条走廊。走廊长度大概是一百米左右,尽头是一个大厨房,厨房旁边就是两仪家主他们据守的大包房。而在自己右手这一侧的十来个小包房里,至少躲着三田组剩下两家中的一家。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走廊里的灯虽然都亮着,但也许是在装修时为了营造气氛,这些灯的光线并不明亮。
可月夜还是不满意。对于他来说,眼睛和耳朵在战斗时可以起到差不多的作用,只会给敌人提供帮助的灯显然是累赘。
他的视线在墙上扫了一圈,看到了开关。他心念一动,一个计划渐渐在他心中成型。
他悄悄打开了员工休息室的门,溜了进去。五分钟不到,他就抱着一卷一人来高的铺盖走了出来。看着这圈铺盖投在墙上的影子,月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拧动了手杖上的机关,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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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走廊里好像站着一个人。”山田俊的据点里,他的手下低声报告道,“门上有他的影子。”
山田俊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他们山田家这次算他只有十一个人,人数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山田俊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清楚。他对当三田组老大没有兴趣,更不会去想什么联姻两仪家的事情。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个商人,只不过手段和商品有些见不得人而已。所以,这次集会他压根就没想捞好处的事,所以只带了八个保镖和自己的两个侄子。这两个侄子还都是空有英俊外表的绣花枕头,是他准备“送给”武田家和石田家的小姐的。
摊上这档子事,山田俊的内心是最叫苦不迭的。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战。他虽然和石田家一起藏在了东侧的小包房里,但他也不敢离他们太近。石田典二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的心里绝对装着一个石田家独霸观布子市的梦,而他山田俊哪怕态度再谦卑,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绊脚石。
他犹豫了一下,一脚踹在了自己的两个侄子身上:“去看看。”
“遵……遵命……”两个侄子的腿都站不稳了。他们相互扶持着,仿佛自己的勇气都是从对方身上借的。他们哆嗦着,一点一点地拉开了门。
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为屋子增添了几分亮度。两个草包畏畏缩缩地探出了半个身子,左右看了一遍,回头报告道:“报……报告老大……那个影子的主人是一卷……是一卷铺盖。”
“还有其他异常吗?”
两个侄子又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似乎,似乎是没有了。”
“那就赶快把门关上,混蛋!”山田俊低声骂道,“不关门等着暴露吗!蠢货!”
“明白……啊!”
一瞬间,走廊里的灯就全部熄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和两个蠢侄子的惊呼,让山田俊心中大感不妙。人眼需要一段适应黑暗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就是睁眼瞎。
他连忙伸手去掏打火机,想要借助一下火苗的光亮。可还没等他的手伸进兜里,他就听到了什么利器划破空气所发出的风声。
而这也是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啪”地一声,打火机的火焰照亮了包房。月夜甩掉了剑上的血,冷冷地看着十一具无头尸体,黑发飞扬宛如死神。就在这时,广播的提示音也适时地响了起来。
“山田俊,死亡。剩余人数,六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