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你这个无赖
冷流世眉头一皱,低头沉思片刻,肯定地道:“大丈夫自当驱敌平乱,那婚之事,以后再说罢。”
皇帝猛地站起身子,沉声道:“朕现在就答应你,只等他日你功成归来,定将司马恩赐婚与你。”
冷流世兴奋地道:“可曾当真?”
皇帝怒道:“君无戏言。”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瞅了冷流世一眼,道:“那也得让你教会鞑子如何安分守己之日,才是司马恩出宫之时。”
冷流世双手一拍,点头道:“臣谢皇上。”
心中一阵莫名的兴奋,只要保住了司马恩的性命,便能给属芳一个交代。只要皇帝不定以欺君之罪,司马恩并无性命之忧了。
皇帝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瘟怒,朝着冷流世挥了挥手,厉声道:“那司马恩此时在地牢之中,朕准许你前去探望。不得多有停留,探望之后便给朕滚出皇宫,等你有资格之时再将她带出宫罢。”
冷流世脸色一变,颤声道:“皇上,那司马恩犯了何罪,为何会被打入深牢?”
皇帝冷冷一笑,双目中带着两道寒光,逼视着冷流世,道:“你可知道,身藏凶器接近朕是何罪?”
冷流世脑中一阵眩晕,忽如当头一棒。这司马恩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难道,她为了防备皇上而身带凶器么?不要说她敢伤害皇帝,就私带凶器一条,便已是死罪。
心中,闪过一丝绝望,咬牙站起身子,朝着皇上躬身道:“皇上,难道你要定司马恩弑君谋反之罪么?”
皇帝眉头一扬,哈哈冷笑道:“并非朕要定她罪,是她自己犯下的错误。”
冷流世苦笑着摇了摇,道:“如此看来,这厮果然比猪还蠢。若非别人有意栽赃陷害,恐怕她果真是活腻了。”
伸手摸了摸头上赤金发簪,突然发出一声轻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去看看她罢。恐怕,日后也再难见她一面了。”
皇帝冷冷地挥了挥手,道:“你去罢。”
冷流世牙齿一咬,恭敬地退了出去。
门外的龙公公抓着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见冷流世出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冷将军,可急死老奴了。”
冷流世冷冷一笑,奇怪地看着龙公公,道:“此时已近深秋,你为何如此燥热?”
那龙公公的脸上,涂抹的脂粉被汗水一冲,带着几分狼狈的滑稽,那深纹密布的脸上带无比的怪异,摇头苦笑道:“老奴只担心冷将军冲撞了皇上,又要让娘娘操心了。”
冷流世轻蔑地一笑,凑到龙公公的面前,低声道:“速速带我前去视探司马恩。”
龙公公点了点头,道:“你随老奴前来。”
转过身子,朝着地牢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昏暗的地牢之中,带着潮湿的阴冷。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恶障的气息。
从阳光明媚的外面进入,犹落身冰窖中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颤抖。那潮湿的阴气,带着一股噬骨的奇寒。再为胆大之人,进得这牢中,也会情不自禁地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深牢宽大,可是因为是宫中冷牢。所以,关押死罪之犯少之又少。
冷流世跟在龙公公的身后,经过几个拐折,进入到最深的铁牢之中。他的心中一阵奇怪,若是皇帝以为司马恩欲对他不利,持刀近身之时便该诛之绝后患。为何会将这个高官府邸的闺秀之身关押在如此死牢之地?
走到铁栏深锁的牢笼旁边,龙公公伸手指了指正在床上酣睡的司马恩,低声道:“司马恩小姐便关押在此。”
冷流世看着铁链缠绕的牢门上巨大的虎头铁锁,沉声道:“打开门。”
龙公公摇头急道:“这牢门若无皇上手谕,就连娘娘都无法打开。”躬身凑到冷流世的耳边,轻声道:“老奴在外边等候,冷将军不可停留时间过长。”
说着,转身朝着牢外急急离去。
冷流世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司马恩,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之感。无奈地长叹一声,却见床上的司马恩在睡梦之中竟然露出甜甜的微笑。
仰头长叹一声,这司马恩果然心大得可以。身在死牢之中,外面的人急个半死,她却倒好,竟在这里美梦连连。
冷流世本想找到司马恩问问她为何带刀接近皇帝,眼见她睡梦之中笑靥如花,心中一阵懊恼。此时,司马恩已没有了性命之忧,自己回去也能与那属芳有个交代。想了想,苦笑着转身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忽地,那睡梦中的司马恩发出一声梦呓,轻轻地喊了一声:“流世!”
冷流世身子一颤,猛然地回头看着床上的司马恩。他的心中,忽地扬起一波狂澜。难道,这司马恩与皇帝所说,是真的么?
紧紧地咬着牙齿,伸手扶着铁栏,朝着熟睡的司马恩发出一声沉喝:“司马恩,火烧屁股了。”
那床上的司马恩发出一声惊叫,猛然坐起身子。看到铁栏后面的冷流世,伸手拍了拍胸口,疑惑地道:“你怎会在此?难道我还在做梦么?”
伸手在脸上用力地捏了一下,疼得倒吸冷气。
冷流世冷冷地看着司马恩,脸上带着无比的轻蔑,冷声道:“那外面的人都急得要死,你倒好了,在这牢中美梦连连,落得个清静。”
司马恩脸色一变,从床上跳起来,面带惊色地看着冷流世,急道:“你听我解释,我当时只是一时心急,才会拿你当挡箭牌的。断无害你之心。”
伸手拍了拍胸口,叹气道:“刚刚做梦,梦见你把属芳带走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脸上闪过一丝惊色,低声道:“那林天南找你了?”
冷流世奇怪地道:“那林天南找我何事?”
司马恩忽地面色一红,低头不敢看冷流世的脸,垂声道:“我与皇上说,与你存有私情。好像皇上密旨派林天南去盘查此事。”
她见冷流世的样子,脸上带着平静的冷笑,不想是前来问罪的样子,小心地道:“你怎能到这地牢之中?”
冷流世双手抱在胸前,冷声道:“我受属芳之托,前来与皇帝提亲。”
司马恩一听,咬牙道:“你这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