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庶福晋有孕在身,伊郎午膳便在她的房中用了。我想这便是福晋为何今日才说出庶福晋有孕在身的原因。今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会有更多,虽然今日是我在雍王府的第一日,我也只能强迫自己适应。
昨夜一整夜并未休息好,再加上天气燥热,午间便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起身,可一闭上眼睛年府中的人与事就不断的在我脑海当中旋转,不知若妹妹现在如何,她与锦哥哥当真是我现在最牵挂的一桩事情,可如今我却无能为力。雍王府中还不知有多少的事情马上就会找上我的门来,我恐怕自己都会自顾不暇。
果不其然,不多时福晋打发了她跟前最伶俐的丫头敕蕴送了我入府的贺礼进来,只因是福晋跟前最得脸的人,玉玊只得唤我起身,到前面的正厅接见。
福晋却是出手大方,各色锦绣布匹,珍珠玛瑙如数送了来,但看这敕蕴的衣着服饰就知她的身份,口角却更是伶俐异常,刚刚请过安,就不急不忙的说道:“福晋看见侧福晋就只觉得有缘,虽说这贺礼本就是规矩,可咱们福晋可还是亲自着意挑选了最好了来的,还特意的加上了两匹宫中皇后娘娘赏给她的卍字福被来,这可是福晋自己都不舍得用的。”
“多谢福晋有心了。”这不是有意拉拢又是什么?平日里我再是看不惯这样的趋炎附势,今日我坐了别人的妾室我也只能忍耐,口中却不得不说道:“与我也是一样的心情,见到福晋我也是觉得格外的亲近。”
“咱们福晋近来身上不爽,王府里面的事情如数都交给了董鄂侧福晋打理,所以很多事情上也不便说话。不过福晋特意交代了,若是年侧福晋哪里觉得不便宜了,还请不要客气,直接跟福晋说便是了。”
“一切都好,劳福晋挂心。”她这几句话中的意思我已经猜出几分。我只是在思考她这几句话到底哪句是福晋要她说的,哪句又是她故意添进来的。
她走后没多久,我便看着收拾茶碗的玉玊问:“你怎么看?”
此刻房内只有玉玊我们两人,她在我面前从来直言不讳,“福晋有意拉拢姑娘,只怕还有想利用姑娘打压董鄂氏的意思,只是要看姑娘如何打算?”
“这才第一日,”我有些无奈的看看玉玊,接着说道:“只是我冷眼看着,觉得福晋未必不能应付得了这个人人叫我小心的董鄂氏,或许,福晋只是让我们两人互相争斗,她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玉玊听了我的话,难免细细思索了说道:“姑娘这话很有道理,只是早间我看着董鄂氏对姑娘就很是不善,姑娘自当小心才是。”
“有些人的不善在脸上,实际无需挂怀。而有些人的不善却是在心中,这样的暗箭只会防不胜防。所以小心与否又有何意义呢?”我起身往旁边书房中坐下,只一瞥,再次看到“绿绮”,有些事情注定了结果,所以我无需想努力改变,事事皆有它自己发展的规律,又岂能是凭我一己之力完全可以改变的。顺手拿出一本书来,慢慢打开。
用过晚膳我早早就赶到福晋的合熙堂,这时候只有福晋与庶福晋狄是两人而已。“妹妹当真勤勉,这样早就过来,叫我心中难安。”
“姐姐实在是客气,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狄姐姐感觉如何?”虽然大概猜测到每个人的心思,不免仍旧是一面坐下,一面寒暄。
“侧福晋当真是客气了,我虚长侧福晋几岁,这句姐姐我也只能是冒领了。”庶福晋并未起身,这与规矩礼仪不合,可她如今有孕在身,我如何与她计较,也只装做不查,听她继续说:“只是想吃酸的,旁的倒好。”
“想吃就是福气,想吃什么都是好的。”福晋笑的说起来。“今日我送过去的东西你可看了?是否有中意用的上的?”
“劳姐姐费心了,都是极好的,只是一时舍不得用,叫玉玊替我好生收着了。”我话还未说完,董鄂氏就已经进到殿内,只是面色暗黑,也不行礼,只是说道:“福晋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哪里像我们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年妹妹怎么能看的上?”
我听董鄂氏前面一句话像是针对福晋,可后面一句又直接指向我,可话中的意思仿佛是我怠慢了她或者她送的贺礼一般,不免回头看一眼玉玊,她也是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不禁连忙起身说道:“姐姐此言何意?恕我愚钝,实在不知姐姐所指,还请姐姐直言相告。”
“既然不明白那就不必明白了,只用知道福晋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是了。”这董鄂氏的气性还真是不小,既不明言告知原因,便是不打算听我解释之意,我心中不免被她气的好笑,真正是不知何故就开罪了她,而她似乎也并不在乎这其中是否有人做了手脚,只知道横冲直撞。
看着福晋与狄氏一旁微笑作看戏状,其中的关跷的我便猜出大概,只是心中不免更是好奇,一是为何这董鄂氏与她们两人相处多日,却仍旧仿佛不知晓她们两人?二是,为何两人一定等着旁人动手与董鄂氏一争高下?
我并不想与她为难,实际不过是不想为人利用而已,至于她是否愿意我就无法勉强改变了,所以仍旧和颜悦色的说道:“姐姐指点,妹妹定当铭记于心。”
她只是自己气的冷笑,不再答言,我心中不免再次暗笑。说话间庶福晋钮祜禄氏也已经进来请安坐下。福晋见目的达到,不免再次尽是说些庶福晋狄氏身孕之事。
众人散了回房,我不免再次问说:“玉玊,今日董鄂氏再莽撞也不会无缘无故突然针对与我,你去打听一下今日是何缘由。”
玉玊早就有心,听我说完便出去打听,不多时候也就转了回来了。“今日品儿送敕蕴出门,敕蕴走到大门口又和品儿说了好些个不相干得话。左不过就是一些福晋真心看重姑娘,姑娘也敬重福晋等话。我猜想必定是被后面送贺礼过来得芯彦听了去,把话传给了她的主子了。”
“这样董鄂氏就一心只以为我已经站到福晋这一方,定会与她作对是吗?”我顺着玉玊的话往下想到。“若果真如此,我应该说她性子单纯呢?还是毫无头脑呢?”
我们得话还未说完,伊郎便进到后院。他今晚还会宿在我这里,我没有想到,我以为他势必是会陪着狄氏的。连忙起身迎接。
“一日不见,可知道想念我吗?”伊郎照例进门便拥我入怀,玉玊见状连忙退了出去。我心中有一些疑问,本想向他寻求答案,可左思右想,再加上他又开始胡言乱语得开玩笑只得作罢,专心应付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