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清皇帝安营扎寨,当晚就要求搞一个晚宴的事情,陶先生颇有几分把握的猜测,皇上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其目的必定还是他的战事。
东方钺一时兴起,却偏要拿这是同陶先生做赌。
“不想你也如此好兴致。”东方钺只一刻失神,便又快速的恢复常态。“赌你那半卷《天通杂志》如何?”
“原来你至今没有忘怀输给我的那半卷残书?”陶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吧,输了便还你就是,但是假如你输了,你务必陪我直到我离开清军大营为止。”
“明明是自己要来的,还要拖着我不能离开,真不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陶先生却只是但笑不语。
“罢了,应了你就是了。”东方钺不知怎得,心中却有几分雀跃,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一探良妃的究竟?
是夜,清军大营当中,火光照耀如同白昼,歌声,乐声,笑声,几乎冲天,对方回疆部落的军营,几乎都可听到这方皇帝的开怀大笑,放肆作为。
良妃今晚只在皇帝的身边坐着,她的坐姿端正,举止大方,行为得体,笑容温婉,确实是一国之母,皇帝女人的风姿。
完全不是东方钺初次见到的那个看似邻家女子,身形慵懒,眼中带怨,深藏心事,欲说还休的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东方钺忍不住在想,这个女人莫非长着两张面孔,可以随意携带的吗?
“良妃,陶夫人身边的这位先生,堪称在世华佗,真相请他替你把把脉,开几副方子,好生养养身子。”皇上满饮一杯酒,心情大好的说道。
“皇上抬举。”东方钺听到说起自己,连忙起身,收回自己一直不老实的目光。
“多谢皇上挂心,臣妾的身子并无何大不妥,倒是要劳动先生了。”
“陶先生,陶夫人,和东方先生已经在军中住下,倒也方便。”
皇上这话听到良妃的耳中仿佛是在说,假如你不肯,陶先生离开军营,你可负的起责任?
良妃只得连忙说道:“臣妾听凭皇上吩咐。”
皇上这下才满意,连忙小声说道:“小蝶,朕只盼着你的身子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东方钺听不到皇上后面说了什么,但只听到良妃那句“听凭皇上吩咐”便只觉得心头一阵发紧,他是在心疼这个女子吗?
陶夫人坐不住,陶先生却最爱静,陶夫人只得拉着东方钺进入人群,跟着大家一起开怀大跳。
皇上看着陶夫人活泼洒脱的样子,更是眼前一亮。
东方钺却毫无兴致再这舞蹈上,他忍不住在想,这个女子为何会被人奴役?她怎会是如此平庸平凡的无知之人呢?
东方钺见识过大清女子的三从四德,但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良妃竟然也是这样一个随波逐流的俗人。
甚至他开始幻想,良妃像陶夫人这样放飞自我,大笑大跳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
或者,良妃像自己的红颜知己离若那般,开怀畅饮,玩弄男子与股掌之中的时候又该是个什么样子。
火把撩人,眼神迷离,东方钺身体随着舞蹈上下跳动,思想却已经开始不断地忆起他所经历的一个又一个女子。
那些女子虽然个个不拘一格,行为洒脱,深的他心,却仿佛没有一个同良妃一般,令他难以捉摸,令他无法靠近,令他为之心疼。
东方钺的心思还未确定下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伤神的事情,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深陷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
此刻的良妃更是懵懵懂懂,她的一生,不是深门大院,就是皇宫禁地,仅有的一次远行,也是跟随皇上前去江南,那样一个风景如花,弄言软语的地方。
这一次,她跟随军队来至大清的边疆,见识了大清的壮丽,也看到了任性的洒脱,同时她还再一次同妹妹重逢。
不管妹妹的随性,还是妹妹的状态,都令良妃震撼,她虽然想过改变自己的处境,但从未想过人还可以如此无拘无束的追求自我。
良妃看到妹妹拉着东方钺跳舞的时候,简直为妹妹捏了一把汗,她忍不住连忙看向陶先生,不曾想陶先生确实格外享受,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没有想到,夫妻二人的关系还可以如此?
东方钺火热的眼神,探究的眉头,虽然隔着数人,良妃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火热的眼神仿佛早已经将她多年冰冷的心,烧的蠢蠢欲动,她不知如何应对。
果然,这个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士兵上前禀告,大家连忙停了下来。
“哈哈,好,好,果然不愧是朕的先锋军,赏。”皇上精神大振。“众位,朕的先锋军偷袭了回疆部落的粮草仓,敌军粮草无缘无故损失大半,此乃捷报啊,哈哈。”
“恭贺吾皇,吾皇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军营当中,众位战士齐声高呼,声音可谓震天动地。
“陶兄所料不错,咱们的皇帝果然只是假意举办这聚会,麻痹敌人意识,暗地里派军偷袭回军粮草,在下输了,心服口服。”东方钺坐在陶先生身边,大口喝着自己酒壶当中的佳酿。
陶先生微笑,“看来东方的那半卷残书是要不回去了。”
“不仅如此,还将自己也输给了你。”东方钺更是开怀大笑,他并不在意这些。
陶先生笑罢,附在东方钺的耳边轻声说:“咱们的皇帝也是有损失,只是此刻他尚且不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