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顶,小天池周围地方狭窄,众人努力之下也只得三间茅草屋而已。
既然住不下许多人,陶先生便有意让众人到山顶下的阔地休息,少将鹿子晗知道如此行事很是不妥,但他不愿同陶先生计较,只得听命。
众将士可不想那么多,他们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受冻而已,至于良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承担后果的也不是他们,他们只是听命令行事而已,所以他们更是乐的这样。
三间茅草屋,中间一间用来会客,旁边两间起居,如此一来,即便是陶氏夫妇,良妃,品儿,和东方钺五个人住起来也是很紧张的。
陶夫人倒是无所谓,一直说:“我们三个住这边,你们两个住那边就好啦。”
良妃却很怕陶先生因此不高兴,只说:“陶先生的意思呢?”
“不能同夫人一起起居,确实是一件憾事,不过,也不好让东方在外头守卫的。”
陶先生这是开玩笑,却也是在暗示良妃和东方钺的关系,良妃听的明白,但此刻,她的身份仍旧是皇上的妃子,她万万不敢接这个话,不敢开这种玩笑的,即便她的心已经向着东方钺,她也不敢。
倒是东方钺连忙帮着良妃解围,“各位早些休息,明日开始,准备为陶先生和良妃娘娘开始治疗。”
东方很少称呼陶先生的,一般都是陶兄,或者旁的随便什么,这样说便是要陶先生放良妃一马的意思了。
陶先生本就不愿在这些事情上多言的,此刻也不过是想成全他们两人而已,所以也不再多说了。
当晚,一行五人,男女分开而眠。
那一夜,山顶的人都睡得格外香甜,确实有几分解放了自我,解放了天性的酣畅。
次日清晨,几个人被鹿子晗的敲门声惊醒,慌忙着装出来,已经日上三竿了。鹿子晗要赶着下山,一来向皇上汇报山顶的情况,二来也要在带人取些生活用品上山。
陶先生想了想,还是写下一副锦囊交给鹿子晗带下山呈给皇上。“皇上那里急等对策,我也不好让他空等,”陶先生看看陶夫人接着说:“山上的情况,你应该晓得如何回禀皇上。”
“末将明白。”鹿子晗接过锦囊,心中早已经坐定了打算。
山上的情况,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这一点鹿子晗清楚得很,能说的他会着意渲染,不能说的他自然闭口不提,这是他对陶先生的忠心,不需要任何提点。
“一路辛苦,安全为上。”陶先生是完全信得过鹿子晗的,更何况陶先生一向秉承用人不疑的传统,也就不再多说。
鹿子晗只留下两名将士在山顶把守,其余人仍旧留在山顶下的宽阔处守护,自己便带着一队人马下山去了。
这会子东方钺早已经将一潭池水用鹿子晗带上来的帐篷分成了两部分,离茅草屋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最靠里的一部分用帐篷围得严严实实,用来给良妃治疗顽疾。
另一部分用于大家平日里消磨时光,静心养神而已。陶先生自然是原本就不需要这个的,东方钺心中清楚。
良妃见东方钺想的周到,安排的得当,心中很是感激感动。但反过来想,此事又确实是一件私密之事,想到自己终要赤身裸体的浸泡到池中,而且东方钺自然是先想到了这一层的,突然便觉的十分害羞。
幸而陶夫人明白良妃的为难,主动问东方钺说:“东方,不知道我这个身体康健的人,是不是也能到这池水当中泡一泡呢?”
“当然,据医书记载,这天然八卦炉不仅有祛除疾病的功效,常人进去也可疏通筋脉,理顺气血,对人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我还想劳烦这位将军,替我再去寻一顶帐篷来呢。”
“先生,在下实在不敢当,在下即刻动身,去下面取来就是了。”站在东方钺跟前的护卫连忙说道。
“山路艰险难行,况且这帐篷又呆笨的很,不如两位同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陶先生顺势说道。
两个人虽然愿意如此,但是总觉不妥,“这?”
“没关系的,鹿将军上来,自由我等说明情况,自然不会怪罪两位的。”
“如此,在下即刻动身。”说着两个人便结伴下山去了。
这里虽离下面不远,但山路难行,况且两个人还要带着如此巨大的帐篷,一来一往也许几个时辰的。
“趁着两个人下山去了,咱们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外头有我守着了。”这是东方钺这次回来后,他第一次离良妃如此之近的,并且是直直的看着良妃说话。
当然,这也是东方钺第一次没有唤良妃的封号。
“是的,姐姐,既然东方说一切无碍,今日我陪你一同进去。”陶夫人并不觉不自在,拉着良妃走到最里边去了。
乍脱下衣服的时候,只觉浑身寒冷异常,这山顶的寒气几乎可以令人冻僵,但随着脚一步一步迈进池水当中,有一股暖流自下而上,慢慢流入人的全身。
池水并不深,到中间部分也就大概到人的****。
陶夫人拉着良妃一点点走到最里边,池水中间刚好有一块大石头,可以供人坐卧,真不知这是天然,还是哪个人有心。
陶夫人拉着良妃做到石头上,池水刚好到两个人的脖子处,如此一来,两个人倒是刚好完全浸泡在池水当中了。
“如果感觉哪里不妥,请务必尽快上岸。”虽然东方钺自己已经再这池水当中浸泡过两天两夜,但他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嘱咐道。
良妃同陶夫人刚刚开始享受着温暖的池水,舒服的感觉,听到东方钺的声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有些紧张。
这池水令人放松,不自觉的竟然忘了,他们之间不过只有一副帐篷遮着而已,山顶本就没有多大,几个人的距离又能远到哪里呢?
想到此处,良妃便害羞的满脸通红起来。还是陶夫人最先缓过神来,忍不住说道:“东方,请你不要突然出声好不好,我们才刚刚放松一点,全被你搅了。”
“是了,是了,都是在下的错。”东方绝对不会同陶夫人斗嘴的,一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二来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赢不了陶夫人,如此丢分丢面的事,他万万不会做。
东方钺的话,让良妃也忍不住莞尔,在她以前的认识当中,只有女子谦让,包容,男人即便犯了什么错误,也是万万说不得的。
眼前的东方钺却不是如此,他智慧,幽默,不拘小节,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尊重,尊重女子像尊重男子一样。
陶夫人看出了良妃的若有所思,却故意说:“怎么?开始思念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