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贵人小产,纵是我们谁也未曾想到,这一次,这一夜皇上没有过去,若贵人竟然真的就小产了。皇上和良妃娘娘听着这个消息更是一惊,连忙起身赶到若贵人的翊坤宫。
待我们赶到翊坤宫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一大帮太医守在外间大殿。
里头若贵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来一切宫女们已经收拾妥当了。皇后已经先我们一步赶到了翊坤宫。
“皇上吉祥。”
皇上却并无时间理会众人,只是开口问道:“谁能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老臣有罪,若贵人这一胎本就不稳,老臣一直竭尽全力想办法保着龙胎,只可惜老臣才疏学浅,辜负了皇上对臣的信任,请皇上治罪。”
“皇上,竞太医已经是尽力了,请皇上开恩。”屋内的一众大臣忍不住齐声向皇上求情。
“若儿素来身子弱我知道,这一胎胎像不稳我也知道,只是怎会说小产就小产了呢?”皇上似乎觉得并未听到真实的答案。难免再次说道。
良妃娘娘却来不及听这些,已经走到内室,去瞧若贵人。若贵人这会子已经睡着了,脸色苍白,额头挂着细细的汗珠,枕头也湿了一块,显然若贵人哭过。
良妃娘娘瞧着若贵人这个样子心疼,早已经流下泪来,“逸儿,拿一个新的枕头来。”
逸儿手脚麻利,很快找来一个全新的蜀锦的枕头过来。良妃娘娘接过逸儿递过来的枕头,更是亲手为若贵人换下来,若贵人眉头只微微皱了一下,却并未醒来。
“逸儿,好好照顾你们小主,本宫明日早来陪她。”
“是。”良妃娘娘不忍心就这样看着若贵人,我知道她已经开始在自责了,连忙狼狈的退出了内室。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若贵人自己做过什么大的动作,才会导致如此?”皇上厉声责问。
“老臣只是猜测而已。”竞太医不敢将话说死,仿佛自己是在推卸责任一般。
“把伺候若贵人的丫头叫来。”皇上想知道真想,毕竟没有了的是皇上自己的骨血。
“皇上万岁,”逸儿早已经趴在地上。
“你们小主是不是自己没有听从太医吩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逸儿不敢说话,只知道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话,说实话朕饶你不死。”
“启禀皇上,若小主她,她,只是听说皇上不肯过来,在屋里多走了几圈,不小心,不小心,”
“不下心怎么样?”
听到这里,良妃娘娘已经确认此事必然是若贵人自己占了多半的原因,难免连忙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请听臣妾一言。若妹妹初次有孕,并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所以难免有些冒失。这次事情,终究最痛苦的还是若妹妹,就请皇上开恩,不要在盘问追究了。”
“是啊,皇上,虽说是若贵人有罪,毕竟她也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请皇上不要在追究了。”不曾想这一次,皇后竟然也会为若贵人求情。
“罢了。”皇上显然也已经筋疲力尽了,或者他也并未打算重罚若贵人吧,所以听到皇后和良妃娘娘两个人求情,只得摆摆手说道。“罢了,都退下吧。”
“启禀皇上,此事无论如何都是老臣的失职,请皇上将罪。”
“罢了,朕念你伺候过先皇,这次又并非你一人之失,饶了你这一次。都退下吧。”
“皇上开恩,皇上隆恩,可老臣却心中有愧与皇恩。老臣自请辞官,臣老了,恐怕不能在继续伺候皇上小主了。”
“竞太医,你何必如此较真呢?”
竞太医跪在地上,并不起身,可见此次,他已经大定了注意,“还望万岁爷成全。”
“罢了,你年岁也大了,去吧,想好了就走吧。朕不强留。”皇上说完即刻走了。只留下竞太医仍旧跪在地上,高呼:“臣叩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走吧,摆驾回宫。”皇后见皇上已走,立刻也回去了。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良妃娘娘好容易转缓一点的心情,被若贵人这件事情再次闹得几日都吃不下。再加上小阿哥的病断断续续的一直也不见康复,总是隔三差五的严重一回,闹得良妃娘娘更是几日几日的睡不着。
可良妃娘娘每每去翊坤宫中看望若贵人,若贵人总是淡淡的,仿佛对良妃娘娘没有了心思,对皇上没有了心思,对所有一切都没有了心思一般。
良妃娘娘很怕若姑娘会走上婉妃娘娘的老路,难免****过去开解劝道,可看情形却并无大用。
这一日,良妃娘娘坐在书桌前,反复的抚摸这那半块玉佩出神,仿佛似是在琢磨如何想富察少爷说明他的身世?如何想皇上说起富察少爷?如何与富察少爷相认?
又仿佛是在琢磨若贵人,想着如何开导劝解若贵人?
“品儿,假若我未曾撮合若妹妹和锦哥哥,你说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果然,我猜中了,良妃娘娘就是在为这两个人的事情而发愁。
“小主,俗话说,一切都是命,命中已注定。这哪里是您一人能够改变的呢?”
正说着话,皇后却突然带人闯进了我们的永寿宫中,敕蕴更是毫无礼数的上前一把抢过了良妃娘娘手中的半块玉佩,递给皇后娘娘看,“良小主,得罪了。”
“你,”我和良妃娘娘都还没有反映过来,如此贵重的东西就已经到了皇后的手中。
“良妃,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不知皇后娘娘突然到访,究竟所谓何事?”良妃娘娘意识到皇后此次前来不善,所以也只直接的问道。
“得了,你这些话收着一会再慢慢的说吧。”皇后并不回答良妃娘娘,而是直接说到:“来人,请良妃娘娘到本宫的承乾宫中一趟。”
说着,便有几个侍卫围上来,不容分说,几乎是将我们压到了皇后的承乾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