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刚刚和品儿谈完,陶夫人和良妃两个人刚好从外头回来,看到品儿醒来本来是很高兴的事情,但看到品儿哭的伤心,又十分的不解。
“品儿,你醒了。”良妃连忙进屋,跑到床边。
这个时候,陶先生早已经连忙退出了房间,陶夫人自然是跟着一起出去的,她满脸疑问的看着陶先生,想要听听陶先生怎么说。
陶先生自然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了解自己为人的,所以并不觉得尴尬或者是局促,更加不解释自己为何会在那个房间,品儿为何会哭,只是跟陶夫人说:“品儿姑娘确实是一个好丫头,东方兄不必再为这个丫头而烦忧了。”
“真的?”陶夫人即刻就明白陶先生所说是何意思,只是她不敢就这样相信而已。
陶先生点点头,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其实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将东方钺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放到一旁了,他在为自己能够找到今生所爱而庆幸,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最相信自己的,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陶夫人激动的抱着陶先生的脖子问道。
“我是直接说的,是品儿姑娘不想委屈自己而已。”
“这个丫头还当真是好觉悟呢。”
“确实,比我们想象的更坚强,也更自我,这很好。”
“如此说来,东方和姐姐之间再无什么大障碍了。”陶夫人一时高兴的说道。
“夫人,你应该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障碍很多很多,而且每一个跨过去都是非常困难的。”陶先生不得不说出事情的真相。“更何况,还有许多问题不是像这次这样,你我这两个外人可以插手帮忙的。”
陶夫人知道陶先生说得对,但仍旧乐观的说:“至少,他们彼此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并且他们已经坦诚相待了。”
“这确实是。”陶先生知道,良妃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就在那里,索性也不再跟自己的夫人争执了,只是顺从的说道。
陶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先生只不过是让着自己,哄自己开心而已,心中只觉比蜜还甜。
房间内的两个人,此刻却是在相拥而泣。显然,品儿将自己心中的决定告诉了良妃。
良妃用力的抱着品儿说:“你想好了吗?品儿,你是最不需要为了我委屈自己的,你知道,我和他,我们没有以后的。”
“娘娘,我就是不想委屈自己,才会下这样的决心的。”品儿当然知道良妃是为了自己好,这一点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所以她才会和良妃说实话。
“不想委屈自己?”良妃默默的念叨这句话,她心中即刻明白,品儿说的是对的。
东方钺的心中没有品儿,如果强迫东方钺娶了品儿,那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可以幸福吗?品儿可以幸福吗?这对品儿而言更是不公平的。
这是东方钺抛给自己的问题,看来品儿比自己想的更明白,更透彻呢?
良妃突然感到自惭形秽起来,她紧紧的抱着品儿,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一晚,月亮一直爬了很高的时候,东方钺才回来,山上的四个人都在等他回来,但表现出焦急的只有陶氏夫妇两个人而已。
东方钺回来也并无它话,只是拿着自己的玉屏箫坐在茅草屋前的石凳上开始吹奏。
东方钺吹奏的不是旁的什么曲目,就是那晚良妃即兴弹奏的那一曲,不曾想东方钺竟然记得如此清楚,甚至连一个音节都不错。
陶先生看着东方钺这个样子,忍不住摇摇头,感情这些事情,外人一向是最帮不上忙的。
良妃在房内,听到东方钺的箫声,内心虽然早已经濒临奔溃,但良妃知道,她和东方钺之间存在的问题,不仅仅是品儿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她身不由己,所以她的心也不得自由。
即便她勇敢的承认了她对东方钺的情谊,虽然她也同样想要面对自己的心,就算此时此刻的她对于皇上已经完全死心,她也不能,不能同东方钺怎样。
皇上曾经是良妃的挚爱,她视皇上如夫君,如天,她就算决定了离开他,但也绝对不会再此之前背叛他,她做不到。
再者,良妃无法面对自己,她始终仍旧只是一名他人之妇,她背着这样的身份,如何与东方钺开始,这样的开始,不仅仅是对不起皇上,更是对不起东方钺,对不起自己。
这些问题,良妃比谁都明白,这是无论如何良妃都无法跨越的,她不是矜持,不是娇嗔,是不能,不能对不起皇上,不能对不起东方钺,更不能对不起自己。
所以她内心有无数念头闪过,她也只能装作心平如镜,面无表情。
房间内的三个人仍旧各自抱着自己手中的书仔细的研究,但谁也看不进去,只是谁也不想在谈论此事,避免彼此之间的尴尬而已。
自那日起,东方钺的酒是越饮越多,白天其余四人在小天池内浸泡养神的时候,他在喝酒,喝到酩酊大醉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到了晚间,其余四人在房间看书的时候,东方钺就在茅草屋前的石凳上开始吹箫,永远只有那一首曲目,翻来覆去,一直吹到天亮,不觉厌倦。
陶氏夫妇打定了主意,看两个人究竟如何收场,所以闭口不言,不提不问更不劝。
品儿呢,显然从那日起,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开东方钺,甚至连东方钺的名字她都不会再提一句,她既是在避开,更是想让自己尽快忘记东方钺。
至于良妃,看着东方钺日渐颓废,消瘦,她内心焦急,却不知如何面对,她当然知道自己可以救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