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邓竹往她的箱子里放了什么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我拿出手机拍了这幕。
不会儿,等她上来后,我打电话把她叫了进来。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明目张胆的事也做得出来?”我把手机往她面前扔。
邓竹脸色僵,“我不知道经理在说什么。”
我冷哼声,“敢做不敢当算什么,你倒是聪明,随便找个人给你当枪使,让我丢脸火还烧不到你身上,这招真高明。”
她不说话,保持着不变的脸色。
“邓竹,明人不说暗话,你是董事长夫人的人我知道,要是你还想在客户部继续待去,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不要把我逼急了。”我不喜欢放狠话的,可是她太过分了。
两次三番的找茬,是个人也不能忍,更何况我个上司去忍个属的欺凌,没必要。
邓竹忽然笑了,“经理说话真好笑,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在盛世集团的时候架空我,在SG帮董事长夫人堵我,顺便指使别人在我办公桌上放蛇。”我话中带着讽刺。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反倒问起我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不喜欢你吗?”
我不语。
“在盛世的时候,你的上司架空你打压你,每天让你去打印文件跑腿,就是不教你,这是因为你太……让人嫉妒了,别人努力了很久的事都做不成,你只要笑笑说两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成功了。”邓竹看我的眼神中有了变化,那是嫉妒。
她说的跟秦弘猜的样。
我皱了皱眉,忍不住想笑,“你在怪我?谁规定我不可以笑?”
邓竹努了努嘴,“确实不能怪你,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谁都在埋怨老天不公,却把报复加注在别人的身上。”
我气结,这种破理论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自己没有的也看不得别人有,这明明是自己的三观不正,她却把这种现象看为种社会现象?
“我不管你什么想法,总之我现在告诉你,想继续待在客户部就少跟我玩花招,如果我把你赶走了,董事长夫人会放过你吗?”我双眸盯着她。
她身形震。
“手脚老实点,把我逼急了你样没有好果子吃。”我两手搭在办公椅的两侧,“我们各为其主,但是你记住了,我是你的上司。”
邓竹低了头,“我知道了。”
“出去吧。”
我就知道做出这种幼稚的把戏不是安之素的授意,而是她自己的问题。
安之素想监视裴庄,可裴庄哪是被监视就能被控制的,邓竹能来我身边肯定跟她自己脱不了干系,既然她在我身边,安之素肯定指望她能监视我牵制我,要是我把她弄走了,安之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安之素知道我知道邓竹是她的人,为什么还要把她放在我身边。
琳达悄悄走了进来,“经理,刚才邓秘书的脸好黑。”
“嗯,你怎么来了?”我收回思绪。
她把行程表放在我的桌上,却迟迟没走,“今天放蛇的那个女人叫周丽丽,听说是副总的头号粉丝。”
我眉心蹙很快松开,怪不得呢,这么轻易被利用应该不只是被收买那么简单。
“琳达,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我跟副总是什么关系?”我试探性地问道。
琳达说话向来很直,“男女朋友啊,可是也不像,因为经理你是裴总的人大家都知道,裴总和副总是死对头大家也知道。”她脸上露出纠结。
我呵呵呵,暗中这人挺高明的,想来裴庄提醒我是裴贤的大嫂,也是误会了我和他的关系。
“你想知道我和副总是什么关系吗?”我压低了声音,朝她招了招手。
她把头伸过来,笑着道:“想。”
“想个屁,还不去工作。”我忽然抬高声音吓了她跳,“你看看这份行程表,见客户的时间排的不对,黄总和张总,两人时间取决于他们和SG合作的yu望,黄总想巴结我们,见他的时间要短,相反,后面的张总时间要长。”
琳达哦了声。
“多问问邓竹。”临走前,我叮咛道,“她虽然不比你对我忠心,但是她身上有你学习的地方,但是不要被她左右了你。”
“好,我对行政这方面还真是……需要个指导。”她点点头,拿着那份表出去了。
我开始看裴庄给我的资料,是我们公司大客户的资料,邹远临走的时候压根没跟我交接,我手头上的客户都是裴庄让邓竹安排给我的,中间能合作的只有百分之八十,我好歹是金融出身的,算算合作之后的流动资金根本比不上现在裴庄做出的成绩。
原来他自己手里有大客户啊,我看了午,把重点的地方全部圈了出来,然后想法子针对这个跨国客户推销SG在国内地产商中的地位和优势。
我正在做工作,裴庄的紧急通知来了,说是晚上要跟这个客户吃饭,可我还没准备好。
收拾完东西,我坐着他的车去,车上我直在想怎么组织语言,最好击即中。
到了酒店门口,大堂经理亲自带我们走进个大包厢,里面坐着几个中国人和个外国人,我差点忘了对方派来的是听不懂中国话的外国人。
我瞪了裴庄眼,他听我在车上嘀咕路中文也没提醒我要用英文。
他假装看不见似的跟对方打招呼,我也跟在后面笑和问候。
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打好了腹稿,找准时机把生意上的事用聊天的方式说出来,可是对方似乎不怎么愿意接招。
裴庄除了进来的时候说过话,后来都极少开口,可我听他的英文说的比我好多了。
“格雷先生,我可以邀请您和我喝杯吗?”我主动朝他举杯,他很绅士地拿起杯子,笑容也比刚才明显多了。
接来的谈话很顺利,我跟他说了很多向北市的名胜古迹,最后谈到SG做出的各种标志性建筑,合作成功敲成,签约只是早晚的事。
我喝了不少的酒,直想上洗手间,知道Mr·格雷松口我才放心地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离开包厢那种沉闷的环境,我贪恋外面的安静,上完厕所我溜达了圈,快到我们包厢的时候,隔壁包厢爆发阵笑声,还有吵闹声。
我皱了皱眉正打算离开,可听到了个名字让我全身的神经都不受控制了。
“你还不知道啊,这事是SG的裴总手促成的,宁少被关在了看守所,听说关足了十五天才能被放出来。”
“不会吧!高家那少爷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得罪裴庄了?我看他们两个人面子上挺合的,又是世交。”
“只要跟钱和利益扯上关系的,交什么交,更何况裴庄是个私生子,又不是裴家养大的。”
怪不得我问裴庄高宁的事他不告诉我,原来那天警察来了之后直接把他抓走了,他是为了给我出气吗?心间浮起丝感动,好像裴庄捉弄我的那些事都不是事了。
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许多,我回到包厢,看向裴庄的时候没躲开,而是笑了,表情应该有点傻吧,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了。
事情谈的很顺利,离开的时候,裴庄和我都喝对方握了手。
回去的路上,我问裴庄:“上次你等人家,这次人家等你,你真是点亏都不能吃。”
“在商场上,最不能吃的就是亏。”他手上有张纸巾,从出包厢直擦到车里了。
他有洁癖吗?我拿走他的纸巾,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蹭了蹭。
裴庄瞥了我眼,没说话,但也没擦手,我低低地笑出了声,喝得有些不清醒的我更不想清醒了。
“谢谢你啊。”我想到高宁的事情,心里对他是有几分感激的。
“你要谢我的多了,说的是哪件事?”他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我抬手想扒开他的眼皮,可想想后果我打消了念头,“确实,不过高宁的事情,我要谢谢你。”
裴庄没问我怎么知道的,也没问我知道些什么,我以为他不打算回应我了,谁知道他缓缓吐了几个字:“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满心的感动顿时被盆凉水浇灭了,我要是再跟他说什么谢谢,我就自己抽自己。
看他毫不在乎的模样,我恨得牙痒痒,自动跟他划清了界限。
回到家我抱着马桶就吐了,陪着歪果仁喝了那么多红酒,后劲上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吐完了之后胃阵痉挛,疼得我坐在马桶边起不来。
裴庄走进来,嫌弃地瞥了我眼,直接扔了个毛巾给我。
在我看来他能好心地给我扔毛巾已经不错了,擦擦嘴,我挣扎着起身,摸到怪状拄着保证自己不跌倒。
“不能喝就不要逞能。”裴庄黑着脸。
我撇撇嘴,“你要是能喝,我用得着喝那么多吗?”
话说完之后我才惊觉不对,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酒是为了生意喝得,不是为了他,结果我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已经出卖了自己。
我刚想转身,他整个人压了过来,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只手抓住举到了头顶,剩的只手横在我的腰间,他粗重的气息响在我的耳畔……
“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