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宴的注意力忽然集中了,“你说。”
我笑了笑,“她说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了,生孩子却丢给你,这么多年来不管不问,这样的女人值得你维护吗?”
“你不懂的,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了。”他摆手,不愿听我谈。
我看向裴庄,他眼神中有阻拦,似乎是不想让我再谈。
我们都撬不开他的嘴,那带他回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行,我定要想办法……
“言先生,我们两个的姓读起来样,你听过颜家吗?那是个大家庭,我有位三哥,离人长得就跟他很像,你想不想见见我三哥?看看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很像。”
言宴脸色大变,他震惊地看着我。
我保持微笑,在等他的答案,最起码这证明我赌对了。
“我不想谈了。”言宴别过脸,脸色沉了来。
我努了努嘴,“你不想知道三哥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吗?”
他的侧脸紧绷着,我没打算让步,从猜到他和颜三可能的关系时,我就不想让步。
“裴夫人,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他冷着脸道。
我咄咄逼人?我笑了,“你为了别的女人抛弃颜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会有如此场?”
言宴猛地看向我,百感交集,竟说不出句话来。
“来人,送言先生回去。”裴庄抬高声音说道,外面有人进来带走了言宴和言离人。
我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刚才起伏的情绪平静来。
裴庄递给我杯水,我说了声谢谢,“你怎么知道言宴和颜三的关系?”
“猜的。”我闷声道,“我们这代,除了颜三和我以外,其他几个孩子都是有父有母的,言宴十多年前带着言离人离开,那个时候我记事了,但是我想不起来那两年有什么事发生,但是我记得颜三从小被欺负就是因为他没有爸爸妈妈。”
“你不是说他窝囊吗?还替他说话。”他的手搭上我的。
我扯开嘴角,“大概是我们两个小时候都窝囊,所以有共鸣。”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搂在怀里没说话。
“今天见到了言离人我更肯定了,他长得和颜三小时候很像,我真是难以想象,安之素的私生子竟然算我弟弟。”我还是忍不住惊呼。
裴庄把我的脑袋按了去,贴在他的胸膛。
“哎,你不让我说话,难不成让我睡觉啊,我的事还没做完呢。”我又想抬起脑袋,他又把我按了去。
“小七。”
“嗯?”
“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爸是谁?”裴庄的巴搁在我的头上,我心里惊,陡然间不再平静。
沉思了片刻之后,“我不想知道。”
“为什么?”他问。
我咬着口腔里的嫩肉,让自己的思绪清晰点,“如果我是颜三,我知道自己有位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我定希望被蒙在鼓里,辈子也不要知道我父亲丢我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
“也许他比言宴好。”裴庄越说我心里越不能平静了。
我猛地起来,子撞到了他的巴,我的头疼,他的巴更疼,“裴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瞒着我?”
“我只是做个假设。”他摸着巴,好像不太高兴。
我揉了揉额头,又腾出只手帮他揉巴,有点扎人,痒痒的感觉。
揉完了之后,“那我回去工作了。”
他嗯了声,我就出去他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部门。
林氏买通记者乱写气,企图让SG是声誉滑,谁知道被裴庄反搬回层,不过也得亏了我的英明决定嘛,现在正好,我正处在风头上,对收购计划也是良好的推动。
我已经开始以裴庄的名义联系那些林氏的老伙计们了。
晚上我约了三个人起吃饭,个是我已经谈妥的,还有个是谢老上次介绍的朋友,我订的是上次高金飞带我去的餐厅,我还特地打电话,让他叮嘱大厨,让我这次的饭菜不要丢面子。
果然,年过四十的男人都会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些养生类的酒菜正合他们的胃口。
“颜经理,你约我们来不止是为了吃饭吧。”
我笑了笑,以汤代酒,“不管是不是单纯的吃饭,大家也应该好好享受这里的美味,我先干为敬,大家不要拘束。”
他们都是老辈们,我个小辈,不懂礼貌会给人留很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多说话,话里谦辞多。
这本来就是我与个老总商量好的,当我提出让他们终止和林氏的合作时,肯定有人会抵触,这时如果同伴在旁边煽风点火拿主意,他会更容易倒向我的提议。
更合况我开出的条件很诱人:终止合作的损失全部由SG负责,并且这些公司还会获得和SG合作的权利。
对他们来说是换个更好的合作伙伴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老王,你还考虑什么,我反正是同意颜经理的提议。”早先被我说服的李总说道。
“谢老早就跟我夸过颜经理聪明能干,上回借着谢老的局,我也觉得这个后辈不错,不就是换家合作吗?我没意见。”
剩的那个王总看到林氏的两位老伙计都对我倒戈相向了,他自然也就动摇了,他又不傻,跟个快要倒的公司合作,那可是赔本生意。
“颜经理,那我也相信你,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么轻易的就搞定了,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明天林婉茹就该抓狂了吧,也不知道高金飞那边怎么样,他进行地顺利吗?
在这边吃完饭后,我打了个电话给他。
“高医生,方便喝杯咖啡吗?”
“今晚我值班,暂时没什么情况,但是我不能走太远,就在我们医院外面的咖啡店见。”
约好了地点,我开车过去,不怎么远,十五分钟就到了。
我进门就看到了他坐在个靠窗的位置,“久等了。”
“找我有事吗?”他把点好的咖啡推给我。
我抿唇笑,表示谢意,然后道:“SG已经开始切断林氏的生意来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撤资。”
“我已经对董事会提出这个建议了,但是他们迟迟不批,说白了我的权力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摆设。”高金飞说这话的时候很不平。
我拧眉,“怎么会这样?”
“我常年不过问生意上的事,般是大哥大嫂辅佐宁宁,现在突然把总裁换成了我,他们说不习惯,其实是不服气。”
原来如此,我喝了口咖啡,想了想,“不要紧,等明天我放出找人放出林氏多名合作伙伴突然取消合作的大料之后,你再说撤资这件事,他们定会觉得你对公司好,你才是有长远眼光懂得明哲保身的那个人。”
“你又帮我?该不会是为了晚上这顿饭吧?”他挑眉,抬头纹彰显着成熟。
我笑,“我这是在帮自己你看不出来吗?等着你后面落井石呢。”
“好,就这么决定了。”高金飞很乐意和我合作,我能帮他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又能帮他坐稳这个位置,他又怎么会不高兴?
“对了,马上快过年了,你不是组织去基层吗?”
他脸上露出抹失望,“往年我们医院都是我带头,但是今年我很忙,我本来打算去半个月的,现在得缩短到个星期。”
这个我也能体谅,只是怕他这样忙去,会不会把初心磨没了?
“你看着办,我估计我是去不了了,年前年后我要收购林氏,明年还有新的案子,这个收购案拖了挺久的。”
我们又聊了些医学上的话题,我算是明白了久病成医这句成语的意思,姗姗姨和妈妈两件事让我对医学也充满了兴趣。
回到家之后,我抓紧时间地洗澡睡觉,裴庄在书房加班,我本来想等他的,结果没忍住睡着了。
第二天早醒来,我迷迷糊糊地说道:“昨晚你几点睡的觉?”
“两点。”他换了个姿势继续搂着我。
我寻思着闹钟还没响,再睡会,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要冒出来了。
我们两个都很忙,跟上了发条似的,中午姗姗姨打电话让我们去吃饭,说是要跟我们说许子琳的那件事,我不想让裴庄参与,就个人过去了。
“小庄呢?”姗姗姨端着菜问道。
我忙找了个借口搪塞:“最近公司跟打仗样,马上快要放年假了,很多项目要做,他来不了。”
“那我做那么多菜,你可要全吃完。”她擦了擦手笑道。
我扫了眼桌上的大菜,“偏心。”
“我做的菜你从小吃到大,还没吃够啊。”
我嘴上是这么埋怨的,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我的手比我的嘴诚实,已经开始坐来吃饭了。
吃了几口,我问道:“姨,许子琳怎么了吗?”
“她怎么了我哪知道,我又没见她,我想跟你说说洗脑这件事,让你和小庄有个心理准备。”她叹了口气,肯定是我上次生气,让她往心里去了。
我有点抱歉的放筷子,她却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我是我自己想清楚了。”
“不愧是我姨,觉悟高。”我正儿八经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她瞥了我眼,“还贫嘴,赶紧吃。”
“遵命。”我双手抱歉,耍完宝拿起筷子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