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叹了口气,她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回去的路上,邓竹问道:“颜经理,琳达她就是发帖人?”
我嗯了声,这件事不想再提,因为更重要的事情还等着我去做。我不能总是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花费太多时间。
“对了,邓竹,淼子,你们知道高金飞这个人吗?”
两人异口同声答:“知道。”
我觉得中饭刚吃完,不用那么快回公司,可以请他们喝点饮料放松心情,顺便聊聊……
找了家人少的咖啡厅,我们三个人围在张圆桌上,“邓竹,你先说说。”
“是,高金飞,他是四大家族高家的人,也是高氏集团董事长的弟弟,不过传闻他对经商没有兴趣,反而成为了名医生,转行这种事在上流社会不算少见,但高金飞特别就特别在,他个男人,却是是向北市最有名的妇科圣手。”邓竹不愧是做秘书的,跟背资料样。
我微微拧眉,“高家的人,那就是……”
“宁少的叔叔。”陈淼接道。
原来是高宁的叔叔?
“那这个人好说话吗?怎么样才能找他看病?”我急的是这个,只要能把心姐的病治好,他是谁的叔叔都无所谓。
邓竹有些纠结,“这个人是挺好说话的,医者仁心,可是找他做手术的人都排到明年去了,而且他每年都要参加各种会议,还是硕士研究生导师,所以很难。”
该死,等到明年花都谢了好吗?
“我等不了那么久,能不能走关系?”
邓竹摇头,不敢看我了,而陈淼耸耸肩,用唇语描绘裴总两个字。
找裴庄吗?
晚上班,我早早回到家里找订婚的那张纸,结果把客厅找遍了,垃圾桶也翻了,就是找不到。
“小姐啊,垃圾桶是我刚洗过的,你当然找不到了。”洋姨在旁笑道,我垂头丧气地跪在垃圾桶旁边。
刚跟裴庄吵完架,就有事求他,当然得表现好点了,可我还把那张纸给弄丢了,他个不高兴肯定不会帮我的。
“洋姨,你别笑我了,那张纸对我很重要的。”我叹了口气。
洋姨扶我起来,“不就是张纸吗?你问先生有没有备份,让他再给你打印份也可以的啊。”
就是不能让他知道才偷偷的找,我从楼跑到楼上,来来回回地找了三遍,直到裴庄回来了我还没找到那张纸。
晚饭的时候,我主动把山药端到我这边,把盘什锦鸡丁端到他面前,裴庄睇了我眼没说话。
“昨天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清清嗓子,主动认错。
他不语,我放碗筷站起身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哪了?”裴庄继续吃饭,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早就想好措辞了,为了心姐我也得讨好他,“从开始我就记仇,把你对我不好都记在心里,发而把你对我的好都当做文不值,你说得对,我就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他递碗给洋姨让她盛汤,我半路把我截过来,“这种小事,我做就好。”
盛好汤恭恭敬敬地放在他面前,裴庄慢悠悠地喝完汤,然后擦擦嘴往外面的花园走去。
“小姐,还愣着干什么,趁胜追击啊。”洋姨鼓励道。
我点点头,忙跟上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他帮我,心姐的病等不了的。
“说吧,什么事?”裴庄的开门见山,把我肚子违心的好话全都挡回去了。
我心虚地看着他,“我上次不是跟你说心姐病了吗?我问过别人了,大家都说妇科圣手高金飞的医术高明,对宫颈癌又很专业,但是我就算预约到也得到明年了,所以……”
后面求他的话我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很吵架加冷战。
“我凭什么帮你?”裴庄反问道,鹰般的眸子差点把我的决心给吓退。
“凭我是你未婚妻,这个理由你看行吗?”我试探着迎向他的目光。
他轻哼声,“如果病的是你,不用你开口我都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但是,帮你的朋友,我没那个闲工夫。”
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脑海里冒出心姐躺在病床上的念头,和她以往帮我时的画面,我就着急。
“心姐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家人。”我抓住了他的手。
裴庄看了眼我的手,我没有松开,这样的示好还不够明显吗?
趁他没有甩开我之前,我继续道:“我离开颜家的时候,她给我工作,让我赚钱供自己念书,大学四年她真的帮了我很多,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你帮帮忙约高金飞好吗?”
我从来没这样低声气地求过他,如果连他都拒绝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过去欠的债,我没有义务帮你还。”
我松开了手,“我……对不起,打扰了。”
裴庄是什么人,他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是我太高估自己了,转身走回客厅,洋姨刚收拾好桌子。
“小姐,你怎么了?”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忙擦擦手走过来,“是不是先生对你凶了?”
我摇摇头,“他没有义务帮我,是我不对,我没有资格要求他。”说完之后我就要上楼。
洋姨安慰道:“先生对你才不是这样的呢,我今天来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家里挺乱的,你们吵架了吧,不过我还看到你房间里喝药的杯子,还有厨房没洗的餐具,这证明先生是在乎你的,只是在气头上吧。”
是吗?我觉得不是,他那个人理智的近乎癫狂,哪里会因为意气用事,他又不是我。
说白了,帮心姐对他点利益没有,所以他不帮,而他帮我完全是因为我对他有用,商人就是商人,万事不离其宗。
这夜,我辗转反侧,有几次我都冲动想放自己用身体去求他,可是我拗不过自己心里那关,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圈都黑了。
熬了天,班之后我马上买了很多心姐爱吃的东西去医院看她,她似乎比前天还要憔悴。
“怎么了?吃不东西吗?”我握着她的手,阵心疼。
心姐摇摇头,“对什么都没什么胃口,不过,小七买来的这些我就有胃口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我根本没看她吃多少,在她面前我不敢哭,只能说些好笑的事逗她笑,然而劝她定要好好治疗。
“淼子,你陪心姐,我去上个厕所。”我对直坐着没说话的陈淼道。
刚出病房的门,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掉来了,躲到厕所擦擦眼泪,洗了把脸补了个妆,不能让心姐看出来。
“嫂子?”把邪魅的嗓音响起,我脚顿。
高宁向我走来,我露出抹微笑,“好巧,你也在这。”
“我来接我叔叔回家吃饭,你呢?看望病人?”他猜测道,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他似的。
我嗯了声,听见他提叔叔我马上就想到了高金飞,“你叔叔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吗?”
“不算是吧,他只在每个星期三来这边坐专家门诊。”高宁挑了挑眉,“怎么了,认识我叔叔?也难怪,他是有名的妇科圣手,谁不认识呢。”
我笑着点点头,随口附和两句。
他点燃了根烟,“嫂子最近过的还不错吧,听说你们快要订婚了?”
“嗯,个月中。”
“听人说上次你和庄哥起出了车祸,怎么样,不影响订婚的心情吧?”高宁的话使我心头紧。
我扯开嘴角,“还好。”
我看向走廊尽头心姐的病房,她说方俊出去办事个多星期没法陪她,算算日子跟陈淼去查车祸肇事者的时间是样的,怎么他回来了,方俊却没回来呢?
高宁的话让我生疑,这几个人好像都有种联系。
“嫂子,帮我个忙好不好?”他朝我笑,好似在讨好。
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但因为他叔叔是高金飞的关系,我问他是什么忙。
“这样的,城东有块地呢,是个肥肉,你应该听说过的最近炒的挺火的,我爸让我去拿那块地,但是我对古董在行,对做生意这方面就不如庄哥了,据我所知,这块地庄哥没打算出手,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庄哥,他心里的价位在多少?”
我不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不好意思嘛,你知道男人都好面子的,我要是去问,这不就等于告诉庄哥我和手的人都是废物,连快地皮的价格都估不出来吗?”高宁摸了把自己刺猬似的平头。
既然裴庄不打算出手的话,让他帮忙定个价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能以此让高宁帮我约到高金飞给心姐看病的话……
“好,我答应你。”我大方的应道。
高宁拍手叫好,“就知道嫂子爽快,我就先谢过了。”
我抿了抿唇,对于大灰狼的谢意我没什么兴趣,水库那件事的阴影哪是那么容易就祛除的?
“宁少客气了,先不着急谢我,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高宁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诡异,可他的眼里并没有惊讶之色,难道他猜到我要找他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