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醒的不少,我再猜不出来,岂不是辜负了你在背后‘帮我’的番好意。”我故意咬重了帮我两个字。
裴庄看着我,眼神中有种摸不清的情绪,“颜七,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刚才我要是不过去,你是不是打算上沈如心的当?”
我勾唇笑,明明在局中的戏子是我,可他却旁观者清,看得比谁都清楚。
是,倘若她们真的做戏做全套,心姐要被带到江心扔去喂鱼,我想我会推翻自己的猜测救她的。
“你都说了我是猪。”我自嘲地说道,“接到张磊的电话,他说心姐被林婉茹的人带走了,而且来者不善,我心里也曾怀疑这是个局,可我太紧张了,也不够理智,才会跟你说那种话,对不起。”
裴庄测过身子,手固定我的脸,身体倾斜凑到我的唇边,“我不喜欢听好听的。”
我的眼睛从他的眉心渐渐滑,落到他的唇上,飞快地亲了他再飞快的离开。
“感谢和道歉都是样的方式,裴庄,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扯开话题,明知道他会给出否定的答案,还是喜欢拿这个问题来开玩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就是我摘不到的那颗星星。
裴庄靠回自己的椅背上,“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局的。”
“还能怎么发现啊,你提醒我心姐是做毒品生意的,虽然我没接触过这类人,但是感觉他们应该是很狡猾的那种,身为方俊的女朋友,好歹也会有两三个保镖什么的,可她这么轻易就被林婉茹的两个人带走,挺假的。”
我瞥了他眼,他没有任何情绪,有点打击我的积极性。
“再来就是林婉茹,她不擅长演那种大奸大恶的坏蛋,反应有些过头,出戏了,要是她全程没有表情,也许我还容易相信。”想想她刚才漏洞百出的样子,我笑了笑,“还有就是,之前在兰尚日料,我听过她们谈话,很友好,这转眼就变成仇人,说不过去。”
裴庄嗯了声,不发表评论。
“林边边流产那件事,林婉茹要是想报仇,早就报了,何必等到现在,理由太牵强。”我揉揉眉心,“可惜了,不知道她们设这个局想干什么。”
“仔细想想。”他提醒道。
裴庄发动车子,我看着外面闪而过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利用张磊设局把我引到江边,按照我开始的心境,肯定会立马冲上去救心姐,那时候……
我想想就有些后怕,“林婉茹是想利用心姐逼我停止对林氏的收购吧。”
他不语,我应该是猜对了。
“可是我不明白,心姐和她,怎么能牵扯到起的。”我摇摇头,失望之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裴庄猛地拐弯,我没注意,头直接摔在了他的肩膀上,都是骨头,硌死我了。
揉了揉额头,我抓紧安全带坐好,以后他开的车我不能随便坐,还是坐到后面比较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我想了很久,林婉茹能放对方俊的仇恨,选择和心姐合作,可见她对我的仇恨已经超过了对方俊的,看来她已经准备好动真格的了。
千万不让我失望啊林婉茹,因为,我也不会手软。
到了公司,裴庄毫不避讳地跟我起上楼,“晚上有个赌局,七点到我办公室找我。”
赌局?我惊,“我不去,赌这种东西会上瘾的,也会浪费自己的好运气,我本来都够不走运的了,坚决不去。”
“刚才的事,你不想谢我?”他问道。
我……
“或者你想用别的方式谢我。”裴庄眼中永远有种过人的自信,“我不介意放你三天假让你不了床。”
我轻咳两声,“几点来着,七点对吧,我记得了。”
特么的我也不想承认我怂,但是他真的能让我三天不了床,我宁愿去赌钱,也不愿意这么丢人的躺三天。
他的嘴角浮现出丝笑意,主动帮我按了楼层。
出电梯之前,我不放心地叮嘱了句,“输了算你的,我工资被用的差不多了。”
“给你的那张卡呢?”
我勾唇,“那我今晚就用,反正不是我的钱,输了也不心疼。”
裴庄看我的眼神多了种对白痴的同情,我对这种眼神十分不高兴,管他呢,先去想想别的事情。
为了晚上能有好的状态玩玩,我还抽空睡了会,醒来后发现手中里有个未接电话,心姐的。
我回拨了过去,“找我?”
“有空吗?”
“没有,被你的事耽误了点时间,现在要补工作。”说这样的话,我心里是难过的。
心姐声音低了些,“小七,你别恨我。”
恨?要是真恨了她,那我该多累啊,颜如玉颜阵我得恨着,她我也得恨着,还有那些算计过我的人,个个的都得我恨,根本恨不过来好吗?
“你放心,我不恨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我在清吧打了三年多的工,竟然不知道你做毒品生意,心姐,你是不是从开始就没信任过我。”
那头在我问完问题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回音。
“我姗姗姨知道吗?”我对她还抱着丝希望,瞒着我就算了,如果连姗姗姨都不知道,我真该重新审视这个女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知道。”
我松了口气,“心姐,你还没让我太失望,对了,那次你突然失踪,回来的时候手腕有伤,你说是方先生派人警告你,假的吧。”
“小七你越来越聪明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听我话的小女孩了。”还是温柔的话,却如刀如剑在割伤我的心。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对付我的呢?我为了给她找最好的妇科医生跟高宁做交易的时候?还是为了她故意和方俊裴庄起冲突的时候?
在我面前说方俊的冷酷,和她对他至深的爱,目的不就是想让我退出不参与他们的局,反倒把方俊推得更远,好让她放心吗?
可我这么做了,她还是想杀我。
“心姐我不怪你,但愿你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爱人,如果不是的话,我真的有点害怕你。”我掐断了电话,仔细回想之前的种种。
那次在医院,心姐失踪,我们都去找,当时我怀疑是林婉茹做的,我还内疚呢,要不是我绑了林边边,她就不会对付心姐,谁知道后来心姐告诉我是方俊干的,我再想想。
她搭上林婉茹应该就是从那次绑架开始的吧,怪不得威胁我的林婉茹迟迟没有行动,原来是早就在我身边埋了定时炸弹,口口声声说要做朋友,其实呢?全都是表里不只为利益的人。
我捏紧手中的钢笔,恨不得将它捏碎。
晚上七点,我出现在裴庄的办公室里,他为我准备好了礼服,依旧合身。
当我们坐上他的私人飞机时,我傻眼了,这是去——澳门?
“明天能赶得回来吗?”我问道。
“嗯。”裴庄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上了飞机。
有钱人就是爽,坐飞机去澳门,跟开车出去溜达圈的时间是样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上去就开始睡觉。
迷迷糊糊醒了的时候已经快到了,裴庄指了指面前的食物,“等会没时间吃饭,饿了就先吃点。”
“你的呢?吃了吗?”他有胃病的,现在都九点了,他该不会还没吃东西吧。
“你睡觉的时候我吃过了。”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笑。
那就好,我点点头,开吃,确实饿了,而且这些食物很好吃,也对我的胃口,直吃到飞机,饱了。
车早就备好了,幸好裴庄让我之前把衣服换好,看这势头根本就没有时间给我糟蹋,我不明白,这赌钱也要赶得那么急吗?
澳门最大的赌城,到处都是黄金的味道,钱的味道,我从来没在那么大的地方玩过,时间看花了眼。
换完筹码,裴庄道:“自己先随便玩玩,无论用什么方法,定要赢。”
“你是让我出老千?这是要剁手的,我不干。”我掂了掂手中的筹码。
“找你在行的,发挥出正常水平就行。”他帮我把散来的头发撩到耳后,我身子颤,本能地往后退,脑子空就点头了。
等他走了以后我才懊恼,刚才他在用美男计诱惑我去赌钱吗?
出卖色相这种,我喜欢,笑了笑,四处寻我在行的台子。
其实我最喜欢打麻将了,有技术含量,其余的就有点碰运气什么,不过扑克也还行,毕竟为了拿高工资练过段时间。
手里的筹码大概三十万的样子,找了张台子坐我就不想起来了,等赢到三百万时,我身边围得都是人,而这时,有人朝我走过来了……
“嫂子,手气这么好,不如我们玩两把?”
高宁?他怎么在这?
我左右寻找裴庄的身影,但都徒劳无功,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他赶得那么急来这里玩,目标就是他?
“宁少出手就是大手笔,我怕我玩不起。”我委婉地拒绝。
高宁向来脸皮够厚,他搂着怀里穿着暴露的美女坐在了我旁边,把那个被我赢得快要拖裤衩的男人替换了去。
霸王硬上弓,好样的。
“庄哥的钱,嫂子就算没把都输,也输不完啊。”高宁笑道,对洗牌人使了个颜色,“发牌吧。”
想不玩都是不可能的了,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使劲在心里把裴庄骂了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