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无畏地抬头看着黑脸狱卒,态度一下子就变得冷凝。也是很分明的,在方才还是谦逊的语气瞬间变的生硬,变的高高在上。
“大人说这话时候,可有想好了真的要如此不留情面?毕竟,奴婢所做的,可是贵妃娘娘特地留下来的任务,大人如今是要阻止了?”
细柳将贵妃娘娘四个字声调压低拉长,看着黑脸狱卒的目光也满是冷意和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威胁。
“或许奴婢看在同为宫中的各位贵人服侍的份上,再好心提点你一句——有的事情,不该大人知道也不该大人所做的事情,大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为妙。”
“以免,惹火烧身不是?”
细柳说完,轻轻地笑起,不是那种放肆的笑。却让人还是很轻易地就品味出这轻浅的笑意之中所蕴含的淡淡嘲讽之意。
细柳没有了好脸色,黑脸狱卒才是更加的脸沉。
原本就是黝黑的模样,现在看来更是可怕。
细柳说的严重,黑脸狱卒却是越发觉得不同寻常,他微微眯眼,盯着细柳的目光越发的锐利。
“我此番行为,完全都是由皇上的吩咐而为之,在下想,就算是贵妃娘娘深得圣宠,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做出阻碍圣旨的举动。”
“毕竟,贵妃娘娘可是皇上最是深得圣心之人,也理所应当地最为皇上着想了,又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小的末将。”
黑脸狱卒上前一步,看似恭谨却是毫无畏惧地看着细柳,“想来姑娘也不愿意让你家娘娘的名声在这后宫之中因你而受损吧?”
他看着细柳皱着眉的生气为难模样,又是补充道。
细柳确实很生气,想到贵妃娘娘蒋若素交给她的任务,现在又突生变故的被人拦在了这里。
若今天被拦路的是其他人,那细柳作为皇上最是得宠上心的贵妃娘娘身边的第一宫女,一定是借着贵妃娘娘的威仪,将没有丝毫脑子将她拦下的人冷言热讽的喝退。
或许在之后还有因此刻意找找麻烦。
可偏偏不凑巧的是,现在拦着她的人却是皇上身边也是如同陈策陈大人一般置于心腹位置的张大人。
又偏偏,她觉得娘娘的怀疑实在是有几分的荒唐。
现在看到黑脸狱卒的紧张程度,或许,细柳想,或许贵妃娘娘的猜测也不一定就是错的。
“现在后宫之中四处戒严,你在皇后娘娘宫外干什么?”
看着细柳几分略略出彩的眸子里,眼珠转了几转,黑脸狱卒很是警惕地又是出声问道。
这一次一针见血。
丝毫就不留细柳思考的余地。
……
花漠慢慢合掌,收起了手中的信纸。
抬起头,看着轿子外头,一轮金红的落日挂在无尽的的山脉之上,满空的火红,像极了她在陈府后院的那个傍晚——有个少年在夕阳快要落尽之时,绽出的那一抹让她永生忘怀的笑。
他,或许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个一直藏在角落里的自己吧。
队伍暂时扎营安歇,花漠下了花轿,还穿着那件富丽堂皇,满是火红的嫁衣。
慢慢走过送嫁的队伍,一匹满是风尘的宝马扑腾着健蹄,慢慢踱到花漠的面前。
花漠抬头,马上逆着光的男子也正一眼不瞬的看着她。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你来了。”
“嗯……”
“花漠,是我,我来了。”
“你来干什么?”
男子轻轻勾起薄唇,翻身下了马,“想来,留住一个人。”
花漠往后退了两步,笑着看着拦路的顾安承,“这样,难道还不够?”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难得的,顾安承却是听懂了。也笑着看着她说:“她,我的现在,未来,再也见不到了,而你,却仅仅只是返回了故乡,我仔细想了想,陈四小姐这样也太过简单了,根本就不足以偿还。”
说这话时,他的那双大大的桃花眼,满满的,映照着花漠红裙金饰,浅笑嫣然的模样。
“顾安承……”她笑,“你真的决定了?”
“你说呢。”
黄沙滚滚,火红的夕阳落下,余辉拉长了在另一个山头的,孤独的骑着马的身影。
长长的送亲队伍早已生着火堆做饭,一缕缕青烟孤且直的飘向天际,他猛然一拉缰绳,胯下的马一声嘶鸣,挥了挥前蹄,朝来路奔去。
一尽荒然的山野间,只有枯枝遍横。
休憩的队伍里,有人不甘寂寞的唱起了独属于京都的歌调,远远的,他模糊听见了几句,“……万水千山故人还,早是今朝非忘怀……”
花漠,你的前生我走不进去,你的后生,也没我的参与。
这京都,陈府深院,也终剩我一人默默支撑。
……
……
什么叫情,什么叫爱,陈枷深有体会。
却始终不懂,顾安承的世界。
山间林叶绿的油光,一封快马加鞭的薄薄的信纸,被日夜兼程赶上了长长的,满是红色的出嫁队伍的,花漠手里。
花漠慢慢合掌,收起了手中的信纸。
抬起头,看着轿子外头,一轮金红的落日挂在无尽的的山脉之上,满空的火红,像极了她在陈府后院的那个傍晚——有个少年在夕阳快要落尽之时,绽出的那一抹让她永生忘怀的笑。
花漠往后退了两步,笑着看着拦路的顾安承,“这样,难道还不够?”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难得的,顾安承却是听懂了。也笑着看着她说:“她,我的现在,未来,再也见不到了,而你,却仅仅只是返回了故乡,我仔细想了想,陈四小姐这样也太过简单了,根本就不足以偿还。”
说这话时,他的那双大大的桃花眼,满满的,映照着花漠红裙金饰,浅笑嫣然的模样。
“顾安承……”她笑,“你真的决定了?”
“你说呢。”
黄沙滚滚,火红的夕阳落下,余辉拉长了在另一个山头的,孤独的骑着马的身影。
长长的送亲队伍早已生着火堆做饭,一缕缕青烟孤且直的飘向天际,他猛然一拉缰绳,胯下的马一声嘶鸣,挥了挥前蹄,朝来路奔去。
一尽荒然的山野间,只有枯枝遍横。
休憩的队伍里,有人不甘寂寞的唱起了独属于京都的歌调,远远的,他模糊听见了几句,“……万水千山故人还,早是今朝非忘怀……”
花漠,你的前生我走不进去,你的后生,也没我的参与。
这京都,陈府深院,也终剩我一人默默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