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的霍沣不是不敢干预,是乔皖藏在车里死活不出来,他又舍不得她被看光光,只好几下把她包好,找人送她回家。
对着不速之客,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抬手让保镖退下去,转身走进房子。
保镖一撤,那个男人又神气起来了,对着霍瑄比了个中指,跟在霍沣的身上,一道进了房子。
管家迎上来,正想问问想喝什么,却见男人陡然来了个熊抱,亲切地叫了唤道,”奇叔!“
“呃,卓先生。”
“奇叔!你还记得我呀,我真的好荣幸,看来我日思夜想回到中国是对的,你们真是一群善良的人。”
管家奇叔被他晃得晕头转想,心想我什么时候记得你了,明明是你每次出场太张扬吧。
刚刚才一颗子弹打中楼顶的玻璃,光修理费就要不少,真是个败家子!
他被晃完了,卓亦冬转身又向霍沣扑过去,只不过霍沣根本不让他近身的机会,只板着脸回应,“去洗澡!”
“霍沣,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那你就万箭穿心吧!”
能够让他走进这间房子,已经是属于格外开恩了。
如果是以前的霍沣,非得在他身上扎个窟窿不可!
在A市,谁不知道他的冷香宅不能动,偏偏卓亦冬这个煞风景的,每次来都要折腾一通。
如果他识相点,再不来就好了,霍沣和奇叔同时想着,纷纷摇了摇头,大感头痛。
半个小时后。
洗完澡的卓亦冬化身为娱乐圈里最具男色的NO。1出现在霍家的客厅里,他不仅风度翩翩,连嗓音也变得迷人不少,精分得出奇。
卓亦冬。
TTTS公司最值钱的艺人,也是最任性的艺人。
他一年只接两部戏,而且只肯自己挑,严谨的工作态度与他随兴生活形成反比。
所有人都爱他,但只爱电视里的他,电影院里的他!
但是生活中的他,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二!就是二!
他兴趣广泛,拍戏只是兴趣之一,同时还有数百种类型不同,八竿子打不着的爱好,一年四季到处折腾。
反正他有钱,过得随心所欲,前段时间甚至对雇佣兵有了兴趣,一声不吭跑去实践,在沙漠里滚了一圈才回来。
简直可以写一部传记,就叫卓亦冬的雇佣后传说,也可以叫卓亦冬的二货人生。
就是这么一个家伙,这么多年往返冷香宅和国外乐此不疲,甚至一腔情愿地把霍宅当成了自己家。
他自来熟,对谁都亲切得二皮脸。
霍沣看在父辈的份上,也不好过份,只能任他牛皮糖一样粘着,甩也甩不掉。
说实话,他很糟心。
风度翩翩,魅惑不已的卓亦冬正经起来,也是很唬人的。
他和刚进门时那幅邋遢样截然不同,漆黑的眸瞳里透着电光,几乎能让人沉溺。
摆着随便的POSE也会有粉丝尖叫的模样,施施然地出现在众人眼光。
霍沣正在喝茶,翘着腿。
霍瑄斜眼瞪他,露出好奇神色。
蠢蠢欲动的是霍玮,也是这个家里最真诚,也容易攻克的人。
落坐后,卓亦兵先发现了一次演讲,“霍沣,毛丫头,玮弟,好久不见了,我在沙漠快挂的时候,时常想起你们,为此,我写了一封遗书,洋洋洒洒好几万字。可惜的是,在回国的途中,竟然被我那个万年粗心的经纪人给弄丢了。”
他摊手,“所以没法让你们见证我的真诚了,真是好遗憾。”
姜毕竟是老的辣,霍沣道貌岸然,道了一句,“是挺可惜。”
而侄女霍瑄就犀利多了,她对花样美男最不感冒了,自然可以无视于卓亦冬的美色,“不是丢了,是故意销毁了吧,当你的经纪人可真惨,不光要接受不人道的各种折磨,还要替你处理黑历史,可惜太多哟,真是处理不过来!”
“怎么会是黑历史?明明很光荣!”
卓亦冬脸都红了,他立刻转头寻求最后一位观众,“玮弟,看不到我的遗书,你一定很遗憾吧?”
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的霍玮反问,“情书算吗?”
“……算!”
“那确实挺遗憾的。”
霍玮一脸仰慕,他听闻卓亦冬是泡妞好手,一直非常钦佩,“卓叔,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把你泡妞绝技写成一本书,你放心,我一定会镇重放在床头,当成圣品膜拜。”
这孩子,是傻了吧。
默默地转过去的卓亦冬无语。
算了,看起来还是霍沣比较靠谱,“霍沣,我家老头子给你带了点礼物。”
“替我谢谢伯父。”
“不用谢,我来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了。”
两人对视半响,霍沣还是说了句,“那下次……”
但他很快转口,“不用了,心意到了就够了,我能明白。”
卓亦冬立刻感觉受伤了,“难道你不觉得我能来,已经是最好的礼物?我在沙漠里可是饱经生死,十分值得彻底长谈……”
谁要半夜不睡觉听他那些废话呀,霍沣立刻把茶杯放下,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先去睡了,你自便。”
竟然就这么走了。
卓亦冬深感寂寞,没办法了,只能一脸嫌弃地转向霍瑄,“毛丫头,你要听吗?”
“可以呀,你以后挂了,我会去坟前看你的,你就那个时候再讲吧。”说完,她也拍拍屁股走了。
唯有一个霍玮跑得慢,他苦着脸,被迫听卓亦冬的碎碎念,“我就知道你是最有良心的一个,我跟你说,三个月前……”
天!救命!
午夜时间,送乔皖的车子抵达公寓楼下。
乔皖下车,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司机出声,“乔小姐,霍少让我转告你,周六下午两点,浅水会所。”
她的脸然黑夜里渐渐发红,又变成了苍白,没出声。
车子开走了,她还站在原地,复杂的思绪望着车子尾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
颊边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扬。
剪裁合身的名牌大衣,衬着她高挑的个子,份外温婉。
寒风吹来,她才觉得有点冷,拢紧了身上的衣服,慢慢走向了公寓楼底。
罗嫂早已经睡了,她在厨房里看到温炖的甜品,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却是笑着将甜品带到了餐桌。
她其实未必喜欢这种东西,可是生活太苦,不加一点糖简直无法说服自己。
结果就让罗嫂误以为她很喜欢甜品,每天都会记得给她做,没有一天例外。
圆润的勺子在碗里搅动,她一口口喝着,一股润甜进了心脾,整个人都变得甜起来,简直舍不得放下。
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招惹霍沣,不能招惹那个男人。
却在眨眼间,默许了他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