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的室内,仍旧是白天精致高尚的模样,唯一的不同的是,里面的人都走空了。
偌大的空间,显得宁静而悠远。
白天还很排斥,此刻漫不经心的乔皖却突然眼前一亮。
她在楼层里溜达了一圈又一圈,渐渐喜欢上这个地方。
奇怪了,白天怎么没觉得?
她突然扶着精致的拦手,有点漫不经心地晃动眼珠,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以前一直想学设计,然后想着,每获得一个新的灵感,都放进我设计的东西上去。”
霍沣跟在她身后,就好像看着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地板挺滑的,而乔皖出门前又经过了仔细的打扮,选的是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再加上她喝了酒,才刚刚醒,难免怕有些肢体不平衡,“据我所知,你学的是绘画。”
“是呀。”
乔皖眨眨眼,毫不否认,“我学的这个,想转行设计也不是很难的,在我看来,想学什么都不难,能做什么,才是最难的。”
而她的梦想,其实是去申请国外的设计学院。
只不过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你想做什么?”这样的乔皖,还是霍沣从未见过的,他极有兴趣。
沉默了良久,乔皖才浅浅露了一个笑花,“如果一个人能什么都不管,全心全意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么,她总不会后悔的。”
她说着,就住了话头,“看在你陪我的份上,走吧,我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
说着,率先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留在原地的霍沣琢磨着了好一会儿她的话,眼神迷离。
他总觉得,乔皖心里除了仇恨,还装着别的事。
但这些事,是他看不穿,也看不透的。
他不愿意把乔皖圈禁起来,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可他却有一种淡淡恐慌,总觉得这个女人随时会离他而去。
眼见着乔皖走得没影了,他飞快地追过去,在进入电梯前,极有领地意识地把她圈到了怀里,才一颗心落了肚。
两人解决了晚餐,又逗留了一会儿。
霍沣送乔皖回家的途中接到一个电话,聊完后,发现乔皖早没望着夜色,而是落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想她难道突然被自己迷住了。
可随之一想,又觉得很好笑,“怎么了?”
“你朋友找你去玩?”
方才某人的嗓门那么大,确实很容易被乔皖听到,霍沣点点头,他的私人电话总共没几个人,不想看都知道这个点会有谁打来。
他有些意外乔皖会有兴趣,“我推掉了。”
他说着,拨开乔皖颊边的秀发,“反正去也是吵吵闹闹的,少一两次没什么关系。”
“我刚刚听到了。”
“听到什么?”
霍沣自己都觉得纳闷,他没记得电话里说了什么呀。
乔皖调皮地眨眨眼睛,鲜见的亮起眸光,显然在想着什么主意,她只有思考的时候才会两眼放光,仿佛丛林中最调皮的小精灵,“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
“不如,就今天?”
她果然弯了眉,“想好了?”
霍沣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轻轻地翘起,让司机调了个头。
车子一溜烟到了金碧辉煌,乔皖随着霍沣上楼,VIP卡一刷,可直达任何楼层。
电梯里,乔皖摩挲着霍沣的VIP卡,细长的手指抚过一个个烫金红字,似乎爱不释手,弄得霍沣低头问,“怎么了,有兴趣?”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霍沣笑了,摸上她的小脸,“喜欢就留着吧,这是老板开张的时候硬要送过来的,当时我还不想要,没想到蒋奕却挺喜欢,还在这里定下了包房,偶尔来住一住。”
说到这个,乔皖突然想到了第二次见霍沣的时候,阿薇把他带到了一层的雅致区域。
她问,霍沣却是淡然一笑,“那是温世子的专属地盘,偶尔会借我住一住,要是你喜欢,可以找问他要,他对你印象还不错,应该不会这么小气。”
温天世?
那个淡雅温润的男人?
不得不说,乔皖对他的印象确实不错,那帮人中,傲气的有,贱痞的也多,像是蒋奕那么霸气的也不差,可就是没有温天世给人一种温润,谦谦君子的味道,一开始就极为夺人眼球,偏偏别人还挺服他的。
转眼间,电梯到了,霍沣搂着乔皖走出去,沿着长廊走了一会儿,一道门前,有两个小弟似的弯腰打招呼,“霍少。”
他微点头。
那道门就开了。
地毯上走路没什么声音,乔皖跟着进入那道门内,还以为会看到上回的热闹场景,做了好心理准备,只是明亮的光照效果落到头顶,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在他们面前搁着两张卡片,卡片做得极为精致,色彩并不浓烈,却透着简单却细致繁复的花纹。
乔皖是学绘画的,又喜欢设计,第一眼就被捕获了。
她率先伸手接过,才发现整张卡片是用花瓣的纹路印制而成,拿在手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呢。
她爱不释手,“这是什么?”
霍沣挑了挑眉,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了,心中有了点底,果然服务生微笑着回答,“一个小游戏。”
既然是游戏,客随主便,所以霍沣也从顺如流地挑了剩下那张,但他看了一眼,就和乔皖交换了,“你拿这张吧。”
他这张是百合。
乔皖那张是玫瑰。
她还没反应过来,玫瑰就被抽走了,不免有些意外,但看着霍沣若有所思的神情,就放弃了换回来的打算,反正百合也挺好看的,还更淡雅一些。
她看着,服务生领着他们到了内间,偌大的空间里,到处散坐着楚楚风流的男人们,咋一看还有些目不瑕接,霍沣揽紧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一句,“等会乖乖地别动,我会找到你的。”
他的语气很轻,很沉郁,犹如百合的香气,让人不能忽视,就那么一溜烟钻进了心里。
服务生笑着对乔皖道,“好了,情人分别的时刻到了,女宾请随我到这边来。”
她有些讶然,但想到霍沣的话,大致猜出一点意思,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就跟着服务生过去了。
另一道门的后面,是装饰得更为柔美的空间,到处飘垂着彩带花环,白色的长桌上摆放着各种食物,搭着小巧而精致的摆件,酒水饮料一应俱全,颇有点酒会的意思。
只是里面的女客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对着食物没什么兴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脸上挂着既紧张又期待的情绪,妆容亮丽,身材姣好。
乔皖进来后,那些人朝她看了一眼,就不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