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听完,有些叹息地摇头,“没什么用,她很狡猾,什么也没承认。”
“怎么可能?”乔琳琳根本不信,她夺过录音笔听了一遍,气得一脚踩烂,借用乔锦锋的口来指控乔皖的事情是她想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乔皖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哪料到乔皖根本不上当,反而让他们白忙一场!
“琳琳。”
柳夏珍道,“既然这一套没用,那就算了吧,就凭视频也能把她弄得名声扫地,反正锦锋已经对她疑心了,到时候水军一炒,事情就闹大了,我就不信她还能置身事外!”
她知道乔锦锋很精明,不想再在这个事上纠结,让李叔在网路上发布消息,买了很多水军在知名论坛上做爆料,把水搅浑。
如她所料,事情一开始是半遮掩爆料的,又附有视频,很快引起了网络口水大战。
大家都在猜,这对男女会是谁,又是哪家新戏在炒作了,还是哪个艺人又被人给坑了。
各式各样的传言,随着某位知情人的大肆意猜测,而变得半真半假起来,大家猜完了知名艺人,开始往豪门秘辛上猜,到底会是谁?
大家像打了鸡血似的,从网络上蔓延到现实,走在路上,在车上,都在不停地揣测谈论着。
直到一个神秘人说了一个字,乔。
在A市,姓乔的很多,可是知名的就很少了,凡是沾边的都拎出来水一遍。
符合年龄,又极有可能的,筛选下来也没几个了。
乔家的餐桌上,死气沉沉,大家都漠然吃着,心里却是各种各样的想法。
唯有局外人卓亦冬,显得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现在乔家也逐渐习惯他的存在了,特别是柳夏珍知道他的身份后,那嚣张劲就少了很多,偶尔,还会试着同他套交情,把交际场上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但卓亦冬是谁,他是出了名的二货,从来不卖任何人的面子,哪会把柳夏珍这样的货色看在哪里,板着脸,谁都不搭理。
眼看着讨不到好了,柳夏珍也收了伪善那张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虽然不敢怠慢,但那眼睛都是朝天看的,直接把卓亦冬当空气。
乔锦锋却不同,他是一个生意人,既然知道卓亦冬是霍少的人,哪敢有什么异议,随便他住,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
只是,这几天他明显比较压抑,流言传出后,连笑容也没一个,整天阴沉着脸,看谁都是一个样,唯有看着乔皖的时候,眼里满满的复杂。
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开不了口的情况。
偏偏乔皖是最平静那个,无论外面传得多凶,都不妨碍她的生活。
她的淡定,始终让乔锦锋开不了口,但是圈子内的一些风言风雨,让他这个生意人很不好过,隐约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的状态。
他不是傻瓜,逼问了柳夏珍好几次,却让柳夏珍大吵了一通,“别忘了,乔琳琳是我女儿,如果出事了她一样受连累,你是不知道那些太太们讲话多难听,我怎么可能让我女儿受到这种侮辱?”
她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乔锦锋脸越来越沉了。
他只希望流言压下去,可是流言越传越凶,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俨然要轰轰烈烈了。
直到电视台的记者采访到乔宅来,才真正让他动怒,他让人把记者轰了出去。
他的做法惹怒了电视台,干脆当成娱乐新闻播了出来,并在黄金时段做节目,影射乔家,一瞬间掀起了更大的风浪。
正在两家的官司闹得太凶,不可开交的时候,却传出视频的女人果然是乔皖的消息。
宁静的午后,乔皖和安昔昔正在咖啡厅里聊天,突然接到电话,挂完后,眼皮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让安昔昔先走,一个人留在咖啡厅里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拎完手袋打算出去,才发现外面挤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看样子,明显是冲着她过来的。
这个时候,卓亦冬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他怎么弄的,乔皖安全上车,避开了跟拍的记者,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医院。
半个小时前,乔锦锋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晕厥,被送进了医院。
VIP病房外,到处都站着保镖,严格禁止多余人的打扰,乔皖在走廊里,与乔琳琳狭路相逢。
“你还敢来?”
乔皖压根不理她,长驱直入,对着病房里已经苏醒过来的乔锦锋只说了三个字,“不是我。”
病床里静了好一会儿,门边的乔琳琳轻笑,她脸色苍白,却有着一种难得的亢奋。
她笑着,薄薄的笑声钻进病房,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唇边也扯出了弧度。
好一会儿,乔锦锋才疲累地挥手,“走吧!”
柳夏珍放下削苹果的手,心疼地给他顺气,别有用心地道,“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大气性,和我吵架的时候也没看你这样,又何苦呢,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多不值得?”
“拿开吧。”
乔锦锋想喝水,乔皖先一步拿了水杯倒上,递到他的面前,乔锦锋却别开头,朝柳夏珍命令,“给我倒杯水。”
“哎。”
几个人,仿佛都把乔皖隔开了。
她是乔家的女儿,但现在只是个耻辱,没人愿意理她,更不会有人骂她。
外界的记者那么多,用不着他们再骂,乔家人已经抬不起头来,而这一切,都是拜乔皖所赐。
谁都知道乔锦锋爱面子,偏偏出了这种事,正在他撸起袖子要和电视台撕破脸的时候,却是自家人先丢了脸。
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谁也没看乔皖,但意思就是这样了,只当她是多余的。
乔皖想做什么,大家都让她做,可谁都不理她,把她当空气。
一切都回到了那个雨夜,乔皖似乎能嗅见雨水的沁冷,她的耳边传来夏心然临死前的声音,她记得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一直握着夏心然的手,直到最后。
“答应我,不要恨,皖皖……”
“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