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蕊彻底得罪霍家,连带她家也没有翻身之日,彻底成了A市的牺牲品,如果不能扭转这样的情况,她这辈子都没法抬起头做人。
“你明明不喜欢乔琳琳,为什么还要帮她?”
“因为她像我。”
宫薇沉默,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乔琳琳像况蕊吗?
她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同样是后妈带进家门的孩子,同样是娇娇女长大,替代了长女的位置,凭借着母女俩圆滑的交际能力,玩转于上流圈子,无往而不利。
只要是她看中的,就一定会得到。
然后,她果然嫁给了霍家的长子霍驿,一瞬间变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大家一面羡慕着,一面又嫉妒着,却不得不承认她的人缘好,就算是她美貌倾城,一样也能交到许多朋友。
谁都觉得,她肯定会这么幸福的一辈子。
结果呢。
幸福有多长?
甚至不到十年,就这样轻易破碎了。
况蕊虽然失败了,可她并没有放弃,她还是用另一种方式撑控着霍家的一举一动,利用宫薇这双眼睛,打探到最核心的机密。
有时候,宫薇也会问,要这么做吗,一味地顺从况蕊,真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一看到况蕊,她就会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况蕊眼里满满的野心从未消褪过,尽管她已经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但她的控制欲是永远也不会改变。
所以,宫薇会选择当她的明灯,直到家族兴起的那刻。
三天很快过去,她告诉罗嫂想搬回乔宅,罗嫂果然要跟着她回去,她当然不会肯,说了半晚,总算把罗嫂给劝服了。
一大早,乔锦锋派人来接她,乔皖拎着收拾好的箱子下楼,不去看罗嫂伤感的脸。
她不能回头,也不会后悔。
因为迟早,她会补偿这一切。
从小区开到乔宅,其实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但乔皖的心,竟然有点迫不及待了,她进到那扇铁门的时候,心里却竟然感到一阵快意,唇角微扬。
她回来了!
乔宅占地面积挺大的,佣人也很多,司机停下车,佣人迎上来拿行李,乔皖走进房子里,一眼看到面然微微紧张的中年男,她做过功课,知道他叫全叔,“全叔。”
“大,大小姐。”
全叔紧张得牙齿打结,偷瞟了一眼楼上的方向,“你认识我?”
乔皖笑,“认识谈不上,但你在乔家也呆了这么久了,我多多少少知道你,我的房间整理好了吗?”
“是,已经好了。”
全叔不再多说,领她上楼,朝以前的房间走去。
这些年,乔锦锋生意越做越大,房子也越发气派豪华了,看得出房子重装做过修整,但保留了原有的房间,所以很容易找到乔皖曾经住的那间。
自从乔皖搬出后,这里就空了。
这些年,一直蒙着灰尘,仿佛随时等她回来。
她站在房间门口,眼里流动着光彩,全叔殷勤地问,“大,大小姐还满意吗?要是需要再添点什么,就和我说,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挺好的。”
看得出乔锦锋费了心,乔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转头看向全叔,“以后叫我皖小姐吧,反正你已经叫乔琳琳大小姐这么多年了,想改也挺难的吧,她也不会乐意变成二小姐的。”
“是。”
全叔摸着额头的汗,见没什么说的,就退下了。
乔皖走进房间,把每个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特别是死角处,天花板,确保那对母女没有动什么手脚,才涌动着激荡起伏的心情坐下。
妈妈,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现在,我回来了。
房间里,始终还残留着过去的回忆,那是乔皖幼年期的印记。
她不再回避了,有些东西,既然忘不了,那就努力打碎吧。
她没继续在房里呆下去,而是在乔宅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哪里改了什么,都记在心里,途中,还和心碌的佣人们打招呼。
先前家里闹得这么厉害,私下早就传得厉害,佣人们看见她,脸上都是带着惴惴不安,恍恍惚惚。
乔皖却不在意,她走到花房边,看到里面摆满了很多鲜花,园丁正在里面一心一意伺侯着,有人告诉他乔皖来了,他也没回头,甚至背影都带了一股倨傲的味道。
乔皖觉得很很意思,“他叫什么?”
“大家都叫他李叔。”
“看样子脾气不太好,知道我来了也不打招呼?”
这下佣人不敢答了,她缩着头,“大小姐一直很欣赏他的手艺,对别人都不满意,而且李叔也干了很多年了,对大小姐的喜好很了解。”
“是吗?”
乔皖笑笑,也没一定要李叔低头,转身走了。
傍晚,炊烟升起。
乔锦锋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工作,晚餐时,他坐在华丽的长餐桌边上,表情是别样的精彩与认真,“皖皖,爸爸真高兴,你愿意搬回来住,你知道爸期待这天有多久了?”
“其实我也是。”乔皖抬眼,淡淡的回应。
他果然感动得不行,眼眶里含了热泪,“皖皖,爸爸就知道你会想通的,现在好了,你终于搬回来住了,咱们又一家团聚了。”
“我说过。”
没等他抒情完毕,乔皖长发披垂,精致柔美的脸庞上挂着虚虚的淡讽。
她眉头微皱,手上拿着餐具,一幅温温吞吞的模样,“想让我回家,就必须要到妈的坟头上去,既然你做已经做到了,我也没必要反悔。”
“你说什么?”
餐桌的另一头,一直贵妇状不屑吭声的柳夏珍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直装聋作哑,当乔皖不存在,自从她回来过也没搭过半句话,本来想冷眼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可谁知,乔皖居然说乔锦锋去了墓园,她又不是傻子,前因后果一想,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八成是乔锦锋后悔了,背着她去看那女人了,她现在是乔家的女主人,哪容得一个死掉的女人来挑战她的权威?
她立刻横眉倒立,指着乔锦锋的鼻子骂,“为什么背着我去墓园?”
“夏珍,那毕竟是皖皖的妈妈,我去看看又有什么?”
被她刺得脸面无光,乔锦锋努力维护着一家之主的地位,想将柳夏珍的怒气压下。
可他用错了手段,柳夏珍压根没想着给他好脸,她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大,让乔锦锋知道一意孤行是多大的错误!
“这么多年了,敢情你还记得呀,去就去呀,为什么不敢告诉我?难道还怕我找麻烦?乔锦锋,我说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在说些什么呢,还有孩子在!”乔锦锋也有些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