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眼里心里都是除了雪倾城早已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了,就连七夜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声,他也置若罔闻。
伴随着他的一声闷哼,那把短刀不偏不倚的刺入了他的胸膛,当然匕首并非刺入他一个人的胸膛。同时也贯穿了雪倾城的。
虽说连素来稳重的唐离,看着眼下的情况。都不禁心惊的手抖,“为什么?凌王妃,你为何要如此做?”
她可以避开的,完全可以。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一刻那短刀刺向南致远的时候,她竟然挺身而出反抱住了他。虽说最终那通过她,也刺入了南致远的体内。可是,这毒药见血封喉。
是无解之毒啊,唐离就是因为南致远百毒不侵,所以才下了最快最毒的毒药。结果,怎么会是这样呢?
“王上,求你了放过他们吧。欠你的雪倾城愿意还给你……”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雪倾城便宛若一个折翼的蝴蝶般,飘然滑落了下来,而整个郡王府。除了南致远久久未曾散去的悲鸣声,便再无其他……
十天后,当唐离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他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奇迹的发现他竟然还活着,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而正在这时,他身旁躺着的李墨尘似乎也醒了过来。
“月儿!”李墨尘刚刚苏醒,力气都没恢复多少。不问青红皂白,拽着唐离的衣口就质问道。
唐离险些一口气没喘匀被他捏背过气了,见他脸色清白交接,并不像是装的李墨尘这才松了手。可依旧不依不饶道:“月儿呢,唐离你竟然敢杀她!你为何要杀她!”
且不要说他是齐昊的人,就单单说她救下了他们。他也不可如此痛下杀手啊,唐离提到此事也很是痛苦不已。
他哪里知道雪倾城会突然冲出来,他哪里知道啊!若是知道的话,他哪怕是自己死,也不会朝她捅刀子啊。
可事实却是他不但捅了,还捅的非常深。所以唐离什么也没有辩解,反而是闭上眼睛垂目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李公子若是要为凌王妃报仇,便尽管来吧。唐某定不会有任何怨言。”
是的,他愿意死,不需要任何人动手他都愿意以死谢罪。更何况此事由李墨尘来完成,唐离觉得如此甚好。
“你胡说,月儿她不会死的,她一定不会死的!”李墨尘的右手早已高高抬起,可最终却还是落了下来。
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的小师妹竟然已经香消玉殒了,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都还在,她又岂会没了呢。
唐离当然明白他的心情,若是可以他又何尝不希望雪倾城活着呢。可事实却是……
睫毛微颤,唐离痛苦的咬唇道:“她活不成了,那是最致命的毒药,而且无药可解。当初我就是为了杀九离王,所以才会如此孤注一掷。可,可是我真的没想到……”
况且,若是她还活着按照七夜的性子,他们又岂会安然脱险呢。所以她一定是以命相抵,七夜才会放了他们。
是吗?当真是这样吗?李墨尘不愿意相信,却一时间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是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
他是如此。而唐离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知是因为伤重还是其他,此刻的他脸色竟比那死人还有惨白几分。
两人最终谁也再多说什么,顷刻间,原本就寂静无声的山谷的,只余下了马车轱辘辘地行驶声。
南周国,皇宫内。
齐昊此刻正一脸肃然的矗立在殿门的台阶之上,一身青珀色的锦绣长袍随风飞绝。快了,就快了,如今南周皇帝俨然一病不起。
禅位诏书他也已收入囊中,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到他父皇殡天之时,他便可以正式登基了。一旦朝局稳定了下来,他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九离国。那个时候他便再也不是凡事都束手束脚的太子。
而是真正的南周帝王,到时候他便可真正的与南致远相互抗衡了。
只是他的顾长月还等得到那一天吗?齐昊觉得她定然会等他的,毕竟唐离不是也在哪嘛。如是的想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与之不同的是,此时的太子府。因为南周皇帝随时都有可能会驾崩,现在的齐昊只能不分昼夜的守在身边。自是无暇回太子府。
而初空和已然康复的如风则负责太子府的一切事宜。只是当他们两人闻讯赶来,想要看看究竟谁胆敢在这个时候擅闯太子府的时候。两人看清楚来人后,却是一脸的震惊不已。
如风更是不禁上前了一步,“唐先生,你怎么回来呢?凌王妃呢,她现在身在何处啊?”
要知道他可是齐昊下令留给雪倾城的人,既然他都回来了,那雪倾城想来也自然跟着回来了才是。
初空见着面前人竟是这副模样,一种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甘的问道:“老唐,你倒是说话啊。这究竟怎么了?凌王妃呢,她现在人在何处啊。怎么就你与李公子回来了呢。”
这样的大事可开不了玩笑,尤其是看着李墨尘这满身旧伤的模样。初空可谓是异常着急,可再着急他也不愿意往哪方面在想下去了。
“太子呢,初空我,我对不起太子殿下。”唐离很是哽咽,面带着无限的自责和内疚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初空和如风两人却是宛若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当场就傻眼了。好半响,初空才率先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唐,你在开玩笑吧,这样的事情可开不得玩笑的。什么叫你亲手将带着剧毒的短刀刺入了凌王妃的体内。这,这怎可能呢?”
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只能期盼于这是一场玩笑,一场唐离与他开的玩笑。实在雪倾城早已到了南周,到了太子府。
只不过她此刻正偷偷的藏匿在某处而已。
“初空,我们没有开玩笑,小师妹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李墨尘将一路上的悲愤都吼了出来,震耳欲聋莫要说初空和如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