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这种东西,往往是谁先开口便谁先受制于人。如今他齐晟竟然先开了口,那魏楚歌不趁机捞上一把。他委实觉得不但是对不起他自己,更加对不起西魏。和他方才在楚昭文哪里受到的刺激!
齐晟听到他这话,恨不得立马拂袖就走。可权衡了下眼前的形势,他最终没有怎么做。
反而是扬眉短促一笑,“哦,不知西魏皇帝想要什么补偿呢,要不孤把南夏皇后赔给你这个补偿够不够?”
若是搁在以前,魏楚歌也定会与他嬉笑几句。毕竟当初的时候他齐晟灰头土脸,可楚昭文也赢得不算光彩啊。两人相比之下,也就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可现在不同了,他既然已起了别样的心思。
就自然不会怎么说,只见他独自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后方才字字珠玑道:“北齐王,这俗话说得好黄粱一梦二十年,寡人怎么觉得你这梦。怕是二十年也醒过来了,配上了一个北齐长公主还不够?难道北齐王当真要将整个北齐都颠覆颠覆殆尽,方才愿意摆手吗。若是这样的话寡人委实要好生考虑下,与你们结盟之事了。毕竟寡人可不想陪着你一起做梦。”
言败,魏楚歌没多做停留,而是拂袖转身就走。至于他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齐晟也没有阻拦,反而是看着不远处的萧天成,勾唇一笑道:“萧国师,若是不介意的话,过来与孤喝上一杯可好?”
这人曾经力挽狂澜的救了他,也拯救了整个北齐。可以说若是没有他,便没有现在的齐晟。至少他不会是北齐王,而还是美名其曰一个无权无势的齐公子。可即便如此齐晟敬他礼让他,甚至愿意事事都听从于他。
可偏生萧天成却不愿意了,对他不但说的极少。更是连今日这样倒是事情,他都未曾对齐晟提过。以至于他现在被打的措手不及,毫无任何准备。
“北齐王,可是在责怪萧某?”不知何时,萧天成已经走了过来,眼里含着笑意,手中端着酒杯。
谈不上对他不恭敬,可也算不得忠心。看的齐晟一阵无名火从心头窜起。
难得的怒意道:“萧国师你自己说呢,你可知道今日这一闹便宜的是谁?你又可知道这西魏皇帝,明明是煮熟的鸭子。现在却飞走了,现在孤倒是有些怀疑。你究竟是我北齐历代相传的国师,还是他楚昭文的军师。”
且不论功过得失,就那句真龙降世天生的帝王星,他都听过多少次了。怎么,难道楚昭文便是天生的帝王,那他呢?他齐晟是什么?
他是什么?萧天成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恼怒,反而是淡淡道:“王上,当真想要听实话?”
齐晟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很是郑重的颔首道:“实话,孤希望这一次是毫无保留的实话,不必顾忌孤的身份。更不必顾忌你的身份。”
他知道萧天成之所以会帮他,除了因为他是齐家人。是北齐王天生的皇族,更为重要的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他们萧家人无论多么厉害,都必须世世代代效忠于他们齐家。为何会这样齐晟也不知道,但是结果就是如此。
而显然他萧天成也很是在意和遵从这个结果。故而齐晟才会有此一说。
确认他当真已做好了准备。萧天成眼神倏地一冷,脸寒了下来,“天府星,天府星为南斗星系首主星,故称南斗帝王星,为财帛、田宅主,关系钱财及房地产多寡,又名禄库。此星也是难得一见的,唯独只是比帝王星差一点,差的也不多可遗憾的是此星。还有一个别名叫天相星,也是辅佐之星。”
什么意思?齐晟对星像一说不甚了解,懂得也不过是些许皮毛而已。他知道紫微星乃是帝王星,也明白真龙降世是什么意思。
可对于这天府星他却很是不理解,但是辅佐二字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眼底闪过阴鸷,哼笑一声,“萧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齐晟生来便是为了辅佐他楚昭文的吗?如此说来我们北齐也终归,要被他南夏所吞并喽,那这次是需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瞧瞧,他这是一国之师该说出的话吗。
他齐晟即便是再不争气,那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到了他口中就变成了他人的辅佐之星了呢。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还是说正如他方才说的那样,他萧天成乃是南夏的军师!
“王上,萧某生是北齐的人,死是北齐的国这点谁也改变不了。而萧某对北齐的忠心更是毋庸置疑。况且,王上说好的是你自己要听实话的。萧某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王上何必如此动怒呢。”萧天成眼底闪过一丝唏嘘,面容却十分的平静。
好似他笃定齐晟不会拿他怎么样,又或者说他觉得齐晟奈何不了他!
他这副模样,瞧的齐晟愈发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强压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既然如此,那你身为国师。难道就不该做点什么?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孤,星像上不如他楚昭文。实力上也要被其碾压吧,要知道东岳已经答应和他们结盟了。而孤本来是胜券在握的西魏,如今被你这一闹也变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萧国师对此难道依旧无动于衷吗?”
要知道这两国倘若都归顺了南夏,那压根就不需要什么预言。他齐晟便可以直接断言了,不出三年北齐必定会被他所灭。
显然这一切萧天成也知道,所以这回他那无波无澜的眸子中。
总算是闪现了出一丝别样的东西,沉寂了半响最终缓缓道:“不会的,王上有萧某在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现的。况且萧某已经在替王上你逆天改命了,只要一切事成。那么他们南夏必定会有一场龙虎斗,到时候我北齐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