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等下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朕也没有办法啊。毕竟如你所见,这下方没有几万人也有上千人了吧。其中还不乏我南夏朝中栋梁。这法不责众,朕也颇感为难啊。”楚昭文虽面色悲楚看起来极为无奈,可声音里却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劲。
听得齐晟气得七窍冒烟,一蹦三尺高,“什么法不责众,什么束手无策。南夏皇帝,孤告诉你若是孤当真怎么死了。整个北齐都不会善罢甘休,你想要如此和稀泥的敷衍过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好像有些道理,听完他的话楚昭文似乎将头垂了下来,俨然一副在琢磨究竟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看的齐晟顿时心头大喜过望,正想要再接再厉接着往下说时。
不想原本站立在所有将领后的士兵们,竟齐刷刷的跪了一派道:“吾皇,莫要忧心,到时候倘若北齐当真追究,末将等甘愿认下此罪。到时候杀了末将等,便可平息北齐的怒火。也可以让我南夏面遭天下人诟病!”
嗯,好似很有道理。楚昭文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顾辰南,似乎再征求他的意见。
顾辰南见状拱手回应道:“皇上,这些士兵们说的没错,正如皇上所言法不责众。可是倘若北齐执意要追究,那么我等交出一些人来。自然可以堵住他们的嘴,毕竟说到底等那新帝继位。现在的事情不过是走走场面而已,谁又会真的太过较真呢。”
他这话一出,楚昭文还未来得及点头认同呢。
便听见凌将军率众附和道:“启禀皇上,臣等都觉得顾先生所言极是,事不宜迟皇上我等还是速战速决吧。”
楚昭文听言,很是赞同的颔了颔首道:“竟然众意如此,那朕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尔等开始吧,记住了把一切都弄得干净些。朕与顾先生便先行去后殿了。以免到时候血肉横飞瞧着骇然。”
说完丝毫没有停顿,当真直直的起身惊得齐晟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最终只得忍不住赶忙大喊道:“且慢!南夏皇帝,孤何时说过要食言了,你不就是想要救宋倾城吗?孤答应你便是了,只要你让他们都撤退。孤定会将宋倾城身上的蛊毒解开,且离开南夏不再滋扰你们!”
呵呵!真是难得,他竟然也会知道自己像个宵小之徒一样,时不时的滋扰了他们吗?
可惜这回楚昭文也不知是不相信他的话,还是当真志不在此。竟含笑着摆手道:“北齐王,朕早就说过了。朕很是在意皇后没错,可是这南夏总有那么一群人,在他们的心中皇后可没有你们北齐万里河山重要。”
而后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看着下方的众人道:“众位将领们,倘若你们今日立下奇功。朕不但会为你们加官进爵,若是谁先抢到北齐王的禅位诏书。朕还会给予谁封地赐封为侯!子孙后代皆继承侯位,世代享此尊荣。”
什么?不但可以加官进爵,还可以封侯?还能世袭?
这可是亲王才能享受的尊荣啊,要知道当今皇上可没什么兄弟了。唯一的儿子又还尚在襁褓之中,那十几年之后说不定。还能捞个辅佐亲王什么的,念及此除了凌将军以外,众人皆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齐晟见众人这副目露凶光面如豺虎的模样,顿时心下一惊人也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反应过来后,更是一个跃起直直的扑向楚昭文,试图想要抓住他为自己谋取一份生机。然则下一刻,他便霍然发现似乎这条路从一开始便选错了。
因为苏峰和顾辰南见状立马拔剑相向,可他们的剑锋还来得及靠近他。
齐晟自己便被一道浑厚而凌厉的掌风所击,整个人宛若一只断线的风筝般重重的从龙案上摔落在地。紧接着便觉得胸口一阵翻腾,而后竟“噗呲”一声口中奔涌出大量的鲜血,惊得的他瞪圆了双眸,“你……楚昭文,你竟然胆敢袭击孤!”
实则他想要说的是他的身手竟然这般了得,如此浑厚而精纯的内力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估摸着连他度觉得,如此照实说委实太丢人。才不得不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拐了个弯。听得莫要说楚昭文了,就连下面的众位将士。
都不禁嗤之以鼻,哄堂大笑了起来好似他并非什么一国之君,而是个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气得齐晟脸色顿时青白交替,可楚昭文却好似极为欣赏他倒霉一般。不但没有生出丝毫的怜悯,反而是以君临天下的磅礴气势回击道:“北齐王,见好便收吧,你这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当真以为我们南夏的众人都是瞎子么?”
若是寻常楚昭文说出这话,齐晟理都不会理。什么叫见好就收,他有见好就收过吗?
再者说他俩是在闲话家常吗?谈不拢就作罢,且不要说宋倾城了,就齐月那血账他便不可能忘记。所以他们之间,早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方了。没有退步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所以呢?北齐王,当真是准备以身许国了是吗?”楚昭文听言,面色丝毫未改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朕成全北齐王。尔等自便,朕先行离去了。完事后再来禀报朕即可。”言罢,这回楚昭文再没有一丝的犹豫。
健步如飞的朝着里殿走去,他不是不想要往外走彻底的置身事外。而是此刻整个永和殿都已被众人围了起来。
往外走委实有些费时费力,故而他方才择选了先去到内殿。齐晟又不是傻子,知道不能抵挡自然也想要带着白止退避到内殿。谁曾他们还是来得及闯入呢,凌将军便带人将通往内殿的路最隔断开来。
而整个外围又都是乌泱泱的南夏大军,现如今即便是齐晟长着一双翅膀,怕都是插翅难逃了。
当然与此同时内殿的楚昭文面色也并非如方才那般沉稳如水,尤其是看着身边人宛若睡着了,实则极有可能永远不会醒来的模样。
更是不禁捏的手指泛白,咬牙道:“辰南,你说我们这法子当真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