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帝抱头逃窜,躲了过去,那只孔雀见扑了个空,又扑了过去。
“护驾!”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
赵缙离得最近,上前扶起文景帝:“父皇,您再坚持一下,御林军马上就到。”
文景帝这才松了一口气,偷偷擦去额头的汗珠,赵缙假装没看见,心底却是有些鄙夷。
赵缙将文景帝护在身后,那只孔雀便扑向他,为了护着文景帝,他躲不开,被那只孔雀啄了好几口。
他的脸上被那只孔雀啄了两道伤痕,也顾不得包扎,继续护在文景帝身旁。
“陛下,臣妾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周皇后也走过去,急着检查文景帝的伤口。
文景帝摇头,有些担心地看着赵缙:“朕没事,有事的是缙儿,他受伤了。”
周皇后这才看着赵缙的方向,“能救皇上,是缙儿的福气。”
文景帝颇为动容:“朕能娶你当皇后,是朕的福气。”
周皇后的脸上浮起红晕,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赵缙。
御林军很快就冲进来,将文景帝护在安全的地方,可那只孔雀依然追着文景帝扑过去。
慕心乔眸光一闪,那只孔雀似乎有些不对劲,莫非文景帝身上有能让孔雀发狂的东西,可那会是什么呢?
赵缙挡着那扑向文景帝的孔雀,时间一长,那只孔雀似乎是失去了耐性,对准赵缙的眼睛,向下啄去。
周皇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缙儿,躲开。”
文景帝的心一紧,吩咐御林军:“还愣着做什么?给朕杀了那只孔雀,免得它再伤及无辜。”
御林军得了命令,不敢怠慢,那只孔雀左躲右闪,有时扑腾着翅膀,带着的灰尘呛得御林军不敢靠近。
正当那只孔雀再次扑向赵缙时,四皇子从御林军手里夺了一把剑,躲在孔雀后面,趁着孔雀不防备时,一剑刺了下去。
那只孔雀终于倒下,看着雌孔雀的方向,不舍地闭上了眼睛。
“快去传张太医。”文景帝看见孔雀死了,吩咐道。
周皇后这才抓住赵缙,给他检查伤口,看到他脸上受伤时,拿出帕子给他擦去脸上的脏污。
“母后,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赵缙怕她担心,安抚道。
文景帝走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后,说道:“等会儿让张太医好好检查一下,免得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赵缙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一点儿小伤而已,父皇不必担心。”
文景帝颇为满意地点头,看向太子:“找个地方,安置你五弟歇息去吧。”
“大可不必。”赵缙想也不想就回绝道:“儿臣略坐片刻就好,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娇贵?”
周皇后颇不赞同,说道:“张太医还没检查过,你怎么知道不用歇息?”
赵缙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再说什么。
张太医很快就到了,周皇后让他先给文景帝检查,可文景帝说不用,让他先给赵缙检查。
太子早就让人搬来躺椅,让赵缙躺在上面,张太医走过去,伸出手诊搭在赵缙的脉上,开始诊脉。
张太医诊完右手,又换左手,一刻钟后,才收回手,斟酌着说道:“五皇子只是有些皮外伤而已,待臣给他开个药方,只要按药方煎药服用,数日就可痊愈。”
文景帝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你过去看看那只孔雀,有没有问题。”
张太医知道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将那只孔雀检查了一遍,“这只孔雀身体没什么异样,很正常。”
周皇后不着痕迹地皱眉,看向太子,只见太子也是一脸茫然。想着赵恒自幼寄养在她的名下,太子如果被文景帝猜忌,对她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
“再去将那个驯养者,也查看查看。”文景帝看向那个驯养者,继续吩咐道。
那个驯养者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就吓得躲在椅子底下,两个御林军过去,将他给拖出来。
张太医这才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脉上,认真诊脉。
“他也没有问题。”张太医诊完脉后,走过去向文景帝禀报。
文景帝的眉头拧紧,问那个驯养者:“你可知道孔雀发狂都有那些原因?如果说得对了,恕你无罪,若有半句虚假,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驯养者早就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走出来,“孔雀很少发狂,大多是受到惊吓时为了防御,才会开屏示威、防御。当它突然扑向某人时,也许是那个人让它感觉到了危险,所以它才发起攻击。”
文景帝的脸色一沉,当即叫来张太医,吩咐道:“过来看看朕身上有没有令孔雀发狂的东西。”
张太医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还是没有。”
文景帝看着那只死了的孔雀,冷笑道:“这倒是稀奇了,孔雀不会无缘无故发狂,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可现在该查的都查了,竟还是查不出原因,是凶手太聪明,还是咱们都太蠢?”
周皇后知他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多说,在他身边无声陪伴。
慕心乔垂眸掩去眸中的冷笑,在她看来周皇后这种无声胜有声的陪伴,其实比说了什么还管用,那是一种无言的支持。只要文景帝不是太傻,怎会不知道,所以这也是周皇后在后宫生存的利器。
太子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在他的府里出了这事,就算与他无关,他也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太子的眸光转向慕心乔,两人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相遇,有片刻的相交,然后各自收回目光。
太子沉吟了半晌,硬着头皮上前:“既然查不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不如请几个妥当的人,将在场的人都搜身,看看有没有新发现吧。”
六公主当即反对:“这算是什么办法?难不成我们女子也要让大男人搜……”
“老六,不可胡言乱语。”周皇后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六公主的话。
六公主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这还不是着急嘛,就当我没说。”
文景帝这才看向众人,有些为难地说道:“如果搜身,毕竟有损众位卿家的清誉,可如果不搜,就无法摆脱你们的嫌疑。不如大家想想除了搜身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