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慕老夫人答话，慕心乔就冷声说道：“你错了，皇后娘娘真正中意的五皇子正妃人选是周韵蕊，而她之所以选择我，那是因为她需要镇国将军府的势力。”

慕老夫人皱眉，似乎是在思考这话有几分真实性。

慕心乔猛然靠近她，悄声说道：“你说将来有一天，如果五皇子不再需要我，下场会是怎样？如果皇后娘娘顾念旧情，也许会留我一命，如果是不顾念旧情，周韵蕊就会取而代之，你说下场会怎样？”

她的声音在慕老夫人听来如同魔音。

慕老夫人满脸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如果真是慕心乔说得那样，她可以预料到慕玉娇的凄惨下场。

慕心乔淡淡瞥了一眼宋姨娘，冷笑道：“我不但不记恨慕玉娇，我还会感激她帮我摆脱了这个麻烦，所以我并没有杀卢嬷嬷的动机。现在卢嬷嬷也算是祖母的人，就算想杀她也不容易，毕竟卢嬷嬷不是不知叛主的下场，被祖母侥幸救下一命后，对我肯定会有所防备，怎么会等着我去杀她？”

她仔细盯着慕老夫人的神色，继续说道：“况且就算卢嬷嬷叛主，我也没有杀她，而是送到祖母那里，就是想给她留条活路。至于卢嬷嬷为何会死，这就要查一下卢嬷嬷生前接触过的人。”

慕老夫人收回心神，冷笑道：“卢嬷嬷最近可常在乔木苑附近出现，所以你依旧摆脱不了嫌疑。”

慕心乔不禁冷笑，说道：“有那么多侍卫盯着乔木苑的动静，他们可是都能证明卢嬷嬷不是死在乔木苑。”

慕老夫人突然失去了耐性，冷笑道：“卢嬷嬷就算不是你杀的，她的死也与你有关，只要你说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不等她的话说完，慕心乔就催促道：“那祖母快说一下是怎么个不念旧情？”

“当然是严审，否则你怎么会说实话？”慕老夫人眸光一寒，冷笑道：“只要你老实交待卢嬷嬷是怎么死的，我就放你一马，免得你受皮肉之苦，毕竟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慕心乔摇头，冷笑着问她：“我都不知道卢嬷嬷是让谁杀死的，怎么交待？”

慕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冷笑道：“既如此就怪不得我心狠，来人将乔儿给我按住，家法伺候。”

清菊上前走了两步，将慕心乔挡在身后，说道：“我家小姐现在可是正在管家，府内各位的日常开销可都是归我家小姐调拨，依老爷对我家小姐的宠爱，这管家之权可是不会收回。你们动手前好好想想你们的月钱，以及家人的命运，毕竟大少爷可是老爷认定的唯一继承人，所以……”

不等她的话说完，刚要上前的几个婆子立即止住脚步，不敢再轻举妄动。她们在将军府混了那么多年，怎会不知清菊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们如果真动了二小姐，就算现在有老夫人撑腰，可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能活几年？

至于二小姐，只要老爷和大少爷还在，她的地位就会一直稳固下去。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却是没人再敢向前走。

慕老夫人看着那几个婆子停滞不前，不禁怒从心起：“你们如果再不动手，我明天就将你们发卖出去。”

她的声音冷厉，吓得那几个婆子再不敢耽搁，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要扭慕心乔。

粉扇的眼睛一眯，正在出手阻止。

就见慕天成急步而来，衣袖里灌注几分内力，一扫衣袖，就将那几个婆子掀翻在地，他的脸上如罩了一层冰霜：“我看谁敢？”

他的声音颇具威严，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怀里的慕心乔身上时，眼神一暖：“乔儿，你没事吧？”

“爹爹，我没事。”慕心乔摇头，说道。

慕天成这才松开她，将他护在身后，看着慕老夫人，冷声质问道：“我不知乔儿做错了什么事，值得母亲动这么大的怒气？”

慕老夫人见他进了储秀斋，看向慕天成的眼神冰凉，母子之间已经再无往昔的温情可言。

慕明逸上前查看一番，见慕心乔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哥哥，你们怎么来了？”慕心乔见他真担心，问道。

慕明逸看着她，说道：“荆嬷嬷听说你们来储秀斋，她有些不放心，所以让侍卫去通知我。当时我正在父亲的书房，所以就一道来了，好在还来得及时。”

冷眼看向慕天成，慕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冷笑道：“宋姨娘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也没想过来看一眼，都不如老二来得快。怎么一听乔儿过来了，你就紧随其后跟着来了储秀斋，莫非你还怕我吃了乔儿不成？”

慕天成坦言，说道：“我的确是怕母亲动手，毕竟有朱弦的死在前面摆着呢。”

慕老夫人一噎，随即冷声质问慕天成：“你有多久没有来储秀斋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将储秀斋给忘了。”

慕天成抿唇不语，可嘴角勾起一丝冷嘲。

“是不是你杀了卢嬷嬷？”慕老夫人走到他面前，仔细盯着他问道。

慕天成一怔，可随即冷笑了起来，说道：“如果是我想动手，我一定先杀了宋姨娘，杀个卢嬷嬷做什么？”

慕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问道：“杀了个卢嬷嬷就吓得秀娥几乎疯掉，难道不比直接杀她更痛快？”

她紧紧盯着慕天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慕天成冷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么迂回的法子见效太慢，先杀了卢嬷嬷，还要趁宋秀娥睡着时，将卢嬷嬷的尸体送到她床上，你以为我是吃饱撑的没事做了？”

慕老夫人见他不似说谎，若有所思，不再多问。

慕二老爷按住拼命挣扎的宋姨娘，看向慕天成说道：“大哥，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给秀娥找个信得过太医过来诊治一下。宫里太医的医术好，如果方法得当，也许秀娥还能恢复过来，所以现在还来得及。”